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傅期然表情夸张,后面不知是想到什么,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不在里面?薄云礼,你别告诉我,你就连自己女人去哪儿都管不住吧?”
“她现在应该在盛家,她最近很忙。”薄云礼的脸色冷下来。
他想说什么?
“是吗?”傅期然嗤笑起来,“薄云礼,我说你这个未婚夫,当得可真够窝囊的。”
明明主人格是自己未婚妻,还总是被副人格拿着他未婚妻的身体和别的男人乱搞,自己还对她魂牵梦萦。
对,是真窝囊。
不过现在...既然盛娇阳不在薄云礼这儿,那他大概知道她在哪儿了。虽然碍于和那个女人的合作关系,他不会拆穿她,但是他已经准备好去医院捉奸在床了,最好让那个男人落下阴影,一辈子不行。
...奇怪,他想到这里那么兴奋干嘛?
傅期然拉了拉自己的领子,转身就走。
“等等,你话说清楚...”薄云礼才刚赶了一步,傅期然也才转过身,就迎面碰上正往这儿走过来的娇阳。
她面色红润,唇部愈显殷红,看起来愈发迷人可爱了。
她伸出手,笑嘻嘻地冲两人打招呼。
傅期然憋着一股子火气,脸黑了个彻底,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扑入薄云礼的怀里。
他转头看向她,恨不得用眼神将这个女人杀死:又用未来会属于三号的身体,和别的男人乱搞。
幸好三号不是一般人,才不会受她的影响。不过...要是可怜的一号,知道了二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借她的身体和两个男人都已经有了关系,她估计会崩溃的吧。
傅期然恶劣地想着。
“去哪儿了。”薄云礼摸着她的脑袋,却把人推开,移至一个安全距离。
倒是如他之前和傅期然说的那样,分手以后依然可以做朋友。
傅期然看着,对此嗤之以鼻。
“我在医院。”
娇阳把检查报告拿给他:“这是蒋医生开的单子。”
薄云礼接过,有些诧异,毕竟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二号会乖乖地自己进医院。
“你...”
“你不是答应,要帮一号了吗。那也就是...我迟早有一天会消失的吧。那我也好奇,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大概还能存在到什么时候,反正就看看喽...”
娇阳嘟囔着,满不在乎的语气:“看看,又不吃亏。”
薄云礼内心复杂无比,他看着单子上写的,病人目前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两个副人格的力量正在变得越来越弱,以至于很快就会消失。
她那副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模样,令他心颤。
可是他能说什么...他能做什么,在他现在的立场上,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傅期然冷眼看着两人,阴阳怪气道:“想不到二号那么舍己为人,你对云礼的感情,就连我都感动地快要落泪了呢。”
薄云礼现在都不知道二号和蒋司成的关系。以他们两个之间,做份伪证还不简单?
还什么病情基本稳定,恐怕到时候就连一号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然后被二号悄无声息地无缝衔接。
想想就细思极恐。
“你怎么还在这里。”娇阳瞥他一眼,毫不掩饰的嫌弃。
叫他当电灯泡,是叫他在一号和薄云礼相处的时候,可不是当他们的。
“行,我走。”傅期然学她的样子,对她翻了个白眼。走在半路,还对对面的他们挥手。
“记得替我转告三号,周末,老地方见。”
在他走后,娇阳当然是跟着薄云礼一同进了房间。
虽然她现在是二号,但是...就因为她是二号,就不让她进来,而让她在外面等着的话,那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入秋的日子,天很冷,室内室外温差大。
薄云礼站在更衣室的外面,听着里面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内心五味杂陈。
他不想让她离开,真的。
可是如果那三个人格一直这样保持在一具身体里,这又成了什么?
他们任何一人,根本都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她的消失,是注定吗?
薄云礼又想到那天,他抱着她的腰,她揽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感觉契合无比、抵死缠绵。
他无法否认那天自己的疯狂...以及失控。
只有在她身上才有...
那种感觉,那种好像就要死掉又活过来的感觉,只有她才给自己带来过。要是和一号在一起,他的生活,一定是一滩死水吧。温柔、平静...而且普通。
房间的门已经不知不觉打开,她走上来,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薄云礼还在思考着,没有躲开。
“在想什么?”她轻轻地问,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捕捉到她的声音。
手指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腰侧,身上的睡裙薄如蝉翼。
他的心快要化开来了,那是一种连骨头都要酥麻开来的感觉,他浑身轻飘飘的。
薄云礼把她带到床上,举止温柔地将她身上的睡衣带子褪至腰间,胸口还在不断起伏着。
他的眼神,温柔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没办法和你做朋友。”
他有些忧伤,那双神秘引入探究的眸子,又开始散发着引诱人的光泽。
“没关系,”娇阳笑着,“你只是太心软了,这不怪你。”
薄云礼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沉醉地与她吻做一处。
他终于还是走上了大多数成功男人都会走上的那条路...成为曾经那些他不耻的人。
他隐隐愧疚,在吻她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未婚妻那张温柔又包容的脸,还有望向时如水般的目光。
薄云礼突然猛然推开她。
慌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手顿了顿:“你...”
“我其实...可以扮做她的。如果可以让你少一点愧疚。”面对突发情况,娇阳有些茫然地从下面望着他。
他的脸瞬间僵住,理智顷刻间全盘崩溃。
“你这个样子很好...真的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
薄云礼将她收紧在怀里,疯狂着。
楼下,傅期然望向楼上,抬眼默默注视。
他看着楼上的灯,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