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舒就往仙路去了,还顺便拍了拍司马嘉的肩。
司马嘉愣了下,毫无躲闪之能,而想到周舒的话,也没敢开口求援,只眼睁睁的看着周舒去了。
到仙路时,那混元金仙拦在了周舒面前。
许是收了酬金,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周舒只看了他一眼,便从他身侧过去了,混元金仙心神猛然一震,注视着周舒,都没再想去阻拦。
周舒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奇异了。
为安全起见,不是快速飞行的时候,大多数混元金仙都会把周围的十里范围变成自己的绝对领域。
简单的说,就是用法则之力监控并主宰范围内的一切,禁制其他力量和人随意进入。
绝对领域就如同身体的一部分,里面发生的任何事尽在掌握之中,想改变就能改变,只有允许的人才可能进入,其他的,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蚂蚁一阵风,混元金仙也能清晰无比的感知到,或阻截,或采取其他行动。
方圆十里是基础,有的混元金仙甚至把自己的领域扩充到百里甚至千里。
领域越大,混元金仙消耗就越大,也会觉得疲累,除非遇到必要的情况,大多数人还是把领域控制在百里之内,在这个范围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足够应对,自身也没什么消耗。
顺便一提,有些混元金仙,在快速飞行时也展开绝对领域,避免遭到突然袭击,这样消耗就更大。
这位混元金仙,则把自己的绝对领域限定三十里内。
而刚才周舒离他最近的时候,只有不到十里,就这样简单的走过去了。
闯入绝对领域,再安然离开,领域的主人却毫无感觉,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简直不可思议。
哪怕一个混元金仙,也不可能毫无知觉的穿过他的领域,假如是两个混元金仙交错而过,双方都能感知到对方的绝对领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然后彼此稍微收敛,再分别走开。
直到周舒离开,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对手的法则之力太强,完全压制了自己的领域,还是对手隐匿的手段太过高明,连法则之力都发现不了?
看着周舒离去的背影,他开始重新考虑之前的决定。
不管怎么看,对手都很棘手,为了区区十万仙玉,特意跑过来一趟,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周舒已经很收敛了。
其实周舒完全可以从他身边数十丈经过,甚至拍一下他的肩膀,直到手落下的时候,他才会察觉到,——是神识察觉到,但对混元金仙来说,他们更信赖的就是法则之力中的神识感知,而不是眼睛或耳朵。
最终周舒没这么做,因为那样太招摇了。
而且容易联想到一个人,周舒自己。
万凶榜上的周舒,可是被标榜为能诛杀混元金仙盖羽白的存在,如果自己冷不丁的拍他一下,很难说那混元金仙会不会这么想,那就糟糕了。
还是谨慎的好。
当然适当的表现也是要的,比如现在这样,能让混元金仙感知到一丝威胁,明白周舒不是一般人。
“前辈,怎么了?”
看见混元金仙的神色,司马嘉也觉得有些不对。
混元金仙顿了顿,“你谈好了么?”
司马嘉摇头,略显颓然,“没有,恐怕还要麻烦前辈……”
混元金仙摆了摆手,“不要再说,你的酬金我还你一半,我有事要先走了。”
司马嘉皱眉道,“前辈,这不合规矩,说好把事情办完的。”
“所以我才还你一半酬金,”混元金仙丢过来一只万方戒,“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事,事后也不会传言,怎么会不合规矩?”
转身去了,还有声音传过来,“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你我就从当没见过,不要再找我。”
司马嘉看着手中的万方戒,一时失了神。
连混元金仙也走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直都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自己……
这念头一起,立刻就压下去。
修行者最不能做的就是怀疑自己,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感知到而已,只是这正说明了一点,周舒很难对付,甚至连混元金仙也不想和他冲突,周舒不是和路默一样不按常理出牌,而是真的有让混元金仙也忌惮的实力,所以才会不在意混元金仙。
事已至此,要怪只能怪自己。
想要夺回血脉的执念太深,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式。
其实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周舒和采盈一路都是同行,关系不错,而他却总觉得周舒在利用采盈,没有过多考虑就把周舒当成了敌人,之后的准备也都是根据这点来的。
现在想想自己错得离谱,周舒怎么可能知道采盈的血脉,那只有司马家才知道,一个大罗金仙,利用一个境界比他低的女子做什么?再说了,就算周舒要利用采盈,他也不应该把周舒当成敌人,那样受害的只会是采盈。
决定了要做什么,念头很快通达,司马嘉径直往妙成天赶去,他打算在那里等周舒回来,再好生商量。
司马嘉想通了,周舒那边更显轻松。
最紧急的麻烦没有了,司马嘉并不知道自己是周舒,是一场误会,而采盈和司马家族,其实只要司马家族不做让采盈不满的事情,她加入司马家族也不坏。
第一,她能得到司马家的血脉传承,变得更强。
别的不说,那股能够消弭掉自己舒之力魂念的法门,就很值得入手,周舒觉得,那血脉之力不比龙族或是其他强大神兽差,爆发出来能击败高阶法则,可能和最高法则也有一拼,
第二,如果能把整个司马家族都拉拢到自己这边来,比如去云卷界定居,岂不是好?
圣人门徒的家族,宝贵的传承在手,还有和圣人接触的可能,就算暂时低迷,今后迟早也会强大起来,现在趁他们衰弱时拉他们一把,将来受益应该很大,而现在不这么做的话,将来要和他们交好,付出的代价可能就大得多了,也许根本不可能做到。
当然,究竟该如何,还是要采盈自己决定,周舒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没走多远,身后一个人追了过来,和自己保持在数十里的距离,远远的拱了拱手,“道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