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掠出阵法,直入天空。
到了元婴境,能抵挡住更多阻力,飞行的高度也高了许多,差不多几十里了。
不过,更高是不行的,天空越往上,遇到阻力越大,而更高处的天空,则有罡风阻隔,以修仙者的身体,根本就很难抵抗,眨眼间就要被吹得皮开肉绽,除非是到了合体后的渡劫境,才能度过,而罡风之上,还有更强的天风,哪怕渡劫境修者,基本上也是碰多了就死,只有达到大乘境的大能才能冲破。
飞得越高,看得越远,这句话对神识也适用。
周舒放开神识,循着清源谷的方向,快速飞去。
几万里的路程,如今只是等闲,很快,他就站在了清源谷前。
“确实有人进去的痕迹……不过有点古怪。”
周舒在谷前查探了一会,随即进入谷中。
门前并没有守护的妖兽,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干涸血痕,想来里面的妖兽,多半都被先进去的人清理掉了。
周舒稍微看了几眼,也不停留,一路往里,他走的是甲通道。
“真是干净,路上一只妖兽都没有……也不知道小金有没有事,要是伤到了小金,你的罪名可就又大了一倍。”
他默默想着,速度不由快了一截。
小金是他之前得到的封灵石,后来附在了一只唤雷鹰上,还当他是主人,只是不能出谷,留在清源谷内。
绕过许多山林幽径,终是到了清源谷深处。
尽头处是一座山谷,云遮雾绕,和别处不同,这里似乎对神识做了某些限制,很难通过,不过这种限制对于周舒来说,却是不难突破,他的神识很快就渗入进去。
“袁黎?两个人?”
看清楚了谷内的情况,周舒有一点意外。
谷中有两个人,除了天流宗的修士,还有一个修者竟是袁黎,袁黎曾经在青霞坊市埋伏多年,也帮过周舒好几次忙,可能是周舒唯一有好感的天流宗修者了,是以周舒一眼就认了出来。
深谷之内,到处都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骨头,铺了满满一地,颇显阴森恐怖。
两个人站在骨地上,神情专注,显是没有发现周舒的存在。
他们面对着面,相隔很远,而中间则有一尊诡异的巨像。
那巨像近三丈高,一丈方圆,亦是由骨殖组成,不过洁白如玉,和地上的很不相同,巨像三头六臂,犹如佛典中绘制的魔神一般,每只手都拿着怪异的武器,或杖或刀,而头颅也都带着奇异的面具,数百道鲜红的血线交织于面具上,组成了怪异的花纹,看去不禁心神悚然。
“袁黎,早就猜到你跑到这里来了!你反对出力攻打清源五宗,却又偷偷来清源谷抢资源,真是好算计啊。”
说话的修士一脸忿忿的盯着对面的金丹修者。
他们几个修士,可谓倾巢而出,放弃了修炼,花半年多围困着荷音派,而天流宗里也有不少其他修者辅助修士,一边守护攻下来的清源四宗,一边也搜捕逃出去的五宗修者,门中人人都在出力,只有这袁黎,说要修炼怎么不愿意来,哪知道竟然在清源谷里看到了,怎能让他不气。
袁黎拱了拱手,淡淡的道,“张午时长老,清源五宗和我修炼没什么关系,我为何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也说过,不管你们做什么或是得到什么,都与我无关。至于清源谷,我早就想来了,不管你们来不来,我都是要来的。”
“敢顶撞长老,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午时怒容更多,喝道,“不要以为你成丹六品,是天流宗千年难遇的天才,受宗门极力栽培,就可以肆无忌惮,不为门派出力,无视门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袁黎笑了笑,“张长老此言差矣,我为天流宗出力可不少。”
张午时瞪眼道,“出力不少?你在清源山脉那些年,难道是为了宗门,还不是因为这里灵气少,好压制你的灵力,避免自然结丹?你从来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还好意思说?”
“唉。”
袁黎叹口气,点了点头,“既然张长老明白,我也不多说了。修仙本来就是为自己,不为别人,我就是这样做了,又如何?”
竟是不要脸的承认了。
张午时气得发颤,“你,实在,实在太放肆了!如果不是你有六品金丹,老夫现在就掌毙了你!”
袁黎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他似是算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张午时都不敢对他怎样。
六品金丹的资质,就算大宗门也罕见,他将来是注定要到化神境的,而天流宗能否光大,药液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就是天流宗的一切,只要他做得不太过份,天流宗的长老都不会对他动手,以免影响到他,万一他离开了,天流宗也就没有了发展的希望。
最多的惩罚也就是责骂罢了。
张午时也明白这个道理,揪着胡子气了好一阵,也是无奈。
过了一会,张午时看向袁黎,粗声道,“你先来了几天,到底发现了什么?”
袁黎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巨像,摊手道,“就目前来说,除了这巨像,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至于这巨像,我还看不出来……”
“哼,想不到天才也有难办的地方。”
张午时闷哼一声,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朝着巨像走了几步,“就让老夫来看看,这巨像是怎么回事。”
袁黎漠然视之,只淡淡的道,“张长老,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巨像很有些古怪,不是你我轻易能碰的。”
“这巨像连点灵力元力都没有,能有什么古怪?你找不到好东西是你自己不行,不要把老夫扯上!”
而张午时听到就有些火大,斥道,“你再怎么天才,也不过是金丹境罢了,岂能和老夫这等元婴境相比?自作聪明。”
袁黎摇摇头,走开了几步,“张长老,你自便。”
“哼,能有什么古怪?”
看袁黎的样子,张午时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忌惮,绕着巨像不住走动,喃喃念叨,“看这样子,它多半就是禅门里供奉的金刚,难道还会有别的可能?”
他不是清源山脉的人,不知道清源谷的由来,不明白这巨像也不奇怪。
而外面的周舒却隐约知道一些,这尊巨像,只怕和巫修的关联很大,是相当神秘而可怕的东西。
绝不可轻举妄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