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萱打斗间,披风已经掉落在了一楼的大堂,她拿着匕首在蛇头面前比划着,像是在思考从哪下手比较好。
小黑蛇瑟瑟发抖,抖如筛糠。
它刚被主人丢弃在这里,看着薛梵音头也不回的离开,小黑蛇整条蛇都蔫了。
“王爷,这蛇给你炖汤喝要不?”牧萱转头笑着问。
澹台越目光嫌恶地从小黑蛇身上掠过,落在她薄薄的里衣上,衣领略微散乱,少女的长发有几缕落进了衣领深处,墨发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像是被热水烫了一下,缩回目光,轻咳道:“不要。”
好像拒绝的太快了,万一惹她不开心了怎么办?
澹台越又说:“你要是喜欢我让客栈的厨子给你做蛇羹,这东西不好吃,你……不可贪吃,淮阳城的美食还是有不少的,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他语气别扭,似乎在哄人又似乎只是一句忠告,竟是在担心她饿了。
牧萱笑眯了眼,明眸善睐,潋滟的波光浮动着,仿佛坠落了夏夜的繁星。
“好,我不吃这蛇。”牧萱轻快道,她终于等到爱人的一点点回应了,含蓄内敛的摄政王其实是个纯情小娇娇,这个人设她喜欢。
牧萱收起匕首,放入刀鞘中,想起一件事:“王爷,你怎么知道薛梵音在我房间?”
澹台越面色一僵,他睡眠浅,这客栈是不隔音的,住在这的第一个夜晚他听着牧萱的呼吸声陷入睡眠,今晚也是,他本想等她睡着了就唤阿晋熄灯。
没想到空气中飘来了一股异香。
暗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死士,一个个受过专业训练,很快就对这种情况做出防范。
澹台越即刻唤阿晋安排人手从窗户翻进去查看她的情况,他自己也就盖了一件披风就出来了。
生怕她会出事。
牧萱问他的时候,眼神那样专注明亮,似乎含着盈盈的光彩,澹台越到嘴的借口忽然说不出了。
这是命吧。
澹台越叹息一声,“今夜你并未入睡,我担心你。”害怕你遭遇不测。
“这样啊。”牧萱把蛇交给了一直当背景板的阿晋,说:“你等等我。”
牧萱很快跑到楼下的厨房打了水洗手,借着几处指点跃上二楼,手里还拿着那件掉落在楼下的披风。
披风也扔给了阿晋,牧萱对阿晋歉意的笑笑。
她走到澹台越面前,轻声细语道:“别着凉了,我抱你回去。”
三千青丝凌乱散开的女孩,白色的里衣印出她瘦削单薄的身子,可她张开臂膀时,却仿佛在迎接一个盛大的惊喜。
澹台越嘴唇动了动,终究妥协地被她抱着走。
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非常自然地抱着他。
澹台越身上的寒意被驱散,牧萱像是一个大火炉,温暖着他。
一众暗卫悄无声息地目送两人离去,忽然感觉自己做死士实在有点饱腹。
阿晋也觉得自己很是多余,本来是来帮忙的,结果阿萱姑娘龙精虎猛,硬生生把这毒蛇给抓住。
他看了看手里已经不在扭动挣扎的黑蛇,面无表情地把蛇打晕了,找了个麻袋把它套住。
蛇大晚上的不睡觉跟着那诡异的女人出来作恶,他阿晋还要睡觉呢。
他可是听说了,半夜不睡觉很容易肾虚,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没个媳妇,肯定是因为跟着主子总是熬夜熬的!
主子现在有阿萱姑娘这种能文能武的红颜知己,可不能在秉烛达旦。
不行,明天他得劝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