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九使者,宁谷晨忍着药剂副作用和黑气的折磨,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戴着的乳白色手镯。
阎痕,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没法嫁给你了。
慢慢的闭上眼睛,一抹晶莹的泪珠沿着少女绝美苍白的脸庞花落。
另一边,阎家,阎痕将车停好后,就回到卧室,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喝了口水,然后吞下。
虽说给了李焱和李家应有的警告,不过,一个李焱加上那个土系异能者,他还是免不了被伤到。
不过,晨晨去哪儿了,今天是周末,学校应该不上课才对?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了,待会儿吃饭再给她打个电话好了。
想着,阎痕站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刚走了两步,突然,一股心痛的感觉瞬间传遍他全身,那就算被李焱和木青联手伤着都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突然间出现一丝恐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晨晨!”
宁谷晨无力地坐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乳白色的镯子,感受到九使者的靠近。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这般脆弱的脖子,我只要轻轻一捏,咔嚓,它就会断掉,那声音想必很美妙,你说呢?”九使者脸上带着森然的笑意,看着那双泛着冷意,盯着自己的眼睛。
“你想听听吗?”说着,那双枯手慢慢的收紧。
宁谷晨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就在九使者打算捏断她脖子的瞬间,一股可怕的气势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看来我是太久没动手了,才让你们以为,可以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虚空中突然出现一只纤长如玉的手,只见那只手朝九使者捏着宁谷晨的脖子的手轻轻一抓。
“咔嚓”一声,手断。
九使者握着那只无力地垂落的手,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穿着深绿色休闲卫衣的男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不在禁区范围内!”九使者脸色难看地盯着那个男人,小蛇又重新缠绕在他的手上。
要说这个世界有什么让他们忌惮的,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寻找失散在各地的四神兽以及它们的本源之力,魔主让他们九个人带着一些下属降临到各个位面,而他和六使者就是被派到这个位面来的。
当年他和六使者降临这里,受到了位面的排斥,为了能够进去这个世界,几乎损失掉了一半的能力。
之后,他们就开始大肆的寻找。
最初,凡是他们所到之地,人类那种脆弱的东西,都是被他们一个一个折磨致死,那尖叫声,悲鸣声对他们来说,就如动人的乐章一般,让他们陶醉。
直到他们来到这j城,遇到了这个男人。
他和六使者纷纷被他所击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以后不得再在j城大学附近出现。
那个地方,就是他们之间约定的禁区。
“上次你们出现在j城大学,念在没有伤人的份上,我放过了,可是这一次,你要杀了她。”男人指了指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脖子上有些明显淤青的少女。
“也是该给你一点教训了。”说着,一缕幽蓝色的火焰出现在男人的手上。
这缕火焰出现的同时,九使者那双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缠绕在他手上的小蛇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体,嘴中频繁地吞吐着蛇信子。
“去,”随意的那么一说,蓝色的火焰便飘向九使者。
明明速度不快,可九使者就是无法躲避开,他觉得周身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锁定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火焰落到自己的身上。
瞬间,就像被泼了油一般,火焰瞬间爆涨,弥漫在他全身。
“啊!”一声声惨叫从九使者的喉咙中发出,加上他那沙哑干涩的嗓音,让人觉得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这蓝色的火焰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它灼烧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看了眼被幽焰烧得有在地上翻滚的九使者,男人回头,抬脚走向倒在地上的少女。
宁谷晨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柳教授,”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正是j城大学的任职教授柳溪年!
“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伸手遮住少女的双眼,“安心睡吧,”
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宁谷晨最后一丝清明都消失了,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看着少女疲惫的睡颜,再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柳溪年皱了皱眉头。
伤的真是重啊,得赶紧治疗,不然,那一身经脉都要废掉了。
不过,能在九使者手下撑过那么久,这小丫头还真是厉害。
拦腰抱起昏睡的少女,柳教授正打算离开,突然间,四周的时空流速慢慢变缓,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一只七彩的蝴蝶从天空中飞下来,停在柳溪年面前。
“蓝溪,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看着眼前的七彩蝴蝶,柳溪年顿了顿,然后说道:“放心,后果我会承担。”
听见这回答,七彩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化为七彩的点点光芒消散,静止的时空又开始流逝。
直到七彩蝴蝶消失后,柳溪年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丫头,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另一边,尖峰的一个秘密基地内,魏来此刻正满脸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一排排程序代码,手不停地敲击在键盘上。
“找到了?”
“是,爷,我刚刚搜索了j城附近的区域,然后缩小范围,最终在东边一片区域发现了不明波动,那波动屏蔽着我的查探”
“直到刚刚,那股力量消失,然后我最终查探到了那边的一个废旧工厂,小军医就在那里,我马上把定位发给你。”
坐在车里的阎痕看着手机上魏来发过来的定位坐标,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然后发动了车子,脚下油门踩到底。
他刚刚突然间出现的那种心脏绞痛的感觉,让他心里出现了不安,总觉得,他的晨晨现在正在受着什么痛苦。
当即,他便打电话让唯一没有跟着许苏蓝他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的魏来,立刻搜索晨晨的位置,他必须要亲自去确认!
晨晨,你千万不要有事!
痛,好痛!好难受!好像有人掐着她的脖子,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昏迷中的宁谷晨那好看的眉头紧皱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不安稳的美丽少女,柳溪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查探了一下。
情况基本上是稳定了,不过,小丫头还真是乱来啊,药力那么强劲的药都敢吃。
还有,要不是他当时在学校实验室做着实验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消失了,不放心的去查看,这会儿,估计早就香消玉殒了!
看了看快要流完的输液瓶,柳溪年伸手从推车上拿起一瓶重新给她换上。
“小丫头,这次我也算是还了你当年的人情,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了,那些人,可不好惹,我这一段时间也没法跟在你身边。”
因为这次私自动用力量救人,那边已经知道了,他得回去受罚。
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在走之前,还得去跟汪校长请个长假。
最后看了看床上双眼紧闭的少女一眼,柳溪年抬脚走了出去。
刚刚关上病房的门,柳溪年就看到走廊上迎面走来的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脸色阴沉地男人。
“她呢?”阎痕在离柳溪年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一双黑得深邃的眸子冰冷得毫无温度。
“你来啦,”似乎是早就料到男人会来,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惊讶,“她就在里面,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看了看柳溪年一眼,阎痕带着一丝急切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此刻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昏迷着,手上打着点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走到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少女的小手,放到脸旁,温柔的蹭了蹭,感觉到从手上传来的温度,男人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晨晨,”低下头,凑到少女的嘴边,在她粉嫩的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
“快点醒过来吧,我不允许你有事,”男人的话中带着些许的严肃。
他开车往东边的一个废弃工厂赶过去,半路上收到了魏来的消息,说是她的位置移动了,得到新的坐标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刚到医院,他心里就一阵担心,满怀着忐忑,来到她的病房外,就看到了柳溪年。
柳溪年他是认识的,两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好友。
从他的口中听到晨晨没事的消息,他心里总算是有些放心了,柳溪年的医术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不过,直到刚刚真正看到晨晨的时候,他才真的放下心来。
视线不期然落到少女的脖子上,看到那明显被掐出来的一圈青紫勒痕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手轻轻的放到她的脖子上,摸了摸。
是谁?!居然敢这么对晨晨,看着些痕迹,对方肯定是下了狠手,如果对方当时再用力一点的话……他不敢想下去!
突然间,昏迷中的少女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接着,睁开了那双灵动的眸子。
看清楚身边的男人,她笑了笑:“阎痕,”
还能再见到他,真好。
“嗯,晨晨,别说话,先喝口热水。”听着少女明显有些沙哑的嗓音,男人心里一阵抽痛。
站起身,走到病床边上的小柜子旁,从保温瓶中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伸手扶起少女,将水递给她。
感觉到喉咙处一阵刺痛,宁谷晨接过男人递给自己的温水,慢慢喝了下去。
“我没事,真的”看着男人满脸的担心和心疼,宁谷晨心里一软,对他笑了笑。
那双眼睛弯的像小月亮似的,令阎痕有些恍惚,小时候,她笑起来,眼睛也像现在这般模样。
看着这样地少女,男人忍不住猛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
这突然的一下让宁谷晨毫无防备,那些的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都差点洒出水来。
刚要推开他,然后她的手就顿住了,男人的身体有些颤抖。
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居然也会发抖。
她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他又何尝不是呢?男人是真的将她爱到了骨子里,视若生命!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放开少女,男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他以前一直觉得晨晨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他愿意等,她就会告诉自己,所以他没有过于深究。
可是,这次出了些件事情,让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问!
“我……”她该怎么说?看着这样地男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再瞒着我了,晨晨,我们以后会是夫妻,是一家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应该是我们两个一起承担才对。”
“好,我告诉你。”看着男人因为这话出现的一抹暖意,宁谷晨心里的那份担忧也变淡了。
他说的对,他们是家人,本该是同甘共苦的!
“这是要从我开始寻找四神兽玉说起……”
那天,宁谷晨将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曾经经历的,都告诉了阎痕,无论是那场古墓历险,还是林家村事件,包括肖寅,天域来者的事情,她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男人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少女诉说着她的这些经历,自己自己原来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说来的话,把你伤成这样地人就是那什么天域来者了?”
“嗯,”
听见这一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男人的眼中酝酿。
“你说,那些人穿着黑袍,双手如枯木般,拿骷髅权杖?”
这样子的特征,让他想到了之前执行任务时,在南岸三洲的乌南岭找到的那些父亲留下的线索,这么说来的话,父亲和小桃子他们的失踪,也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嗯,是的,有什么不对吗?”宁谷晨看了看一脸深思的男人。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有关四神兽玉,我可能知道些什么吗?”阎痕看了看宁谷晨,说道。
“记得,不过你说……要等我嫁给你,成为你妻子之后才能告诉我。”说到妻子两个字的时候,宁谷晨的那苍白的小脸都有些泛红。
又来了,每次一跟他说到这些事,她都忍不住有些小羞涩!
“嗯,我要跟你说的就是那件事。”
“我不是还没有嫁给你吗?”宁谷晨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嗯,不过反正也跑不掉了,”低头在她的粉唇上亲了亲,“我已经在这里盖过章了。”
不出意外的看着少女那有些泛着粉红的耳垂,男人满意地离开她的唇:“阎家的祠堂里放着一枚青绿色的龙形玉佩。”
玉佩?龙形的?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是四神兽玉之一的青龙兽玉。”
“青龙兽玉?!”宁谷晨有些惊讶的看着阎痕,“它怎么会在阎家的祠堂?”
而且,就这么放在那里,那些黑袍人没有发现吗?按照他们对四神兽玉的执着,在发现之后,怎么可能没有什么行动呢?
“嗯,在阎家的一位先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遭遇过一场追杀,险些丧命,后来,先祖被一位神秘人所救,先祖感激,就一直跟在神秘人身边,想报答他”
“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年,某天晚上,神秘人将一枚青绿色的龙形玉佩交给先祖,让他好好保管,然后他就消失了。”
“先祖一直谨记着神秘人的嘱托,保存着玉佩,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弥留之际,他叮嘱着阎家的后人,一定要妥善保管玉佩。”
“事情就是这样,”阎痕说完,看了看靠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女,亲了亲她乌黑柔顺的秀发。
“那个神秘人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吗?”宁谷晨带着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青龙兽玉会在神秘人的手中,他有为什么把兽玉交给阎家的先祖?
宁谷晨觉得自己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嗯,没有,现在先不说这事,你好好休息,等养好身体,我带你去阎家的祠堂。”
另一边,宁谷晨的随身空间里
被她突然间带到空间的小黑,先是一愣,然后一双眼睛里瞬间满是惊讶。
空间!这是咸池的空间!
不,不对,小黑嗅了嗅空间的气味,和咸池的空间略有不同。
是那个小姑娘带自己来这里的,这么说来的话,这空间是她在操纵了!
想到上次它从她体内看到的那一抹契约之力,想来,这应该是她和咸池契约之后,所衍生出来的另一个空间了吧。
这里灵力充裕,让它这破败的身体都有些好转。
咦?这个人是……神祈一族。
小黑迈着四条小短腿,走到躺在草地上,昏迷着的肖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