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丽瓦发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做的事就是去找锡林。
她去马场里面偷了一匹红鬃烈马,一跃而上,穿过二十片葡萄园,跨过无数泥潭,终于来到那栋庄园的门口。
“锡林·司查尔,你给我出来!”
刚睡醒的锡林有些迷迷糊糊,微睁着迷蒙的双眼,披散着未及打理的长发也有些乱蓬蓬地。
他揉了揉眼睛,透过监控,看到那个门口正坐在马背上满身泥水的亚丽瓦时吓了一跳。
妈耶,这哪儿来的女疯子?没见过。
于是锡林矜贵的阔手一挥,命管家去门口把人给轰走,实在不行就扔几个钱打发了。
管家来到一脸怒气的亚丽瓦面前,板着脸,带着冷漠。
然后抬起手,扔了几张钱票下去,纷纷洒下来落在金发姑娘面前。
“这些钱,你就拿去吧,换身好点儿的衣服,下次要饭的时候至少还能留点体面。”
亚丽瓦愣了愣,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脸色瞬间从青发白,再到白发青。
“仗势欺人的东西,狗眼看人低!”
金发姑娘勒紧缰绳,突然带着红马直接冲入里面!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管家被撞到一边,吓得心惊肉跳,高喊一声:“不好了!不是要饭的,是抢劫的!”
“闭嘴。”
亚丽瓦双颊气得通红,忽略她身上稍显窘迫的泥水,坐在马背上的身影真像极了一个女中豪杰。
“都说了我不是要饭的,也不是什么抢钱的。我是马特的女儿亚丽瓦,叫你们少爷出来,我有要紧的事要见他。”
管家一愣,目光从上至下地扫过亚丽瓦,认出来后,眼里溢出怒气:“你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家具店‘公主千金’?你还敢过来见我们少爷,就你那天舞会上的作为,把我们少爷置入了一个什么境地?
你以为我们老爷为什么选中你,还不是和你父母生意上有过几次来往,看你们一家子老实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你竟然这么水性杨花、不知分寸,在未嫁人以前就和别的男人私相授受,还让司查尔家族为此蒙羞!
我告诉你,我们老爷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必要你爸爸的家具厂付出代价!至于你,就坐等家族破产以后和你那位和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未婚夫浪迹天涯,看那位英俊绅士的无业游民能不能保你衣食无忧!”
“别说了...”
亚丽瓦揉着太阳穴,他一说这些她就头痛,听也听不懂。她才二十三,家具厂的事还远远轮不到她来操心,她也不想思考大人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父母之前就为了家具厂的发展把她卖给司查尔一家,她这是为了爱情和自由勇于反抗!
不管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亚丽瓦都只想做她自己。
“你们司查尔家族再厉害,这手还能翻天吗?我再说最后一遍,叫你们少爷出来见我,否则我就把他背地里那些肮脏龌龊的坏心思曝光出去!”
“你...”管家睁大眼睛,活那么大岁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那么狂妄又愚蠢的女人。
“肮脏龌龊的坏心思?”
楼梯口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
锡林穿着及膝的白色长靴子,一边走着,一边缓慢地系着腰间的皮带,另一只手拨着水晶耳坠,笑得带着一脸风流浪荡气。
“亚丽瓦小姐,从出生到现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话说出口,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紫色的眼睛里凉嗖嗖的,最后举起手绕到后面,把披散打理好的长发扎成一束。
这个“很贵”男的人每次出现,他身上的衣服、腰带和各件配饰,甚至包括喷洒的香水,就没有一次是重样的。
亚丽瓦看到锡林的瞬间愣了愣,这个男人实在太“贵气”。而是是从内到外散发着“贵”。
她怔愣一瞬,很快反应,从马背一跃而下:“是我误会吗?那你向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和斯内尔谱先生的消息一传出来,你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斯内尔谱先生的妹妹身边?你难道想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锡林浑不在意地抽出一支烟,旁边一位长相貌美的女仆走上来,动作恭敬地替他把烟点燃。
也不知道听没听。
看他这幅作态,亚丽瓦就更来气:纨绔不堪的公子哥,绣花枕头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让她多看他一眼,门都没有!
“别给我玩什么花招,你是不是想利用娇阳达成什么目的,或许你是知道娇阳是斯内尔谱先生的妹妹,所以故意打算玩弄她让她弄苦,或者是想借她男朋友的身份接近谁,别以为我不知道...”
亚丽瓦神情凌厉,步步逼近:“娇阳阅历浅,心思单纯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这个...”
她话刚说了半截,锡林抽烟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故意对准她的脸吹出一大口白烟。
亚丽瓦被呛了个半死,脸憋红地直咳嗽,眼里都冒出眼泪来。
“锡林...你这个恶毒的蛆,混蛋!”
她在嘴里不断骂着难听的脏话。
锡林继续吸烟,笑意神情恶劣,然后两眼冰寒着,把手里的半截烟一扔,深感无趣地掉头就走。
“走吧,把这位脑子不大聪明又愚蠢的亚丽瓦小姐送走。”
“啊——你!”
锡林刚才还故意把烟扔在亚丽瓦的鞋子上,引得金发姑娘尖叫连连。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了。
“锡林少爷,外面有两位客人来访,说要见你。”
“哦?”锡林回眸,还没睡醒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谁?”
管家看了旁边的亚丽瓦一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道:“一个自称斯内尔谱先生,另一个自称盛娇阳小姐。”
“哦,斯内尔谱先生和盛娇阳小姐...”锡林摇摇摆摆地走到楼梯口,伸了个懒腰,嘴里无意识地重复。
“斯内尔谱先生和盛娇阳...”
淡紫色的眼睛突然睁大,随即而来“哐当一声”,男人差点跌倒在地上。
脸朝下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