因为龚辉是京西基地来的,因此梅诗和段焱他们二号基地对于龚辉后续安顿的问题上还是需要负责的,哪怕人家现在浙省基地,哪怕梅诗不开店。
但是,梅诗这段时间还是要提供麻辣烫,以毒攻毒、脱敏疗程走一波。
“surprise!吃麻辣烫不?”梅诗穿着米驼色大衣、脚踩细高跟,美美地且脚步稳当地刚踏进矿洞。
她的手里拎着的麻辣烫的香味已经飘在空气中,而钮东此刻却发现在一旁刚刚明明一副血瘾爆发边缘的龚辉此刻仿佛闻到了什么生化武器一般,眼睛里的血色瞬间退去,大型变脸现场。
“梅老板,新年好。”见此,钮东冲着梅诗尴尬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呀,新年快乐啊钮东,你这大过年的怎么在这呢?你把你弟弟丢在家啦?”梅诗仿佛没有感觉到龚辉一旁已经被“臭”到快要窒息爆炸的变脸,依旧笑眯眯地和钮东聊天。
“过年吃了几顿好的,事情做完了就有些无聊……我就想干点事情打发一下,小西在家还有邻居他们都在。”
“嗯嗯,中午你要不要一起吃麻辣烫呀?我带了不少呢~看着过年我也可以给你打九折哦~”梅诗没想到这大过年还真的有人过来,本来她带的麻辣烫确实挺多,就是怕龚辉吃不下反胃,糟践了,所以多备了些,“不过都是些最基本的全素清汤底的哦~”
“没关系,我弟弟给准备了主食还有肉,梅老板要是充裕的话匀我一小碗麻辣烫就行。”钮东和梅诗这边交流的十分顺畅,直到梅诗将空间戒指了另外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端出来给钮东的时候,在一旁一直被忽略的龚辉终于要忍不住双手扶墙干呕了起来。
“咦!!!兄弟,午饭时间呢,你干啥?”钮东还没发表意见梅诗先不乐意了,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又将刚刚手里领着的麻辣烫朝对方走了两步。
“不不不不不,梅老板你你你走远点!”龚辉胃里犯恶心愣是因为很多天没吃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一抬头就看见梅诗那宛若魔鬼的步伐踏过来找自己的样子,吓得他连连后退,满脸拒绝。
那一碗吃进嘴里不亚于直接吃shi。
“你尝尝吗~”
“不吃不吃!”昨晚他又不是没尝过,当着梅诗他们的面忍受住了那股子恶臭下嘴,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像螺蛳粉,闻着臭,吃着香!
“你知道你为什么吃不下去么?你看看那边……”梅诗朝着已经在角落里无视这边动静的钮东的方向努努嘴,龚辉看过去就见对方已经一口麻辣烫、一口坨坨馍夹炸鱼排吃得津津有味。
“我……”
“等你能接受了麻辣烫,就说明你对活人血肉已经没有想吃的欲望了,你看看你现在,就算昨晚你说你后面也是吃了药去抑制,但是你看看你刚刚发疯的样子,嗯?要不是我麻辣烫给你香(chou)回了理智,你还想做什么?”梅诗说着麻辣烫代表意义,将麻辣烫放到一旁,拍拍手道,“我就放这了,剩下我晚上回来继续给,你记得挖了晶核留一部分付这个费用哦~”
梅诗好不容易起来一趟浙省自然要和明易到处逛逛的。
于是,说完这话见对方原来满脸抗拒与激动渐渐镇定了下来,见梅诗真的要走了,又忍不住喊住了梅诗。
“有事?”
“吃麻辣烫……真的会戒掉我对血肉的渴望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呢?”梅诗勾勾唇角并没有给他确切答案,“就像你,不跑过来怎么会发现这世上丧尸还有别的活法呢?”
梅诗见他不语,自己便整理好心情哼着小曲出去了,留着龚辉和那碗“麻辣翔”大眼瞪小眼,一直到钮东将碗里最后一口麻辣烫的汤喝进嘴里的吸溜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唔,走神回来之后发现这翔更臭了_(:3」∠)_
“你真的不觉得这个很臭?”龚辉按下心里的恶心抬头看了眼那边已经吃饱喝足打算闭目养神的钮东,询问道。
“现在不觉得。”钮东见四下无人便睁开眼睛回答道,“你运气比我们好,难吃可以明目张胆的犯恶心。”
顺着钮东的话龚辉目瞪口呆望着他,像是发现了对方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可惜钮东倒是不像害怕被知道似的,嗯,兴许曾经害怕,但是这事现在要是重新提出来被别人知道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毕竟当时的情况特殊,时间紧任务重,那时候他们多只能靠着麻辣烫短时间来分辨。
“你……以前?”
“啊,我以前是燕北基地的,你们应该听说的,年前菜的离谱的一号基地狗腿子,一号基地没了咱们基地也没了。”钮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点点无奈,“上面都跑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子炮灰了。”
“我们那时候分辨能不能留下的丧尸就像你现在这样,吃不下去就被带走处理了,吃进去的就可以继续接受改造。”钮东解释着,“我当时就觉得吃了一块人穿了几个月的鞋垫,还是那种又被泔水里泡了好多天发酵出来的那种……”
“你……你别说了……”语言词汇贫乏的龚辉原先只觉得麻辣烫像坨翔,现在听他这么说——呕,似乎还有更恶心的存在。
“哦,那就不说了。”钮东收回目光看着对方刚刚变脸的样子,他暗中轻笑了一下,见对方平复了心情之后又忍不住继续问了他燕北基地吃人肉的情况。
“我昨天听说……你们那边吃人肉的规则和我们不一样?”
“是的,按道理来说底层根本不配吃。所以,越是等级地位越高的,越是没有人性,越是对于曾经为人没有什么留恋。”
“那你……”
“我吗?”钮东歪着头看向龚辉,刚刚阳光开朗的样子像是因为提到了过去不好的记忆瞬间眸光沉了下去,笑容都带上了一抹晦暗,看的龚辉头皮有些发麻,便道,“我吃了一个人,完完整整地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