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婢女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马车内就有披风,她很快就将东西拿了过来。
郝毓宏亲自给肖秋惠将披风披上系好,贴心的将她冻的冰凉的手包裹进了自己热乎乎的掌心之中。
手中传来的温暖让她回过了神,笑着开口道:“今日不是出门采买些酒水嘛,妾身就突然想到了庄子上的这些兄弟们,总想着大过年的也该给他们带一点来,这不就来了!”
谁也不知道肖秋惠采买的这些酒水哪些是给府上的,哪些是带来慰问亡灵的。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
郝毓宏纵然心计非常人所能比,却不会去怀疑自己的夫人,自然是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的。
况且夫人还惦记着这些去世的兄弟们,郝毓宏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心底却很烫贴。
只有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你才会格外在乎他身边的人。
郝毓宏带着肖秋惠,将她带来的酒水分散洒在了这些坟前。
路过一座新坟的时候,肖秋惠愣了愣喃喃开口:“又添新人了吗!”
别的地方增添新人是好事,这里增添新人,不过是徒增一份悲伤罢了。
郝毓宏站在这座坟前,沉默了片刻才沙哑着嗓音开口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去世的!”
这也是为何他会对对方的妻儿如此上心的原因。
几个月前的一次秘密任务,这个青年是随行的一员。
他们在那次任务中遭遇了暗算,当时暗处突然射出了一支利剑,若非这青年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替他挡了一箭,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肖秋惠身子一晃,整个人差点没能站稳。
郝毓宏手疾眼快的将人捞入了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逝者已逝,虽然并非他所愿,却已成定局。
眼下他能做的,也唯有对他的家人尽心一点了。
肖秋惠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情,她突然不想追究下去了无论真相如何,她们夫妻终究是欠了这一家人的。
可,来之前秦夫人的告诫犹在耳边。
肖姐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哦!
秦夫人是否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她的这句话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轻轻咬了咬唇瓣,肖秋惠也不过只纠结了一瞬。
鉴于她的第一句预言已经实现,肖秋惠还是选择了相信她,遵从本心将这件事做个彻底的了断。
她退出了郝毓宏的怀抱站稳了身子之后看向他开口问道:“他就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了吗?”
郝毓宏以为她是在替这位青年惋惜,看了眼静悄悄的坟墓叹息安慰她道:“有的,改日我带你去见见!”
之前没有和她提起过这对母子,是怕她这简单的小脑袋瓜会多想,眼下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带她去见见人也好。
他一个大男人总是往人家孤儿寡母家里跑也不像话,若是秋惠能与那女子相处的来的话,日后将人交给她照料会更加合适。
目的达到,肖秋惠垂下了脑袋闷闷的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