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五胞胎与嬷嬷们,突然听到管彤压着嗓子的惊叫声,目光齐齐投向她。
管彤平复过心情后,讪讪的笑了笑:“我想起来后怕……如果我如那一株株被连根拔起的大树,被风卷起也是无所谓,可若是小宝贝们……”
嬷嬷们的面上也浮现出紧张之色,并下意识抱紧乃怀中的孩子,王嬷嬷抢着先说话了:“王妃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等都会用命保护小主子们。”
咯咯咯……
小家们仿佛听懂了,一个个的相继拍起小巴掌了,即便对得不稳当,但也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
同时,小腿儿欢快地舞动起来,他们这样的表现是最动人心的,管彤满心喜悦地伸手依次点了点他们的小鼻头:“也不知你们高兴个什么劲……真希望你们快快长大。”
管彤终是体会了一颗当娘的心,不管什么时候,总觉得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尤其是一月前,小星星患了伤风感冒,连着轻咳了几声,她的那颗心哦,就被揪得紧紧的,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就是在医疗发达的上上一世,亦有人因伤风感冒丢了性命的,何况是这个时代?
很多时侯,生命真的很弱小,成熟的生命如此,幼小的生命更是如此。
他们一行回到云海彤府时,燕青一家子正在府里侯着,伍恭心第一时间就去了他熟悉的厨房,说是去帮着准备午饭。
他几天没下厨,心里竟是瘙痒难耐,甚至觉得作为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他要先一步离开,当然得跟管彤请示,他那样表达自己的心迹时,管彤不觉笑骂,说他属牛的……
“终于回来了!”
嬷嬷们也是一脸庆幸,各自抱着一个孩子下车,还有一嬷嬷与伍恭实、伍恭诚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车里拧下来,燕青迎上来准备帮忙,被同时迎过来的伍和拦住了。
管彤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云令七去停车,岳芊芊见了管彤,不像曾经满脸都是笑,或是打趣几句,而是哭丧着脸道:“胖胖病了,连着三天高烧不退,请来看诊的大夫束手无策……管彤,没办法,你一定得想法子把她治好了。”
“胖胖呢?”
管彤感同身受般的简单问了一句。
“已经被安置在青竹院了。”
云海彤府里的前院是迎宾馆,西院是迎宾轩,都是用来迎接宾客,或是办宴席的,其间没有客房。
而楚凌云与管彤住的主院,是为听雨轩,依次是东哥院、南哥院、西哥院、北哥院、星辰阁,再然后是花榭厅、知味苑……最后才是青竹院,青竹院后面便是下人房了。
意思也就是,伍和特意把他们安排在远离云海彤府上下居住的地方。
燕青与岳芊芊也表示理解。
伍和跟着过来解释了一番,说他在他们来后,还特地跑了一趟南镇医馆,去请郑婉婉。
不用说,自但不疑去了西州城,秦雨生忙着建海城医院时,郑婉婉又回来了南镇医馆行医问诊。
郑婉婉跟着伍和来时,已经表示过,岳芊芊第一时间就找过她,她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孩子依旧高烧不退,她也无奈。
伍和却也是懂人心的,也没说人到了府上,他也是无奈,只说既然如此,她更应该多加观察,多加研究……
伍和自觉,他到了云海彤府后,增长了不少知识,在外面与人纷说,能将人说得一愣一愣的,直说他掌握的知识面太宽广,他们望尘莫及。
只不过,那些过管事的所呆的府邸,与他所呆的云海彤府,不是一个层面,即便是嘚瑟,亦觉了然无趣,如果是在京城……
嘿嘿嘿……
管彤听了岳芊芊的,自是没半分迟疑,迈开了腿,大踏步地往青竹院而去,岳芊芊紧随其后,燕青稍作迟疑,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如外面被连根拔起的树,到底是重新栽种,还是将之截成木料?
宸王殿下不在,他也不敢擅自作主,昨天一天,他已经亲自带人查看了海城所受的损失。
好在其间所建房舍基脚都下得牢固,房子建造也扎实,最主要的,还没有小老百姓进驻自建民房。
而一排排的海景房,虽然经受过风雨的洗礼后,有一片狼藉之势,但房体稳如泰山,只是倒下的树木与散落的枝叶不少,又是秋天,叶子开始泛黄,更显萧索之意。
住在海景房里的人,连着几日紧闭门窗,待风平浪静,才敢冒出头来,见了燕青,纷纷表示要么退房,要么归还一部分买房时所交的银钱。
燕青费尽了唇舌进行安抚,说是等宸王殿下回来了,帮他们尽力争取,这才安了他们的心。
今早,他已经派人去帮着做清理工作了,还有后续要做的,只能一步一步来,相较而言,还是闺女的病势更令他忧心。
胖胖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在她生病的几天时间里,燕青每天照常上班,岳芊芊对此已经很不满了,虽然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但相较于关心自己的孩子,又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虽只是几天时间,岳芊芊当真是度日如年,憔悴了不少,燕青的心里也疼得厉害,可职责所在,加之认定孩子的病一定会好,可到了今天,也是发烧的第四天了,眼看着半天时间过去,闺女烧得迷迷糊糊的,夫妻俩盯着孩子看,心如油煎。
知道管彤今天会回来,少不得一次次跑出来看,岳芊芊更是跳着脚说:“她怎么还没到?”
甚至于后悔没有第一时间不管不顾的去找她。
这会儿,管彤已经走进了青竹院,进了安置胖胖的卧房,燕府有经验的海嬷嬷正在耐心地给胖胖行温水擦拭。
而郑婉婉,则坐在床边观察着胖胖面部的神情。
管彤走近时,海嬷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郑婉婉抬眼看了看她,没说一个字。
看得出,她亦是一脸倦容,而且,很是懊恼。
管彤仔细看了看胖胖的面色,一脸潮红,再搭脉数了一下脉搏跳动的次数,大致一估,不下于每分钟一百四十次,再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
“郑姨,去取多张细纱布与酒精来。”
郑婉婉忧虑着表示,这么小的孩子,用酒精退烧,会不会爱不了?
她记得,这还是管彤灌输给她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