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白色浓烟很快升起,嫪毐换上大祭司的服装,走至香炉面前,举起香随手划动几下,口中念念有词。
在场的人里,原本瑞王也受了邀请,但他抱病并未在场。
这也随了萧景辰的意,之前追杀娇阳的人里有大批是萧北恒的下属,免得娇阳万一看见了,勾起不好的回忆。
萧景辰微蹙着眉心,一袭龙袍穿在身上,只是站在那儿,便已代表整个萧国最伟略的雄心与顶天立地的气魄,至高无上、一呼百应。
娇阳一袭淡紫色华服曳地,长发倾泻披散,站在萧景辰身边,被他牵着手,视若珍宝,美如画卷。
后宫内,唯有这位张贵妃,最得圣心,一人独揽圣宠,这在前朝后宫都不是秘密。
因为抱病,今日是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后宫第一人近半月来,第一次迈出后宫。多少人心底里好奇,却也不敢胆大包天地抬起眼往那位美人的脸上瞧去,也不怕坏了规矩。
嫪毐隔着白烟望着这一幕,看着站在皇上身边低眉顺目,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她。
她倒是心理强大,他叫她把那日的事忘了,她便真忘了干净,现在更是不露一丁点破绽。
这当然是好事,不然他还担心她出什么纰漏被皇上发现,牵连了自己,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嫪毐拿着手里的香走过去,隔着浓烟,隔着不过几尺的距离,他依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嫪毐没有多想,突然低下手去,牵起娇阳其中一只手,带她朝着浓烟深处走去。
娇阳先是因他这一举动而略微怔愣,很快回过神来,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一前一后地迈入浓烟。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他主动来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把她从皇上身边带到自己身边一样。
嫪毐轻拧眉心:他不该再想下去了。
双眼眯了眯,行至一半,握着她的手,像烫手山芋似的,力道松了一半。
娇阳看着前面不近不远的背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高兴。感到莫名其妙:不是他自己要牵的吗?
皇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怔,心好似跟着空了一块,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
目光转而落在烟雾中的两抹身影上,总觉得气氛微妙,心里面有些不快:他一个外男,离他的妻子那么近做什么?没个分寸。
感觉自己似乎心胸狭隘,极力掩去:嫪毐是在为他办事,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能有什么?
但很快又重新不快起来:就要他随便配合做一场法事,过过场面的事情,非要弄得那么亲密不可吗?!
萧景辰眉心越拧越深,目光始终咬着浓烟处的两人,未曾松开。
直到嫪毐牵着娇阳的手,将手里的香分了一束给她,然后松开,带着她一同参拜神佛。手松开时,始终盯着他们看的萧景辰脸色才好看一点。
就在这时,眼前的那尊神佛闪过一道白光,香炉里的香往外冒出缕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