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齐刷刷愣了神。
他们没想到俞芝芝作为公关部的干事,都不选慕染的,可见慕染有多失人心。
原本有些想选慕染的,这会儿都有点犹豫不决了。
因为慕染对自己人实在太狠了,如果慕染成了学生会会长,他们怕会步俞芝芝后尘。
“芝芝。”温婉的女声漫了过来,抬眼是章若君的脸,“就算平日慕部长待你再不好,今天这种场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赶紧收拾一下坐好了。”
语气带着三分苛责,七分安抚。
俞芝芝冲着章若君点了点头,很快坐了下来,章若君还贴心的递给俞芝芝餐巾纸,“来,芝芝,擦擦汗。”
隔得远的人都看傻了,俞芝芝还真的哭了?可见平时被压迫得有多狠,一群人心里顿时有些渗得慌。
还是选章副会长吧,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候选人纷纷进场了,赶在后边压轴来的便是慕染,没想到她竟穿得这么的惊艳绝世,可眉眼间却自有一副淡漠人生的味道,两种极致的反差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融合。
刚才虽然有部分人看到了,但也只是少数,而现在却是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
她正和小团子说说笑笑着,谈笑风生,有了小团子这般清冽童颜美人的加持,回头率便更高了。
两人进来的时候,小团子一眼就瞧见了章若君身边的俞芝芝,顿时嘴角勾起,心里如明镜一般。
俞芝芝有些难耐的偏过视线,紧咬着下唇,又是那副可怜见的模样。
到底心中有愧,不敢面对慕染和小团子。
章若君瞧见这副光景,愈发温柔了,压低声线,手轻轻的覆在俞芝芝的手背上,“芝芝学妹,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其实参选都是个人的选择,不用掺杂太多。”
“嗯。”俞芝芝又点了点头,一副势单力薄、可怜兮兮的模样。
选举大会开始了,会有候选人轮番上去发言,至于次序,是有抽签决定的。
第一个,肯定是不太好的,毕竟之前没有个参照,心里也没底。
最后一个,这位置也不太好,前边演讲太多,会把人给听疲累了。
所以,这抽签抽到的发言顺序,也是战略性部署的一种,也是很重要的。
慕染看了一眼小团子,轻眨眼眸,“要不,我去抽?”
小团子右眼突然猛跳,“……”
她力大无穷,一把将已经起身的慕染给扯了回去,死死摁在椅子上,“我去抽。”零零书屋
慕染看着她的背影,讪笑着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怎么知道的?初中起,同学们就常说她有毒,说今天不听写,就肯定会听写,说今天不考试,就肯定会考试。所以大家都把她的话反着来听。
章若君排在小团子前边,回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道,“童同学,你来帮你们慕部长抽签啊,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不亲自来,还要差使你呢?”
小团子笑容不减,五官精致仿若刻画,嗓音轻软如,又不失调皮,“是呀,我心甘情愿做我们慕部长的小狗腿。”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合了,章若君被小团子的话语击得完败。
她的性格,很适合以柔克刚,去对付那种硬杠的。
但很可惜,小团子不是,而且恰恰相反,她太会把控自己的情绪了,所以总是在借力打力。
终于轮到章若君抽签了,她将手放在箱子里,一阵摸索,其实她心里嘀咕不停,一直在祈祷,默念自己一定要抽到最好的,她对胜负看得很重,但面对着围观的同学们,她却是一副轻松自在,笑意如风的模样,“其实我觉得这个无所谓的,反正当不当上副会长都行,只要能帮助同学们,为同学们分忧,我就很开心了。”
章若君缓缓拿起抽好的圆球,顿觉得不太对,而后再放下,然后再拿起。
她希望事事尽善尽美,所以之前有叫抽签的同学帮她在最好的位置上做个小记号,最为明显的记号,说是“十五号”会凸出一小块,刚才她并没有听到有人抽到这个“十五号”,而现在所剩的球也不是太多了,要找这个球应该容易得很,但为什么她翻了这么半天也没有翻到?实在是古怪极了。
可现在随意拿一个球,万一拿得顺序不好,她也不甘心啊。
于是,她面上不动,其实心里火急火燎的,汗都冒出来了。
有人凝望着她,“副会长,怎么了?”
“没……没什么……”章若君干笑两声,再这么继续下去,那就和她说的这番话不符了,属于自打脸,而且容易让他人起疑,更何况她每个球都基本摸过了,仍然没察觉哪个球是明显凸出一块的。
所以,她只能不那么甘愿的拿出一个球来,等看到上边的数字,她差点要晕厥过去。
“一号,恭喜章副会长。”
“……”
章若君是有苦难言,借着这个机会,明明可以再说两句无所谓的话,可她都没力气演了。
但是她也不是那么甘心,拿到了一号球之后,也没有走,就静静留在一边,等着看小团子能替慕染抽到什么号码。
抽签的人笑盈盈的看着小团子,“童同学,你想替你们慕部长抽到几号?”
她本以为小团子会说个大概的范围,亦或者跟章副会长一样谦逊的说出“无所谓”的话来,但小团子不是,一脸志在必得的面容,“就十五号吧。”
“……”好大言不惭!十五号是那么好抽的吗?
她明明给章副会长做了记号,行了便利,章副会长都没抽出来,那么对于这种随手一抽的,那便是更不可能了。
小团子很是随便的把手往抽签箱子里一放,她也并不摸索,只是随手一拿,就那么前后才不过花了两三秒,就信手把抽签球给拿出来了,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便朝着抽签记录的人道了句,“十五号。”
这人是一直定定看着小团子的,所以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压根就不曾在球上流连,顿觉得有几分好笑的接过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