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多,仙舒城已现雏形。
从大处看,仙舒城屹立在一大片广袤平原上,巍峨壮丽,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时刻都绽放出耀眼的光华,而光华外偏又笼着好几层五彩氤氲,使那光华时隐时现,更让整座主城都散发出让人无法抵制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迷醉其中,看不分明又想看分明。
穿过外层的氤氲,从小处看,像是把世界的奇观都浓缩到了城里,云中楼阁,水底宫殿,沙海巨塔,山外亭台,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景观,错落不一的呈现在面前,看似杂乱却内有玄机,密集的市场,巨大的演武场,连绵成片的道场,高耸入云的火脉,还有各种隐藏在迷雾中却散出浓郁仙气的洞天福地……
站在空中俯瞰,司马义忍不住道,“还真是和图样里的一模一样,之前还觉得可能做不出来的,太复杂了。”
“你太小看周舒也小看自己了,画得出来就做得出来,我们这些人这些时间难道是白忙碌的么?”谢老冷哼一声,颇有得色的道,“老夫也去过许多仙城,绝没有一个能和这里相比,现在也就是没人知道这座城,要是消息传出去,怕是很快就要挤满人了。”
“不要,现在气风层刚刚出现,大门就是完敞开的,别人想进来就进来。”
司马义连忙摇头,“要是被别人知道这里,起了坏心,想破坏掉真的不算难,那就太糟糕了。”
谢老看着他笑,“哈哈,司马兄现在很为仙舒城考虑啊。”
听到仙舒城几个字,司马义不由自主的滞了下,这几个字都成心病了,要是这座城是别的名字多好,现在这个名字,唉,仙城越好,恐怕将来危险也就越多,但很快他就定下了神,淡淡的道,“老夫也是要住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考虑,再说刚刚建好的仙城,谁愿意出事呢。”
“说起来天幕的确是个问题。”
谢老神色凝重起来,“别人都是先建好天幕,再在天幕上开辟通向仙城的通道,然后再建仙城,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要是这里不适合开启通道,又或者这里的气风层格外薄弱,那该怎么办?仙城难道还能挪位置不成?”
虽是獬豸族,但这半年多,他也成了建城熟手,对仙城的了解不比修行者少。
“谢兄说的是,天幕的确是仙城的基础。”
司马义却摇头,“但他应该早想好了,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
“你倒是帮他说起话来了。”
谢老颇显不满,“说起来这半年多,我们见过他一次没有?这小子把仙城丢给我们就跑了,好像不是他建城一样,要不是那些小家伙还算尽心尽力,让人看了欢喜,老夫也给他来个走为上计!”
司马义笑了笑,正想说话,却有声音从云中飘来。
“找了半天两位前辈,原来在这里编排晚辈呢?”
“在哪呢?还不滚出来?!”
谢老听到声音就不高兴了,一面大声呵斥,一面四处寻找。
声音是周舒的,但奇怪的是,怎么都看不到周舒的影迹,不止是他看不到,司马义也看不到。
“前辈就算打开破法之眼也看不到的,晚辈在本源核心里。”
谢老顿时明白过来,不觉怒道,“你小子现在真是仙城城主啊,现在整个界都被你控制了,只要在界里就能给界里的任何人传递讯息,甚而动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那你怎么不来帮忙,一直偷偷看着我们干活,有意思吗?!”
司马义没说话,却是心中一滞。
仙城城主自是能掌控整个界,可这个界却不同,它是有本源核心的,而周舒仍然能掌控的话,也就是说,这里的本源核心还真的把所有权利都开放给了周舒。
一界二主。
说得容易,能做到可不容易啊,大多数混元金仙想都不敢想。
“晚辈刚刚才忙完出来,有事等会说,两位前辈先下来,天幕马上就要闭合了。”
“闭合?突然就说要闭合?”
“没这么快吧?”
司马义很是不解,“天幕是结合了阵法的气风层,负责整个界的防御,是仙城的重中之重,你这气风层都只有一点样子,连阻碍陨石下落的能力都没有,然后天幕就要闭合了?这样形成的天幕,防御力会不会太弱了?”
没有声音,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虹桥。
互相看了一眼,也只有下去。
沿着虹桥一路向下,尽处却在城里东区,荷音派的所在。
这里的阵法布置和别处不同,赵月如等人自己弄的,司马义和谢老等人都没有参与,他们也是第一次来。
似乎没什么出众的,仙脉不算出色,五品在这仙舒城里只能算中等,不过建筑装饰倒是颇具古意,雕梁画栋,云龙,兽面,饕餮纹,在仙界算是很久没看到了。
面前是一座覆着白雪的山峰,不算高大,却给人一种异样神秘的感觉。
两人看的时候,都留意了几眼,不自觉的看过去。
边雪采盈等人很快迎过来,奉茶看座。
“谢老,司马前辈,你们就在这坐着看就好。”
“这小子,还不露面,到底要搞什么鬼?”
谢老大刺刺的坐下了,仰头看天,“我倒要看看,这半年多你做了什么,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了?”
司马义道了声谢,坐在椅子上抚须看天,神色十分凝重。
看样子是真要闭合,让天幕成形了,也就是说,云卷界的防御力如何,就决定在这一刻。
这种事是一锤子买卖,失败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再来一次。
虽然他相信周舒不会犯低级错误,但要真犯了呢,这仙舒城肯定就完了,不过好像也不是坏事,算是一个教训,重建的时候,周舒总不会再起仙舒城这个名字了罢。
刚坐下没几息,面前的山峰突然震动起来。
震动得很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雪里面钻出来,山上的雪块纷飞落下,溅得到处都是。
不一会儿,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年的冰雪都被抖落下来,那山峰展露真颜。
绿。
唯一的感觉就是绿,那山峰是绿色,绿得惊人,青翠欲滴,像是一颗翡翠,又像是刚刚发出来的芽。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之前的神秘感从何而来了。
这山峰,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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