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邵溢,曾邵溢?”林宁摇晃着曾邵溢使劲喊,可是曾邵溢像尸体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宁气得给他一巴掌,大骂道:“你刚才的狠劲呢?这时候装什么病人。你赶紧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
曾邵溢依旧动都不动,脸颊烧的通红,根本就是烧昏过去。
林宁咬牙,站起来弯着腰,抄着他两条手臂把他往山洞里拉。
她本可以把他丢在这里不用管,但是他这个样子……她不管的话再淋一个小时,他绝对没命了。
“我救你一命,等你醒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见面也当做不认识。”林宁终于把曾邵溢拉到山洞里,一边给他拿破棉被擦脸上的雨水一边说。
也不知道曾邵溢听没听见,林宁叹了口气,又将曾邵溢的衣服脱下来。
没办法,他身上湿透了。如果再不脱衣服就让他这么待着,不淋雨也会死人的。
还好这里有一床破棉被,虽然味道大了点,但是暂时地保暖还是不错的。
给他盖上被子后林宁又拿起空的易拉罐,看到那边有个小溪便冒着雨跑过去,从小溪里灌了一些水。翻了翻曾邵溢的口袋,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防水的打火机。
将打火机点着,找了干的草和两块砖头在下面点燃,将易拉罐瓶子放下面,居然也弄出了一个小的烧水工具。
“水,给我水。”曾邵溢开始说起梦话。
林宁一听连忙将易拉罐从火上拿下来,也不知道烧没烧开。总之热水总比冷水强,硬是给曾邵溢灌进去。
曾邵溢很快将一瓶的水喝干,看着他舔舔嘴唇又昏过去。林宁叹口气,只好又冒着雨去灌满了两个易拉罐,两个易拉罐瓶轮流烧,以防他再急着喝水。
“冷,好冷,好冷。”曾邵溢又开始说起梦话,哆嗦着蜷缩起身体。
发烧的人都怕冷,可是这里只有一床破棉被,林宁也是没办法。而且她自己也冷,衣服都湿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曾邵溢不停地喊冷,像个可怜的孩子似得,甚至还喊出“妈妈”这两个字。
林宁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忍不住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抱在怀中。
“好了好了,别喊妈了,你妈不知道在哪里呢。”林宁一边抱紧他一边吐槽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曾邵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林宁近在咫尺地脸。
她的怀抱很温暖,让他想起小时候妈妈的怀抱。
曾邵溢动了动,又朝温暖地怀抱靠了靠。感觉到背上被她轻拍两下,随后勾了勾唇又闭上眼睛。
**************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严素穿着雨衣带着米戴一行人往山里走。
米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你确定他们是来这里了吗?那个曾邵溢不会这么神经吧!大半夜的往山里跑什么。”
“他就是个神经病。”严素道。
米戴皱眉问:“你很了解他?”
严素微怔,随后说:“不了解,但是把不认识的人带到这里来,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严素。”后面响起一道声音。
严素停下脚步和米戴同时回头,就见钟莫谦带着人走来。
严素道:“钟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林宁的事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曾邵溢好歹也是我亲戚,这件事我想不管都不行。确定进来这里了吗?这么大的雨,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还没收到看到曾邵溢车子的消息,先进去看看吧!”严素说。
钟莫谦点头,也穿着雨衣打着伞,跟他们一起往里走。
越走路越陡峭,又下着大雨,这些人几乎是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地上山的。
徐萌和林振宇也跟着来了,两人也穿着雨衣,可是雨太大了。照样打在脸上,徐萌又穿的凉鞋,走几步滑几下,最后没办法只能停下来,让林振宇带她下山。
“那里一辆车。”米戴道。
几个人快走几步,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路上。一看车牌号,就是曾邵溢的。
“他们不在车上,肯定进山了。”严素皱眉说。
钟莫谦道:“这个曾邵溢发什么疯,这么大的雨把林宁带到山里来。”
“钟先生,你跟曾邵溢认识,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林小姐来这里吗?”米戴问。
她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曾邵溢和林宁认识,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把林宁看好,不让曾邵溢接触她。
“只是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今天是他母亲和姐姐的祭日,每年的这一天他这里都不大正常。”钟莫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米戴皱眉,原来是个神经病啊!怪不得冒着这么大的雨进山,可是这跟林宁有什么关系。
雨越下越大,他们再往前走就不好走了。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专业人士开口说:“我建议我们还是先回去,等雨停了再进去找人。这么大的雨,我们进去不的,一个弄不好还容易有死伤事故。”
“可是这么大的雨他们在里面……。”
“我们现在进去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他们,而且这么大的雨,他们肯定也躲起来避雨了。倒不如等雨停了再进去,那时候他们肯定也会想办法出来。”
“你们要回去就回去吧!我在车上等着。”严素想了想,这种天的确进不去,但是也不好走,只好上车等。
幸好曾邵溢的车没有锁,所以直接打开车门就进去了。
他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好离开,全都打开车门进去等。进不去的人就只好先下山,去山下的车上等,等雨停了再上来。
林宁抱着曾邵溢不知不觉地睡过去,等曾邵溢醒来,就看到林宁通红的脸。
他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只是身上没劲嗓子干哑。可是一抹林宁的额头却烫的吓人,一晚上没换衣服又是风吹雨淋,她一个女孩子自然承受不住。
“林宁。”曾邵溢挣扎着起来,将她抱在怀中晃了晃。
可是林宁只懒懒地睁了睁眼睛又重新闭上,随后陷入昏迷。
曾邵溢咬牙,硬撑着站起来抱着林宁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早晨山林的空气十分清新。曾邵溢本来进山林的目的就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看美丽的日出。
但是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抱着林宁一步步艰涩地往前走。只想赶紧走出这片山林,将林宁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