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厢房里,苏酒正在帐中酣眠。
她今天一直在找金时醒,但终究一无所获,在外面累了整天,躺下就睡得十分酣实。
陆娇仪揣着瓷罐,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窗外。
她轻轻拉开窗扇,把瓷罐里的东西倒进房间。
是一只墨绿色的蝎子。
吴嵩擅长用毒,他培养的毒虫非常厉害,只要被这毒蝎子蜇一口,无需一刻钟就会死于非命!
陆娇仪看着毒蝎子爬向床榻,忍不住弯起嘴角。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房梁落下。
黑衣少女面无表情,弯腰抓起毒蝎子,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咬食起来。
陆娇仪:“……?!”
这女人,疯子吧?!
她眼睁睁看着黑衣少女吃完毒蝎子,抚了抚胸口,似乎还打了个饱隔。
陆娇仪咬牙,立即掏出另一只瓷罐。
瓷罐里装着红花蛇。
同样剧毒,咬一口必定丧命。
她把红花蛇放进房间。
鳞片上遍布艳丽却诡异花纹的毒蛇,大拇指粗细,蜿蜿蜒蜒地循着人的气息往前爬。
黑衣少女就立在房中,一动不动犹如石雕。
在红花蛇爬过来时,她弯腰把它抓了起来。
她利落地把毒蛇撕成两半,小心翼翼掏出蛇胆,讲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血,嚼兰花豆般嚼碎咽下。
陆娇仪:“……?!”
这黑衣少女是什么鬼,她快要崩溃了!
伺候苏小酒的都是怪物吗?!
在墓望向窗边时,她转身就跑!
劲风刮过!
墓擒住陆娇仪,灯笼暗淡的光晕下,一双本就锋利的眼睛闪烁出摄人寒芒。
陆娇仪以为自己要死了,正要抱头尖叫,墓声音冷淡:“还有吗?”
陆娇仪错愕抬头,“什么?”
“毒虫,还有吗?”
陆娇仪急忙摇头,“没了没了!大侠,你放了我,改明儿我再给你弄点好不好?”
墓松开手。
陆娇仪如蒙大赦,拔腿就往绣楼跑。
却没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蛊虫被墓留在了她的手背上。
黑芝麻大小的蛊虫,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皮肉里,随着她颠簸的脚步,从皮肤底下一路滑向她的大腿。
翌日。
苏酒刚睡醒,就听见白露过来禀报,说陆娇仪不愿再继续住在萧府,大早上带着侍女走了。
苏酒不以为意,吩咐把绣楼里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就出了府。
她只想尽快找到金时醒。
少女天生直觉敏锐,她觉得如果找不到金时醒,将来一定会出大事。
没被她放在心上的陆娇仪,乘暖轿往徐府走,一路骂骂咧咧,“萧家算个什么东西,有两个臭银子了不起?!权势面前,银子算什么?!他们萧家也就在江南有点地位,如果去了长安,苏酒给我提鞋都不配!”
走在暖轿外的侍女连忙称是。
陆娇仪又气鼓鼓坐了一段路,忽然吃痛地捂住右腿,“好疼……好疼啊!”
蛊虫蚀骨之痛,令她痛不欲生,急忙现开裙摆,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皮肤底下遍布黑色肉虫,拇指大小,一个个鼓起,看上去异常可怖!
“啊——!!”
她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我中毒了……我中毒了!”她浑身发抖,“快回徐府,快去找吴嵩!”
她已经来不及去想她为什么会中毒。
在她的认知里,吴嵩是用毒最厉害的人。
现在只有他才能救她!
暖轿抬到徐府,婢女飞快去请吴嵩,俊美高大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慢条斯理来到陆娇仪房中,只看了一眼,就淡淡道:“这不是中毒,这是蛊。”
陆娇仪急得大骂:“什么蛊不蛊的,死太监,你先救我才是正经!”
吴嵩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
他撩袍落座,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这蛊虫霸道非常,只有砍掉右腿,才能保住陆姑娘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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