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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给她带回玫瑰,日复一日,不曾间断。

他很爱她,只是这份爱中,掺杂着叫人窒息的占有欲。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将一切掩饰得很好。不过偶尔,他会用一种满是独占欲的目光看着她,他会问她:“小乔,你爱我吗?”

乔熙说:“爱。”

他就会瞬间收敛所有情绪,又变成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只是认真说来,哪怕只是这样一次两次的流露,也足够叫人心惊肉跳。

然而除去这些不讲,他算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丈夫。

他能顾全她所有的情绪,绝不让她有一点点后顾之忧。哪怕是最最简单的生理期,他也会因怕她身体不适留在家中陪她。

他将她捧在掌心,宛若至宝。

乔熙想,她是有些爱上宋淮越了吧?所以才能在这样扭曲被动的关系中,获得幸福感。

可是,每当她想要认真去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这份爱朦朦胧胧,连她自己都看不太分明。

这一天的雪景很美,乔熙将房间的暖炉烧好,听着窗外的风声,安静地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她已经越来越能忍受寂寞了。

宋淮越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乔熙坐在床榻上,正在翻阅着一本画册。

她看起来很乖,因为低下头的缘故,有几缕发垂在脸颊边,纤弱的美。她看起来,真的一点点锋芒都没有,是那种叫人可以没有半点顾忌,放心地完全拥有拥抱的乖巧。

宋淮越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深沉又温和。

其实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心中对乔熙的恨意还很浓烈。被悔婚、被算计放走宿敌、被当作替身、他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怨怼。

所以后来每每深夜,他看着她被药支配心智,一双眼睛沾染着支离破碎的雾气,也会平生肆虐欲。

一种负面的,极端的占有欲。

所以他也曾在深夜欺负她,可是彼时,这个傻姑娘只知道看着他,几乎从来不反抗。

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眼神中恣意。渐渐的,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只是那药,他一直狠心一直没有停掉。

直到结婚那天,医生说她的身体受不了这么烈性的药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后悔,应当立刻停用,第二个念头却是:还好,哪怕现在停了,她的身体也不能离开她了。

很自私、很可耻不是吗?

宋淮越自觉不是好人,可用这样偏激的手段来对待自己心爱的人,他也觉得自己太过禽兽。

但是这样的念头,没有办法压抑他的本性。

哪怕知道自己手段不堪,灵魂溃烂、光鲜的外表之下,本质有多叫人不能的阴暗丑陋,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伤害她,

他宁可这般自我厌弃,不屑唾弃自己,也没有办法放过乔熙。

说到底,他更害怕她离开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留住她。

宋淮越举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她。

他从乔熙身侧抱住她,从口袋里拿出玫瑰,动作温柔地放在她的掌心:“小乔......”

乔熙合上书本,唇角的笑容娴雅。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玫瑰花。

玫瑰很漂亮,握在手里,花枝光滑。

宋淮越怕她扎到手,从来都是将那些花刺一根一根全部剔除掉。

乔熙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

她就好像这玫瑰花一般,也是被他剃掉满身的锋芒,柔顺而无害地躺在他的掌心。

宋淮越娇养的乔熙,多乖巧。

乔熙只希望这样的自己,能让他安心。

乔熙躺在宋淮越的怀中,笑意很甜:“谢谢你的花。”

他俯身亲吻她漂亮的眉眼,声音沙哑:“说什么谢谢,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乔熙唇角漾着笑,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

他们看起来,很美好。

若是有看客经过,大抵也会感慨一句神仙眷侣。

在一吻结束的时候,乔熙捏着手中的玫瑰花,看着他水光潋滟的唇:“瑾由,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过啊?”

宋淮越看着她带着渴求的视线,眼神一寸寸晦暗下去。

他抚摸她细腻的面容,低声道:“小乔,现在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宋淮越,你没有真的原谅我,怎么会好?哪怕这些日子,她已经努力让他安心,努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柔。

乔熙心里有些失落,却是看着他,露出一抹黯然的笑容:“挺好的。”

宋淮越抚了抚她的发,冰凉的手指顺着耳发一路蜿蜒至面容,他的动作很轻,想对待一块易碎的玉:“小乔,你恨我吗?”

乔熙听出他声线中的不稳。

房间的青瓷台灯开着,碎裂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乔熙看见他眼眶里的湿气。

于是,她抱住他,笑着说:“你对我好点,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宋淮越眼底才渐渐有了明亮的光彩,他的声音带着低微的叹息,像是一种承诺:“小乔,就这么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对你好。”

最后一次的尝试解决,终究以无果告罄。宋淮越不敢打破现状安稳,不敢冒一点点失去她的风险。

从头来过,这是多大的变数。

于是他们用沉默的姿态埋葬了悲伤的过往,以自欺欺人的姿态相拥在一起。

仿佛只要这样,这过往的种种伤痛,就能够被一笔带过。

从那以后,宋淮越和她都开始闭口不提那些过往,不提她身体的敏感缘何而来,不提曾经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地宠爱着她而已。

张碧痕也在一个同样的大雪天,被宋淮越接到了总统府。

这个中年失去女儿的可怜妇人,在乔熙面前才愿意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说:“乔熙,我的莞香没了,阿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乔熙满心的愧疚,却不敢对张碧痕说一句实话。

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告诉她,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的丈夫?

这样只会有一个结果,张碧痕丧命,宋淮越再一次将她同外界隔绝起来。

所以她只能加倍好好对待张碧痕,努力让她每天都过得舒心。除此以外,乔熙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