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我也有我的规矩
临近傍晚.......
骑马行在最前的王望洲忽然指向前方,回头大声道:“柴司事,前面马上就到耀州守卫营南营了!”
王望洲的身后是十几个被绳子绑好串起来的流寇俘虏,队伍的最后才能看见骑马并行的柴彦和鸱鸢。
听见王望洲的声音,柴彦便高声应道:“知道了!”
与此同时,王望洲的话也让流寇俘虏中扬起了恐慌的声音。
王望洲闻声就在马上转过身子,高声斥道:“吵什么吵什么,都安静!”
忽然,就有俘虏高声央求道:“大人......求求两位大人,不要把我们送去守卫营呀!”
“是啊,求求两位大人了,不要啊......”
“不要啊两位大人.......”
出现了一个带头的声音后,其他的俘虏也纷纷叫喊着求饶起来。
“不要吵,都安静!不要吵........”王望洲正在极力制止着。
鸱鸢冷眼道:“现在才知道怕死吗?哼,早干嘛去了!”
柴彦摇头,对鸱鸢道:“娘子,你搞错了,他们不是怕死,他们是怕不死!”
“怕不死?”鸱鸢不解的看着柴彦。
柴彦点头,道:“耀州守卫营分为东南西北四营,我们马上要到的地方是南营,王司事说南营是对待流寇俘虏最残酷的地方,凡是到他们手里的流寇俘虏,都不会第一时间处刑,而是会让他们先受几天的折磨,然后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再处以极刑!别看只是短短几天的折磨,大部分俘虏只第一天便熬不住了,选择自己终结生命的,比比皆是!”
柴彦说完就静静的看着鸱鸢,他以为鸱鸢会说“太残忍、不人道”之类的话,谁知她却冒出一句:“活该,罪有应得!”
柴彦面色吃惊,问道:“娘子,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很残忍,很可怕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鸱鸢说这话时面色严厉,紧盯着前方的俘虏。
接着,鸱鸢就反问柴彦:“这些人到处作乱,劫掠财物不说,还杀害无辜的百姓,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去,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吗?”
柴彦怔了怔,随即面色一凛,郑重回应道:“娘子,你说的很对!这些人确实是罪有应得!”
很快,柴彦三人便看见了前方耀州守卫营南营的营旗。
三人骑行押着一众俘虏刚靠近营门,值守的士兵便走上前来大声询问:“来者何人?”
王望洲翻身下马,首先冲士兵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然后又回头伸手向队伍最后方的柴彦和鸱鸢示意和说明了一下。
值守士兵与王望洲交谈过后便抬手抱了抱拳,然后回身便跑进了营里,大概是通知上官去了。
没过多久,营门就大开了,一名身披薄甲的年轻将领带着两队士兵就从营内走了出来。
柴彦和鸱鸢见状便下了马,一齐牵马走到了王望洲的身边。
此时那位年轻将领也在向王望洲这边大步走来,他的身高目测有八尺以上,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龄,面部没有蓄须,皮肤接近小麦色,想来是经常操练所晒成的。
年轻将领像是与王望洲认识,两人一近就同时笑了起来。
“王司事!”年轻将领笑着抱拳,动作刚劲有力。
“刘校尉!”王望洲也笑着抱拳。
王望洲不急着同刘校尉寒暄,而是侧过身来介绍.......
“刘校尉,这位是柴司事,那位是柴夫人.......”
“.......柴司事,柴夫人,这位是南守卫营统领,刘鸿煊。”
“柴司事,柴夫人......”刘校尉向二人先后抱拳。
“刘校尉。”柴彦和鸱鸢也一起回以抱拳。
认识之后,王望洲便把在狗头山发生的事和来意简略的向刘校尉说了。
刘校尉惊讶的望着王望洲,指着一众俘虏问道:“王司事,这些是你们三个活捉的?就你们三个人?”
“不不不.......”王望洲不敢居功,马上摆手澄清道:“不包括我,是柴司事和柴夫人他们活捉的,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
“什么?”刘校尉的面色更加惊讶了:“王司事,你莫非是在同鸿煊说笑?”
说是三个人一起,刘校尉都不怎么相信,更何况说是柴彦夫妻二人所为。
刘校尉忍不住重新打量起柴彦和鸱鸢,可看来看去,怎么都想象不出面前二人是武功强悍之人!
王望洲见刘校尉不信,便收起了笑容,加重语气正色道:“刘校尉,这一切千真万确,我怎么可能同你说笑呢?”
刘校尉一怔,随即马上收敛,向三人抱拳歉意道:“方才刘某言语有失,还请三位不要见怪!”
柴彦三人自然抱拳表示不会。
随后,刘校尉就转头对士兵们道:“把这些家伙全押进去!”
“喏!”身后士兵们齐声应下,声音充满了力量。
紧接着,两队士兵便动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十几个俘虏押进了军营。
等俘虏都被押走后,刘校尉便侧过了身体,伸手道:“王司事,柴司事,请!”
“请!”
王司事和柴彦同时抱拳,然后便迈步往营门内走去。
鸱鸢刚想跟着柴彦一起进入营内,就听刘校尉道:“不好意思,柴司事,可否请您夫人在营外等候片刻。”
“为什么?”柴彦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鸱鸢心中也存着同样的疑问。
刘校尉一愣,目光茫然的看着柴彦,随后才道:“柴司事,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这个规矩你难道不知道?”
柴彦马上看向了王望洲,眼神明显在问,有这种规矩?
王望洲冲刘校尉尬笑了一下,然后将柴彦拉到一旁,低声道:“柴司事,女子确实不能进入军营,这规矩都几百年了!”
“我去,这不是性别歧视嘛!”柴彦不满道。
王望洲心说这有什么办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呀。
鸱鸢这时走了过来,轻声道:“相公,我在外面等着就行了,你们去吧。”
柴彦拉住鸱鸢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转脸去问王望洲:“王司事,他请我们进去,是什么事呀?”
“啊?”王望洲一下被问愣了。
“怎么了,王司事?”柴彦不解的看着他。
王司事急忙回过神来,低声道:“柴司事,你们抓了这么多的流寇,人家刘校尉自然得想请你进去坐坐,感谢一番啊......”
“哦,是这样啊.......”柴彦缓缓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下一刻,柴彦转身就来到了刘校尉跟前,微笑抱拳道:“不好意思啊刘校尉,我和娘子就不进去坐了,你和王司事聊得开心,开心哈......”
“这......”刘校尉没料到这一出,登时惊讶的看着柴彦。
接着,他又看向了王望洲:“王司事,你看这.......”
王望洲急忙走来,劝道:“柴司事,你别生气,这......这确实是军营中的规矩呀......”
“是啊柴司事,并不是刘某有意为难,的确是......是一直来就是如此的呀!”刘校尉委屈道。
鸱鸢也过来劝道:“相公,你们去吧,我在外面没事的。”
柴彦一本正经的道:“娘子,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可是,我也有我的规矩!”
“什么呀?”鸱鸢不禁问道。
王望洲和刘鸿煊站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满心疑惑,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柴彦身上。
柴彦朗声道:“我的规矩就是,不能把娘子一个人丢在军营外面!”
此话一出,王望洲和刘鸿煊同时哑然无语,接着才慢慢转头看向了对方。
而这时的鸱鸢早已羞臊的得低下了头,生怕旁人看见自己红通通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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