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舞离开后,原本的打算是想坐车去一个远的地方,最好荒僻些。没有网络,没有太多的现代气息。当年她带着安安离开,就是去了那么一个小山村,一待待了一年半载,才没有让人找到他们。
可是刚到汽车站,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有人跟踪你。”
林梦舞一愣,强撑着没有回头。也压低声音问:“你是谁?”
那人不止戴着墨镜,还戴着口罩呢。
因为墨镜的缘故,连眼睛都看不清,只能从连帽衣上看出是个年轻的男人。
“你别管,想要摆脱他们就跟我走,先去卫生间,进去后会有人帮你。”男人道。
林梦舞蹙眉,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
她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又怎么能相信他呢。
但是不相信他,后面跟踪她的人又怎么摆脱。
虽然她没有回头,但是仔细回想自己这一路过来,的确像是后面有一根尾巴。这个人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说出了事实。
“好。”林梦舞道。
她愿意赌一赌,赌这个人是为她好。
从容地走进卫生间后,一进去,就碰到一个女人。
女人手里提着袋子,看着她问:“你叫林梦舞吧!”
林梦舞点头。
那人把袋子给她说:“把衣服换上吧!咱俩换换衣服。”
林梦舞接过电子,去了隔间换衣服。
很快将衣服换好,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跟她身材差不多,就连发型都差不多。林梦舞倒是好奇了,之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居然对她这么了解,就连找的替换她的女人,都能找到这么相似的。
这个女人戴上墨镜,又戴上口罩,然后出门去。
林梦舞也戴上墨镜和口罩,不过是隔了十几分钟才出去。
她一出去,原本在外面等着的男人便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又压低声音道:“跟我走。”
林梦舞只好跟他走,两人一起出了车站,然后钻进一辆面包车里。
林梦舞将口罩和墨镜摘下来,看着男人道:“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男人哼笑一声,将帽子和眼镜口罩摘下来,露出他的脸。
林梦舞惊讶地看着他:“是你?”
“是呀,没想到是我吧!这个时候,居然只有我愿意帮你。”战戟嗤笑着讽刺说。
林梦舞脸色难看,她的确没想到会是战戟。
可是她也想不通战戟为什么要帮她,之前跟踪她的人,应该是战戬的人吧!
如果是秦云深的人,早就过来叫她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之前跟踪我的人应该是你父亲的人。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生气吗?”林梦舞问。
战戟往后轻靠,缓缓说:“我要是怕就不会帮你了,不过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既然你都知道我帮你会让我父亲生气,他自然也不会想到,我敢忤逆他救走你。所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知道你在我这里。”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林梦舞说。
战戟看着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好一会,才恶狠狠地道:“不知道就算了,就当是……算了,相识一场,我也不想看你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道。”
林梦舞无语,喃喃说:“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我想要躲开只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里,等事情稍微平息下来后,我自然会回来,又不是逃走。”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用这种谎话也能骗我。我告诉你,我父亲心里怎么想的,我现在一清二楚,说到底,他还是想为那个人报仇,所以要对秦家诛心。不过我倒是误会你了,以前一直以为你跟我父亲在一起,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现在看来……你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秦家报仇吧!”
“你终于不笨了,没错,我是从来没有想过。”
“那当初为什么从我身边离开,到我父亲身边去?”战戟又生气问。
林梦舞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说的我好想以前和你有什么,我之前认识你的时候,也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我那个时候以为你是个一穷二白的送外卖的,根本没想过你的身份。即便是后来知道你的身份了,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你用不着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模样。”
战戟:“……。”
因为林梦舞的这番话,又气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半天才恶狠狠地说:“好,就算当初我们没什么,只是朋友关系。但是后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想要的一切我也可以提供给你。为什么又到我父亲身边去,如果你不同意,只需要告诉我,我定然不会让我父亲把你们姐弟带走的。”
“是,我跟你说你的确不会让你父亲把我们姐弟带走。可是留在你身边又怎么能跟去你父亲身边一样呢。对于钱财什么的身外之物,你的确是同样能够提供给我。可是你觉得我在乎那些吗?我从小长在秦家,虽然不是秦家的孩子,可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享受到的生活,一点都不比你差。只要我愿意,秦家出于对我的愧疚,也会一直永远对我好,更何况秦云深对我的感情。所以只是钱财的话,我用不着舍近求远地去找你。我跟你父亲走,自然是有我不得不肯他走的原因。”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不会想知道的,跟你也没有关系。战戟,谢谢你帮了我。不过我不想连累你,你父亲早晚会查过来。所以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或者给我一辆车让我离开,即便是我落到他手里,也不会告诉他遇到过你的事。”林梦舞到。
战戟冷笑,轻蔑地道:“林梦舞,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是圣人,为别人着想考虑,别人就应该承你的情。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在我心中……折磨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