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错了，对不起。”
小助理怕宋蔓再大点声就会传到外面被别人听了去，到时候宋蔓没事，担责任的都是她。
宋蔓是公司的宠儿，公司只会责怪她。
殊不知本来想进来看看化妆品，研究新的化妆技巧的巧茵听了去，还打开了录音把宋蔓的话全数录了进去。
宋蔓见小助理低头，压住火气懒得再跟她计较。
巧茵等里面没了声音才打开门走进去，坐在了宋蔓旁边整理着桌上的化妆品。
……
“准备好了吗？”
过了会儿，化妆间的门被敲响，工作人员询问。
“好了，马上出来。”宋蔓的小助理立马回应。
等宋蔓的化妆师化完最后一步就站了起来：“可以了。”
“走吧。”
宋蔓这才睁开眼睛，无意地扫向坐在一旁的巧茵走了出去。
乔亦瑶正坐在一旁看剧本，见宋蔓出现便收了起来。
这场戏是她彻底堕落，也是宋蔓上位以来第一次算计她。
总的来说，肯定会被宋蔓“欺辱”，毕竟宋蔓不是真正的白月光。
不过乔亦瑶倒是好奇，披着白月光的外衣，那她的心能有多黑。
乔亦瑶走到宋蔓面前摆好站姿，等导演说“开始”，她就入戏了。
宋蔓虽比别人快，但还是要经过两三秒才能入戏。
此时的宋蔓已经是皇帝的心尖宠，乔亦瑶则是因为妒忌陷害宋蔓失败，还被发现了。
宋蔓来到乔亦瑶的宫殿，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扇在乔亦瑶脸上。
“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宋蔓低声喊道。
一旁的秦月颜懵了。
刚才和女神看剧本对戏的时候，没发现有这段啊？怎么突然打人？
乔亦瑶早在宋蔓抬手那瞬间就意识到，她擅自改了本。
乔亦瑶适应能力超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乱了阵脚。
随即随着宋蔓演下去，甚至比宋蔓演得还有感觉。
“我肚子里的可是龙嗣，那也是皇上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爱皇上，可你怎么能伤害他的孩子！”宋蔓撕心裂肺地朝乔亦瑶哭喊。
乔亦瑶捂着脸浑身颤了颤，她维持着被宋蔓打的那个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乔亦瑶才动了，她抬头看向宋蔓。
宋蔓还想继续抬手扇打乔亦瑶，就在她抬起手时，跟在身后的宫女凑到她身边小声说：“皇上来了。”
现在乔亦瑶的整座宫殿里的人都被宋蔓收买，都归顺到宋蔓那头，帮着她的人自是多得是。
宋蔓立刻收回手，撞了下乔亦瑶而后摔倒在地。
在进来的皇上眼里，看到的是匍匐在乔亦瑶脚下的宋蔓，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乔亦瑶欺负了宋蔓。
顾勒怒瞪着眼大步走到乔亦瑶身边，弯腰扶起宋蔓。
“你还想要怎样！”顾勒大怒，“你毁了她的孩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毁了她吗？！”
乔亦瑶面对着顾勒的斥责，唇角不禁勾起冷笑了声，眼里溢出点点泪光，可眼神却透着股倔强。
乔亦瑶一开始就没有动过她肚子里的龙嗣，更没有想过要毁她。
乔亦瑶想的只是皇上，想要皇上多一点点目光而已。
乔亦瑶深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踉跄地走到屋里的宝座上，“本宫累了，皇上带她走吧。”
“你……”皇上指着乔亦瑶。
曾经乔亦瑶任性过，对皇上放肆过，只是此刻已经不同往常，她不再是皇上深爱的那个女人，在皇上眼里，此时的她不过是个没有礼仪，不知道尊敬他的人。
“皇上，不怪姐姐……”宋蔓眼泪落下可怜兮兮的抱住顾勒的手，“我们走吧。”
皇上瞧着怀里的人儿，心里一软应道：“好。”
乔亦瑶等两人离开她的宫殿，眼睛疲惫的合上，眼角落下一滴泪。
她心底深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死了啊。
“贵妃……奴婢给你敷一下伤口吧？”
跟在乔亦瑶身边的唯一忠心的婢女跪了下来。
乔亦瑶心口泛疼，疲惫地抬起手朝她挥了挥：“不用，出去吧，本宫累了想休息。”
“卡！”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屏幕很激动。
刚才那幕，乔亦瑶的演技简直爆棚，导演看得恨不得想改剧本，直接让乔亦瑶当女主。
“很棒，接得非常好。”导演站了起来走到乔亦瑶身边夸赞。
乔亦瑶几乎是秒出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客气地朝导演点头：“谢谢，应该的。”
“哎……”导演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可当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到那肿起的脸愣怔住，“这…这怎么下那么重手，脸都红了肿了。”
站在一边的宋蔓脸色蓦地沉下，忍着心里的傲气走到乔亦瑶面前，“抱歉，刚入戏没忍住力道下重手了。”
宋蔓在演艺圈立的是白月光人设，即使明面上使了坏，即使身份不简单，被人揪出来还是要道歉，谁让她是白月光。
乔亦瑶唇角隐了丝笑意。
“下回可不准这样，女艺人脸很重要，打坏了可如何是好。”乔亦瑶戏演得好，素养也很棒，导演都偏向她。
“抱歉，我会注意的。”宋蔓只能忍着继续道歉。
这幕虽然看着是挺爽的，可秦月颜还是很不高兴，女神平白无故被打了，而且明明是有心计打的。
秦月颜嘟着嘴站起来走过去，牵着乔亦瑶回到休息的位置上：“女神来，给你处理一下伤。”
她们才刚坐下，那头的剧组工作人员就送来用布包裹的一堆小雪球来。
“没有冰块，用这个讲究敷一敷消肿吧，还有好几场戏需要演。”剧组的工作人员放低姿态说。
“好，谢谢。”秦月颜接过，轻轻地放到乔亦瑶面上。
乔亦瑶只是皱了皱眉。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在后宫受到的巴掌，没有千个也有数百了。
乔亦瑶休息了十几分钟，等红肿的地方消了一点，巧茵给她补了妆便又开始演戏。
这次演的是乔亦瑶崩溃接着绝对的黑化，彻底变成了大反派。
而最惨的就是宋蔓，乔亦瑶很小气，黑化后百般欺辱宋蔓，而且是循着剧本欺辱她。
场外的人看着只觉得两人演得好，没有察觉其中的崎岖。
到最后宋蔓受不住了，演崩了。
“卡！”导演皱眉地喊。
宋蔓崩的这里，恰好是乔亦瑶黑化后最大的一处爆发，乔亦瑶的各个方面都做得非常好。
导演瞪向宋蔓的目光里带着怒气，仿佛是宋蔓毁了最精彩的一处。
“对不起。”宋蔓咬唇隐忍下来，朝导演道歉缓了会儿又道：“继续。”
“停！”导演气炸了。
导演翻了翻剧本走到宋蔓面前。
“不要抖，你现在也不是小角色了，你都快当皇后了，你是狠角色，怎么能抖呢！”导演生气地喊着教人。
听在宋蔓耳里，不是教，是骂她不会演戏。
现在演的这场是乔亦瑶黑化后，重重反击宋蔓的戏份。
皇上出宫办事情去了，留下宋蔓在宫里，被欺辱过的乔亦瑶怎么会放过她？
“你要这样演，眼神也不对……”导演都想躺在水里教她演戏了。
“导演，”宋蔓的小助理皱眉，“蔓姐今天状态可能不太好，而且刚还出了意外，要是不行明天再演吧？”
小助理跟宋蔓很多年，每次看到的都是别人对宋蔓阿谀奉承，怎么轮到在乔亦瑶这边，宋蔓好几次被说？
宋蔓是影后，身兼白月光人设很多话不能直接开口，可小助理不是，看到自家艺人被欺负肯定要说两句话的。
导演听到小助理提议让宋蔓休息的话，张了张口还要说的话顿时说不出了。
这刚布置好的场景，今天都是要把精彩的一幕演好的，怎么突然就说不演了休息呢？
导演心里窝了气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就在这时宋蔓说话了，“可能这水有点冷，脑子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再来一条吧？”
宋蔓说得温柔。
导演的气瞬间被抚平，对于这样的演员导演自是无话说了。
乔亦瑶唇角勾笑，“那继续吧？”
导演拿着剧本回监视器后坐下，“开始！”
导演一声令下，洒水器再次喷出“雨水”撒落在宋蔓身上。
此时演的这幕是在雨里，整条宫道都被乔亦瑶安排得安安静静，除了乔亦瑶带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外，就只有宋蔓一个人了。
刚才宋蔓扭到脚摔倒，让跟着她的宫女去喊人来。
那宫女早被乔亦瑶命人带去了别处。
宋蔓被乔亦瑶推到坐在地上，伞掉在地上，雨水湿了全身。
“你要干什么？”宋蔓看向乔亦瑶。
乔亦瑶冷笑，“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你…你不能动我，不然到时候皇上回来……”
宋蔓的话还没说完，乔亦瑶的宫女就弯下腰，用布裹着手扇打在她脸上。
“皇上外出了，没有十天是回不来的，娘娘还是别盼着皇上了，先在这十天保住命吧！”
现在演的戏份是后面的大戏，而宫女则记恨着宋蔓前段时间欺负自家贵妃的事。
这位宫女很忠心，心里满满都向着乔亦瑶。
“你敢！”宋蔓眼里闪过抹惊慌。
乔亦瑶眼眸泛着凌厉的冷意，她不屑地扫了被雨水浸湿的宋蔓，微微启唇道：“你觉得本宫会敢吗？”
“你不敢，”宋蔓声音带着丝颤抖，“皇上若是回来看不到我，定然会拿你是问！”
乔亦瑶冷笑，“你把本宫所有东西都抢走了，现在一无所有，本宫还会怕他吗？”
“……”宋蔓张嘴顿了顿。
乔亦瑶原本只是想在这宫道教下人给她吃吃苦头，可现在瞧着她这模样改主意了，想亲自动手了。
“别打了，先带回宫里……慢慢折磨。”乔亦瑶眯眼笑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得了皇上的心的女人有多少能耐。
“贵妃……”宫女莫名担忧。
带回宫里伤着出去，岂不是直接告诉别人是她弄的？
“带回去，扶得好看点。”乔亦瑶打着伞转身，率先走在前头。
宫女抿唇，听着乔亦瑶的话，扔下伞和太监一人一边，扶着宋蔓回宫。
乔亦瑶伸手摸在宋蔓身上，指尖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轻笑：“现在应该很冷吧？听说冷到至极，会没有任何知觉。”
宋蔓露出惊恐的神色，面前的乔亦瑶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贵妃不要惩罚我……”宋蔓哭着挣扎求饶。
乔亦瑶摇头，“可是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并不能因为你一句错了就消失，乖乖接受惩罚吧。”
宋蔓闻言笑了，知道乔亦瑶不会放过她也不装了，仰头大笑。
看着乔亦瑶的眼神变得冷酷，“就算我死了，皇上的心也是我的。”
乔亦瑶挥手问：“宫门关紧了吗？”
“关紧了。”宫女回。
“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记得要穿得厚……”乔亦瑶目光回到宋蔓脸上，“穿得厚才不会被冻伤。”
“你要对我干什么？”宋蔓咬牙问。
乔亦瑶站得有些累了，转身走回宝座上坐着，扶着额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乔亦瑶挥手，宫女和太监便扶起宋蔓去了另一个屋，把衣裳一件件套在她身上。
等了将近一刻钟，人才又被扶回来。
“太厚了，”乔亦瑶靠在宝座上稍稍撩开眼皮，“除去两件。”
宫女照做。
“准备个大缸，把她放进缸子里再埋满雪。”乔亦瑶吩咐。
宋蔓听闻哼笑出声，“你最好弄死我，弄不死……等我出去就是你死。”
乔亦瑶不想再看见她，挥了挥手，宫女就把她带出去办事了。
戏里的季节正是深冬，院子里满地的雪。
宫女做事也利索，绑好宋蔓的手就命太监把她抱进大缸，两人开始铲雪倒进去。
宋蔓穿得厚，雪隔着厚厚的衣裳冻人，那滋味很是折磨。
直到入夜，乔亦瑶用完饭才想起被搁在院子里的人。
“去把她挖出来，泡个热水澡缓一缓，记得好生伺候。”乔亦瑶说。
“是。”宫女随即出去挖人。
只露了脖子和头的宋蔓已经被冻得失去了任何知觉，不过却仍然保持着一丝意识。
“等我当了皇后，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宋蔓咬牙切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