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孙升云见到这一幕也顾不上太子还在一旁了,连忙丢了手中的信朝床边扑了过去。
“皇上,帕子。”
他将自己随身准备的帕子递了过去。
赵天禄接过帕子抵在唇边又是一阵咳嗽,等他将帕子拿开的时候明黄色的帕子上已经染了血迹。
赵昀与皇后二人的视线在染了血迹的帕子上扫过,眸色皆暗沉了不少。
“孙升云!”
殿内的咳嗽声止住后赵天禄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奴才在!”
“把信拿给朕!”
他依旧不相信信上的内容是真的。
“皇上!”
孙升云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信,半跪在床前双手将信纸呈了上去。
赵天禄颤巍巍的抬起了手,有些艰难的接过那张薄薄的信纸。
然而无论他再看多少遍,信上的内容依旧是明省都指挥使临场叛变,秦池和他派去的两万禁军全部被困山林无法突围。
这是一封请求支援的求救信。
而这封信的笔迹也是他熟悉无比的,正是秦池的亲笔信。
信上的字迹还有些潦草混乱,能够看得出来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
一连看了两遍确定这信的确是出自秦池之手后,赵天禄手一抖信纸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他没去管滑落在龙床上的信纸,躺在床上先是愣神了一下,而后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容家和秦池那边,容家从边关赶回来路途遥远不说,回来后究竟是站在老二那边还是他这边都是个未知数。
他唯一能够寄予厚望的只有秦池那边。
然而就在他日夜盼着秦池能赶快收缴了那批乱军,带兵回来增援皇宫的时候,这个逆子又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他还算信任的明省都指挥使田言劭,居然也是他的人。
这些个逆子到底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经过这次的事情,赵天禄已经侧底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了。
赵昀看着他这幅模样却笑了起来。
他微微附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床上的老者似感慨一般的温声开口道:“父皇,您这又是何必呢?”
“您已经老了,将您手中的事情交由儿臣去做,您就在行宫安安稳稳的当个颐养天年的太上皇不好吗?”
何必闹到最后父子反目众叛亲离呢!
“呸!”
要不是抬手实在太费力气,他一定狠狠给这逆子一耳刮子。
说的再好听也无法掩饰他的狼子野心。
什么颐养天年,不过是变相的把他囚禁起来而已。
这种孽障,他就是死了都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休想从朕手上拿到传位圣旨和玉玺。”
没有这两样东西,他哪怕是占了太子的身份也无法彻底让朝中的那些老臣们信服。
老二老三和老四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逆子究竟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还是个未知数呢!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殿中的众人都错愕的看向手臂尚未放下的赵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