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的背影证证出神,莫名的笑了起来,笑着哭,哭着笑,我晃着华哥逐渐冰冷的身躯,祈求他能再一次的站起来,笑着扇我一个脑壳,骂我笨。
许久,我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脱掉外套,将化为一地陶瓷的七感包裹在其中,背上华哥,轻喃自语:华哥,七感死了,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他死了,也算是给你报仇了。我会记住你的话,变强,强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所亲近的人。
泪划过我的脸颊,掉落在地化作几瓣,伸手抹掉泪水,我笑:华哥,你不要骂我,我知道的,你不想看我流泪,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在做哭着的懦夫,要做也只能做含着泪奔跑的强者。
没有打车,我是一步一步将华哥背走的,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最终却莫名其妙的到了我家的祖坟,我不知道华哥是不是喜欢我给他选的这处安眠之地,可我已经把他当做我的家人,我的哥。
整整连着几天我都在为华哥准备葬礼,按照书上所说阴阳师身死除非有特别的东西护身,大多数都火化了,就怕仇家知道了他的墓地,借用死者身上的物件施法来让死者不得安宁,甚至更恶毒的还会牵连到下一代。
这一点我不敢马虎,将华哥的手机充电开机,打开了电话簿。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备注很简练就一个字,第。
心中一动,我看都没看就拨通了电话,葬礼是大事,不能含糊,既然华哥还有在世的亲人,那么必须交由他的亲人办理,我在这个罪人是在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能给华哥办婚礼。
我的心随着那电话的嘟嘟声,扑通扑通乱跳,脑子里思绪如飞整理着语言,该怎么说,该怎么办。
忽然一阵阵唐突的电话零将我惊醒,我拿出手机,华哥两个大字在手机屏幕上下翻动,待看清华哥手机上的号码时,我整个人都如遭雷劈,彻底的懵了。
随机心中那愧疚,刺痛,悔恨,不该,全部夹杂着涌出,鼻头猛的一酸,泪都在我双眼之中打转,但没等留下来便被我擦干,看着华哥的手机,我笑了:华哥这一次我没哭。
但手中,我那手机却被我捏的几乎变形,彻底的报废。
第三天正午七刻,正式入棺。
第六天,我依旧跪在华哥的棺材前,迷糊之中我睡着了。
梦里,我来到了一片长满荆棘的奇怪树林之中,这里没有一片的绿叶。更为诡异的是,这里没有一点的光,就像是被摒弃的深渊。灰暗,昏沉,没有一点的生机。
我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身上被荆棘割出不少的伤口,但却一点都不痛,也没有血液流出。
我清楚这可能是幻境,也有可能是我在做梦。
“苗东,欢迎来到——地狱!”
一道熟悉而又阴森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我向四周扫视一圈,沉声道:你是谁!?
“恩?”他轻疑一声,而后放肆的大笑,但笑里却带着哭腔,和阴森的怨毒。
“才***几天不见,你就忘了老子了?”
声音忽然从我耳旁传出,阴毒暴怒的咆哮,震的我二模都嗡嗡作响,生疼生疼的。
一张腐烂到极点的脸颊猛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一突,猛的倒退了好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眼前的黑影我苦笑一声:王哥,许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啊,哈哈哈。”他笑,笑的丝毫没有人性:老子他么的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如此的害老子,枉老子当初还把你当兄弟看,全***是扯淡!
我呼出一口气,没有解释,我知道生死大仇怎么解释也无用,我俩已经是阴阳两隔,是陌路人了,我说:王哥,我知道你想杀我,我不会跑,再给我一天时间行不?
“再给我一天时间,把我朋友的葬礼办了行不?”我看着他那腐烂的脸,却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脸早已经腐烂的没有人样了:我不会跑的,明天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行不?
王哥张大了嘴巴哈哈的大笑起来,脸上的肉夹杂着蛆虫和血水也跟着一块一块的掉落,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你***有想玩儿什么花样?”
我说:不想玩了,就想办件正事。
王明伸手就是给我一拳,一瞬间天昏地转,被狠狠地甩在了几个荆棘树上,全身不少地方都被划拉出不少的伤口,然后流血,旋即就是痛。
我摸着头,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有一种错觉,这不是梦。
“给你一天时间,让你去找救兵吗?”王明冷笑。
我摇头:王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当然你死了也是因为我,这一点我承认,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你给你,一命还一命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现在不行,待到明天我把我这位朋友安葬之后,不用你动手我自裁都行。
可是,我的命还给了王明,华哥的命我怎么还?下辈子,下下辈子,或许无论多少次都还不清。
王明伸手指着我:瞧瞧你这幅模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得我恶心!
“我也不是那种穷恶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懂,有仇必报我也懂,最迟明天,苗东,你记住明天等你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到我的坟前自裁,不然……”王明双眼猛的闪烁出一抹血色的光辉,话语阴狠而又冰冷:就是你全家的末日,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就像是现在。
王明隔空冲着我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一根根长满荆棘的树枝从四周疯狂涌来,不断的缠绕在我的身上,根根利刺都刺破我的皮肤,深入骨髓,痛的我几乎昏厥过去。
“王哥,也请你记住……伤害我家人的人……我也会让他生、不、如、死!”我双眼通红,沙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
王明双肩一耸,无可否质:我不想在重复我刚才的话,我王明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懂的善恶,这件事,不是你一人的错,但这结果却是你造成的,所以我只要你一人的命。
下一刻,四周的荆棘都快速的散去,变成了一根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满荆棘的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盯着王明。
王明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说话。
我说:是不是一个带着熊猫面具额头有一朵血花的人把你练成了尸煞?还是一个带血色面具,身穿黑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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