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站在饭桌旁伺候，却一直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生怕一对视就会被骂。
“爸去哪了？”秦月颜边吃着饭边问。
老太太眼睫垂下，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去拜访老朋友了。”
“什么时候出门的，”秦月颜吃了口菜，“我都没有看到他出门。”
“你爸哪次出门你能看到？”老太太有些不屑地瞟了眼秦月颜。
“哎呀！”秦月颜偷偷瞄了眼乔亦瑶此时脸上的神情，脸颊红红地说，“我好几次能看到了好不好！”
老太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还在睡懒觉的时候，你爸就出门了。”
“……”
秦月颜垂下头，又偷瞄了眼乔亦瑶戳着饭，有些后悔问了。
“是……哥，出了什么事吗？”秦衍之拿着筷子夹菜的手忽地停下，转头看向老太太。
秦衍之难得地在饭桌上和家人对话。
好几年前，秦老出门，老太太也是说着这样的话。
那天，秦老拜访完老朋友回家，身后带了个保镖，保镖扛着他哥进门。
他哥浑身都是伤痕，衣服更是沾满了血，昏迷了三天才醒，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秦衍之想到这幕，莫名地不安。
“不是，”老太太自然地夹着菜，边吃饭边说话，“你爸他就是单纯地去拜访老朋友而已，一两年没见想见见。”
秦衍之眼眸沉了两分，见老太太不说，他也不继续问。
那时他刚建立秦氏集团，能力不强什么都不能做，可现在不一样。
秦衍之安静地吃了半碗饭，就把筷子放下，“下午还有个会议，我先回公司了。”
老太太把饭送进口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秦衍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想让他别查。
可又怕突然说出这句话，会惹得他怀疑，倒不如像现在这样。
什么也不说，他还有一半的可能没有怀疑她的话，不会去查也不会插手那件事。
“路上注意安全。”
老太太把饭送入口中，缓慢地咀嚼吞咽，像往常那样唠叨一嘴。
“嗯。”秦衍之应了声，转身走出餐厅。
“妈？”秦月颜有些迷糊，她听不懂秦衍之方才的问话，“哥为什么突然问大哥？”
那年那天，正是秦月颜被送出国的日子。
“想你大哥了吧。”老太太笑了笑。
乔亦瑶眨了下眼，突然想起那箱礼物在秦衍之的车上。
她还想下午跟秦月颜拆礼物来着。
乔亦瑶柳眉微微蹙起，慌忙放下筷子站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秦衍之刚走出门，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停下脚转身看过去。
乔亦瑶跑得急，刚跑出门在转角处，没看清前方，直接撞上秦衍之。
额头狠狠敲了下他结实的胸膛。
秦衍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抱住撞到怀里的女人，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下盘。
乔亦瑶伸手揉了揉额头，皱着眉头不悦地推开他直言道：“把我的东西拿下来。”
“……”
秦衍之的脸顿时黑下。
跑那么急，是怕他带走别人送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