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认为,在禁忌一境上面,定然还有一个境界,或者说,在禁忌所处的这个过渡境界闯过去后,才是真正的全新境界。
石昊分析道,到了那个境界,无论是概念性的玄妙,还是实质对战时的攻伐力,应当都处于另一个层次,不是寻常禁忌能比的。
陆晨听了若有所思,之前那张法旨到来时,他也能看到九翅禁忌脸上的表情变换,最初是惊喜而后是困惑,最后是沉思。
一系列表情变换只能说明,那张法旨主人的态度,完全能够牵动在场所有禁忌的神经。
与其说九翅禁忌和赤金禁忌是情势不如人,才决定离开的,不如说是看到了那张法旨后,才下定了决心。
可以想象,那张法旨的主人的确很强,强到了连九翅禁忌和赤金禁忌都要顾忌参考其态度。
禁忌通常是不会敬畏他人的,因为祂们已经站在顶点了,就像寻光和赤金禁忌交手,尽管可以占到上风,但赤金禁忌会怂寻光吗?祂一点也不会怂。
因为祂知道寻光一对一能占据优势,但想要镇压祂不太可能,想杀祂那更是不可能。
祂们都是同级的存在,本质上地位没什么区别,所以也就谈不上对彼此的敬畏。
就连此界开天辟地第一位禁忌盘古,在面对其他几位禁忌的时候也都用词有礼,互相称呼像是平辈论交,因为到了这个境界大家都一样了。
但那张法旨的主人不同,就连盘古似乎都要顾忌对方的想法,很显然,那位强者已经超出了禁忌们对实力的理解了。
禁忌之上,到底是怎样一个境界,你们有眉目了吗?
陆晨请教道对之后的境界也很好奇,尽管他自身基础距离禁忌境都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叶凡摇了摇头,方才我们说的那些,都不过是理论性的推断,若不是见到那张法旨降临,我们也不敢确定是否在禁忌之上是否还有路,也不能肯定禁忌的那些不合理是否为过渡的表现,如今即便想通了一些事,也对那后续的路完全没有头绪。石昊也开口道:这条路很难,而我们也才只是刚刚上路,达到了此生原本没有想过的境界,继续前行的话,还需要漫长的摸索,不过我认为武神若是抵达此境
比境,对前路或许能推论一二。
陆晨笑了笑,我还未成禁忌呢,怎么知道后路如何,先走下去吧。
实际上,他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根本就成不了禁忌,就像历代秘血武者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存在,无一人可登临禁忌的。
起初他不清楚禁忌是什么个情况,以为是因为世界意志阻拦,有天骄境界够了,却也无法突破,困难点在于这个地方。
可后来他知道了,某些大界的世界意志是会被裹挟的,也就是说,天才想要向上突破,其实没有任何外力的阻拦,有的只是自身的实力阻拦。
那么是秘血武者们所待的环境都不好,被阻断了前路吗?
是秘血武者们的天资不够,战力在同境太弱,所以无法突破自我,成就禁忌吗?
陆晨感觉都不是,秘血武者们能
秘血武者们能修炼成为真我境后期的存在,各个都是顶尖的天骄,同境不说无敌,那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拿陆行天举例,如果自己抛弃所有空间中获得装备以及天赋被动,真正同境一战,最初自己是打不过对方的,因为核心方面,自己的作战专精等级比陆行天要低。
陆行天这样的存在,连禁忌都要鏖战数十个纪元,可见其战力恐怖,而对方还未成禁忌呢。
那么陆行天又怎么会无法突破自我,成就禁忌呢?
成就禁忌的关键条件是什么?还是说,陆行天被什么东西给限制住了,来自自身的某种限制·····神之秘血!
陆晨感受着自己体内循环不息,力量源源不断的神之秘血,这其中透着至阳的伟力,也带着毁灭性的诅咒。
这股不详的血脉其中的诅咒究竟是何人所施加?
神之秘血的限制,到底是谁加上的,连陆行天那样的人都无法突破?
陆晨越想越觉得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恐怕以后只能去至阳世界走一趟,调查一番了。
而他在直感中,似乎冥冥中看到了某种预兆,也是他最初就思考过的问题,那就是他自己也很难想象自己会成为禁忌那样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不会登临禁忌,而是会变成另一种什么不知道的东西,走上一条不为人知的道路。之后陆晨与石昊、叶凡饮酒交流,聊起了不少往事,也说了不少在修道方面的见解,几人都略有所获。
最后石昊和叶凡也没有久留,准备开始折返因为他们尽管还和空间接触不多,但经过这次旅途,也感受到了万界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他们都感慨恐怕大时空中要变天了,所以不能在外久留,要回去驻守自己的故乡,否则单楚风一个人的话,恐怕会比较吃力。
提起楚风,叶凡还大致介绍了一番,也算是给陆晨提前打好了印象针,尽管陆晨早就在空间内看过资料,也还是表示欣喜,说之后会好好结交一番。
可以看出,叶凡尽管很多时候表面上对楚风不爽,但在外面还是很替楚风说好话的。
陆晨自然也乐得再结识一位聪慧的高手,毕竟是一位登临禁忌的存在。
石昊和叶凡再次打破了边缘的壁障,离开了这一界,开始朝完美遮天世界所在的方位横渡,待到他们下次再聚,那对于陆晨而言,就是三百万年以后了。
与故友分别后,陆晨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心中有了谱,迈步超下方的时间长河内走去,准备对这个世界进行一些收尾工作。
他先是前往葬神历重新稳定了历史,在葬神历后的武神山顶,陆水流回眸时,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想去追赶,却发现无影无踪。
天地间独留一道声音,待启程时,再来寻我吧。
陆晨改变了葬神历的历史,所以对于陆水流来说,此时也仍旧是完美的结局,她有着漫长的时间重新在后世的武神山上修炼,随着新节点的推移,会出现不一样的历史支流。
而这都是短暂的,因为陆晨知道陆水流不可能一直呆在那,她只是想回家看看,不是准备蹉跎终老了。
陆晨离开了葬神历,因为此时这片天地失去了禁忌的掌控,世界意志归于空间之下,所以他穿行起来已经不受阻力了,其他生灵却仍旧受到时空坚固度的阻拦,没有个338点属性级别的实力,是无法穿行的。
他来到了现代,终焉妖珠的效果已经消失,历史的线路上不再笼罩着黝黑的光芒,而那些原本被终焉妖珠修补完整的历史,也因为之前战争中的动荡被震碎了,依旧成了空间原本的填补方式。
现代的历史中神武帝国败了,却在失败中成长,在隐忍中崛起,这是历史的必经阶段。
武神的传说也渐渐被人忘却,秘血武者们埋骨在边境,那些地方逐渐荒废,成了荒山野岭。
时代在变换,神武帝国也进入了科技时代,秘血武者已经逐渐成
逐渐成为时代的遗产了。
当最后一位秘血武者逝去后,这一文化的传承算是断绝了,神武帝国也成为了科技发展为主力的国家。
陆晨化作凡人,收敛一切气息,走在科技感十足的大街小巷中
,对于他而言弹指百年,见证了神武帝国在那一场大战后的兴衰。
他听着人们的交谈,似乎人们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世界也进入了大体的和平,东西方不再开战了,已经进入了贸易时代,即便有敌对行为,也都成了经济战。
在神武帝国的居民们,每一个都吃得饱穿得暖,休息日时,家人带着儿女出游,阖家欢乐。这是很温馨的景象,也让陆晨有些许欣慰,他知道,原来有些民族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打垮的,在天地环境的限制下,在时代的变迁下,秘血武者在这个时代,也许真的是要被淘汰掉了。
可他也有少许的悲伤,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风气,人们在叹气秘血武者时,往往是带着一种不太相信的态度,就像是龙族世界的现代人提起中国古代武侠,认为轻功内功是唬人的一样。
人们认为秘血武者的强大,只是历史学家对史诗的一种夸大,从科学层面来讲,一个人就那么大,怎么可能有数吨乃至数十吨的力量嘛?
这里的人们不仅不太相信在百年前,他们国家还拥有那样的神奇超人,同时也对秘血武者不太友善,言语中好像带着一种看不起的意味,感觉好像是因为秘血武者的无能,才让国家经历了几十年的屈辱史。
这似乎兴起了一种风潮,人们崇尚科技时代的文明力量,尤其是听说秘血武者当年选拔极其残忍,更是痛斥古代人民的愚昧,认为那是落后残忍的表现,也怪不得那时候帝国会打输。
哦,顺带一提,如今的神武帝国已经改革过了,最后一任帝王早在八十年前就下台,如今换成了新的政府体系,由人民选举领导,多年一轮换。陆晨感受着时代变迁的新思潮,出奇的没什么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只是悠然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经历了这么多早就知晓,没有不衰的传奇,没有不变的历史,不变的只有人类的劣根性。当人生活在和平时代的时候,或许就会忘记了先贤流的血,失去了对祖宗的敬畏。
还是吃得太饱了。
陆晨走了一眼忘穿百年,看到了年轻时候自己的父母,这次是正常的历史,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自己的母亲按说是时光中的影子,因为未来她应当是要老死的才对,可他却只看到了模糊的痕迹,是空间历史对运行轨迹的记录。
而自己的父亲倒还是挺正常的,自己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他还在军营中偶然和对方擦肩而过,大概随口聊了几句。
母亲那边如果自己亲身降临在那个时代,就会发现根本不存在薛芷妤这个人,但人人又都知道薛指挥使,就很奇妙。
陆晨追溯着历史向下,来到自己应该出生的节点,情况既诡异又搞笑,因为自己历史中的父亲真的以为自己有一个老婆,可在陆晨的视角中,自己的父亲是没老婆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演独角戏。而在时空中,与陆秋相对的,只是一团模糊的轨迹,空间连填补历史空缺,创造出表面的影子都做不到,就像自己出生后那样,自己的成长历程,也只是模糊的轨迹,并没有真实的投影连修补历史的空缺。
陆晨若有所思,有所明悟,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恐怕没有真正死亡,有一定可能性是被空间拉走了,也有其他可能,比如其自己打破了某种限制,进行超脱了。
想通了这一点,陆晨既开心又失落,他开心是因为母亲真的没有陨落,失落是因为他心情很复杂。
他联想到了许多东西,在想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有妈的孩子。
晨兄弟,想什么呢?
土墙上,坐在陆晨旁边的男人开口道,给陆晨递了根劣质的手卷烟,说是男人,对方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罢了,只在这个时代算是成年男性。没什么,只是
在想,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呢,人活一世,遇到真假难辨时,到底要问谁呢?
陆晨拒绝了那根卷烟,思索道,而他旁边坐着的人,正是陆秋,自己的父亲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儿子。
陆秋自顾自的点上了卷烟,明天就要潜入后方突袭了,想那些做什么?那是朝中的文官们该想的事,我们打好自己的仗,守住自己的防线,就是真的了。
陆晨诧异的看了眼陆秋,再三确认对方到底是空间弥补历史的影子,还是一个真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