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鲁另一只手拨通了电话,他吸了口烟,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锡林,夜已经深了,和你女朋友过得怎么样?”
那边的男人笑道:“娇阳已经回去了,哪有天天腻歪在一起的,又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
电话那头的锡林皱了皱眉头。他大概知道艾西鲁为什么话里话外都对那个女人的态度透着股阴阳怪气。
可是明白归明白,心里终归还是为她感到不大舒服。
“她并不是我的家族产业才和我在一起的,艾西鲁。”
娇阳和他认识原本就是一场意外。如果没有亚丽瓦和她哥哥斯内尔谱,也不会促成他们这一对。更何况原本就是他先故意接近的娇阳,她哪有这个本事能料到这一步。
“你怎么知道不是。”
艾西鲁捏着手机,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我看今天她用你的钱打发我的时候,不是用得挺顺手的吗?我承认,她确实是像花一样漂亮的女人,可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认识那么点时间就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的,别和我说什么男女之间不小心擦枪走火很正常,就连茗安小姐和你认识发展到现在,都还是清清白白吧?可她呢?
她不是什么娇贵的花,而是一朵交际花。看她那样子,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用别的男人钱...”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捏着手机的手指透出青白。
艾西鲁继续循循善诱:“更何况,就算她现在不是金钱财富接近你,但是之后呢?你打算把她娶进门,也得为你父母辛辛苦苦替你打下来的家族产业考虑吧?她的身份背景已经来历不详,就连人品也不确定一下吗?”
“我要怎么确定。”锡林蹙着眉心,声线颤抖地出声。
艾西鲁手机底下的嘴角微翘:“要试她的人品如何,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就让我装作要追她的样子,你顺便联合周围的人,把我乔装成比司查尔家还要阔绰的公子哥,不要露馅了,我看那个女人狡猾地很。我几次对她示好,到时候看看...她会不会上钩。”
艾西鲁扬起唇角,得意洋洋地挑着眉毛。
到时候,他一定会亲手戳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然后再让锡林狠狠地把她甩掉,以洗刷那天的耻辱!
相信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彻底走出那个女人给他带来的阴霾了...
锡林拿着手机,微微怔住。
...
“盛娇阳,死人了死人了!”
大晚上,付莱斯特林在楼下闹鬼似的敲着他的锅碗瓢盆。
真奇了怪了,今天小甜心居然没有按时出现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恐怖片。
所以茶几上也没有摆着水果。
以前他都是为了取暖已经形成习惯性地钻进她的小被几里面,顺便蹭吃蹭喝的来着。
“你发什么神经呢?”娇阳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倒是乔尹不耐烦地踹开房间的门,气冲冲地往楼下扔了个枕头。
“大半夜的,闹鬼呢?”没错,付莱斯特林就是那只鬼。
付莱斯特林鼓着脸,蓝色的眼睛淡定地扫过乔尹,手里敲击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又瞬间开始。
“小甜心,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乔尹又扔了一个枕头:“饿了去找斯里亚安,你叫盛娇阳有什么用,她又不会做饭。”
“说的对。”
起床气很严重的娇阳打开房门,直接冲到楼下去,掀翻了他面前的茶几!
这个死变态,平时蹭吃蹭喝也就算了,这会儿饿了还敢来找她,她不是他妈!
“你脑子有病吧...好吧我忘记了,你脑子本来就有病,”娇阳深吸一口气,“但你知不知道,身为一名合格的变态,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
“斯里亚安做的东西我才不敢吃呢,”付莱斯特林嘀咕着,“谁知道食材是用什么做的,里面又有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砒霜老鼠药什么的...”
看到盛娇阳出来,乔尹看了两人一眼,默默地回了房间。
“那我做的东西,你就敢吃了?”娇阳突然回过头,笑得意味不明。
“?”
付莱斯特林看着她,眨了眨蓝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感受到了和斯里亚安要吃人前一样危险的气息。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
几个小时后,脸上挂着一对黑眼圈昏昏欲睡的付莱斯特林被惊醒。
准确来说,是被桌子上那几碗黑不溜秋的“菜”散发出来的味道给呛醒。
“这是什么?”付莱斯特林唇角掀了掀。
“我为你做的,你不是饿了吗,”娇阳笑眯眯地,把盘子向他推过去,“吃吧。”
付莱斯特林笑眯眯地,拿叉子在那块烧焦的苹果派边上划了几刀:“吃了它们,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死吧。”娇阳歪了歪脑袋。
“是吗...”金发蓝眼的男人笑得愈发灿烂了,“我看未必。”
说着,他拿起了刀叉,把苹果派一块块送进嘴里,眯着一双蓝眼睛看她:“我待会儿要是吃死了,小甜心记得为我收尸哦。”
娇阳:“…??”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变态的脑回路。
而且变态还不讲道理。
他这会儿兴高采烈地吃她的苹果派,待会儿半死不活的时候又会觉得都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
然后迁怒于她。
娇阳嘴角抽搐,伸手去抢:“吃你妹。”
付莱斯特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不太懂亚洲人骂人的方式:“我不吃人,也没有妹妹呀。难道吃妹妹的是斯里亚安?可是也没听说他有妹妹,明明是独生子来着...”
她听后嘴角抽搐地更加厉害,直接把人带着压倒在沙发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捏紧他的下颚,正要把他嘴里的东西敲出来的时候,突然“咕咚”一声。
付莱斯特林咽了下去。
娇阳:“……”
付莱斯特林眨了眨蓝眼睛,天气冷,他的眼睛里仿佛蔓延上一层水汽,从下往上,很是无辜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