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少宸相认那一日,江惠子便因头痛过渡直接昏倒在风少宸怀中,沉睡三天。
再醒来,眼前一片空白。
江惠子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从五岁到十八岁之间的所有记忆。
“惠子,我喜欢你。”
“我说过我不喜欢从你嘴边听到别的男生,我会罚你的。”
“江惠子,当年的事情因我而起,这辈子就让我护着你吧。”
“惠子,我来了,你别怕。”
“软软,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你。”
“好好生活……”
……
不同的话语,不同的声音在江惠子脑海中徘徊。
这个梦很漫长,漫长到她有些不敢面对。
所有人都离开她了,她没有家了。
梦里变得一片空白,江斯年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她,“走,走。”
一声声嘶声裂肺。
不知道从哪而来,江惠子被一双手推了出去。
“不要!”江惠子猛然惊醒,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看着周围空白的场景,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江惠子轻抬手,看着白净的手因为针有些充血,肿了起来。
“软软。”温柔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仇澈蹲下身,摸上江惠子的手,精神十分不震,眼底充满血丝。
江惠子眼底闪过恐惧,往后移了几步,嘴角泛白,“你,你别过来。”
她记起来了,仇澈是杀人凶手,仇澈是杀人凶手。
“软软……”仇澈楞在原地,心中一股不好的感觉上来,扯着嘴角:“你怎么了,我是仇澈啊,你的仇澈哥哥。”
“你不是!”江惠子摇着头,紧紧握住被子,声线颤抖:“你杀了春风,你无恶不作!你离我远点。”
仇澈楞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想要伸手摸向江惠子。
江惠子冷静不下来了,看了一眼手中的针直接扯掉,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一年又一年。
时过境迁,周围的景色有了大变化。
江惠子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年纪了,这五年和仇澈待在一起的记忆一直都在。
她跑出医院,单薄的病房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正值秋天,周围的树叶都枯萎了下来。
江惠子感受不到冷,她只想确认一件事情。
江惠子随便拦了一辆车,声线颤抖:“师傅,去江宅。”
“江宅?”司机看了一眼江惠子有些不解:“姑娘你去哪干嘛哪里早就被政府封了,下一年应该会被改建成娱乐场所。”
“封了?为什么。”江惠子抿唇问出声。
“你是外地来的吧?”司机撇了她一眼,接着说:“这个江斯年坏事做尽,拿小孩子当诱品,之前警察去抓的时候,他把江宅炸毁了,整个江家一片废墟啊,不仅如此当时候还发现了一个被他囚禁了多年的大人
据说是他亲妹妹的丈夫,真的是狠心,连家人都不放过。”
江惠子下车后,司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她抬眼,看着被打着封条的江家,有些走不动路。
周围一片废墟,江家全部没了,只剩下一个用水晶制作的玻璃房。
哪个放着妈妈尸体的房间。
江惠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门。
屋里不再是一尘不染了,灰尘,床被破坏。
江惠子绝望的蹲下身,大口的喘着气,墙壁还有一支玫瑰花,她颤抖着手将它拿了起来。
她的父亲真的死了,再也没人护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惠子喘着气,看着花,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这五年什么都没尽到,因为失去记忆甚至没有给自己的父亲扫墓。
她不孝。
五年什么都变了。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江家的小姐了。
她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
江惠子抱着一朵残缺的玫瑰花不知道在这待了多久。
从天亮变成天黑,周围空气越来越冷。
江惠子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机。
她只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过去。
她不知道去哪,她好迷茫啊。
外边传来脚步声。
“哒”一声。
强烈的光亮打在眼前,江惠子蹙眉,不适应这突来的光。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温暖怀抱紧紧圈住,烟草味萦绕周围。
让江惠子感到倍有安全感,眼前的人她不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推开。
风少宸赤血的眼睛看着江惠子,眼底带着失而复得,又夹杂着心疼,声音嘶哑:
“江惠子,我来带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