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文家村的先头部队老弱妇孺军团一拥而上,将维持秩序的特勤们抱的抱拉的拉拽的拽疯狂拖到一边。
特勤本就是本地人,也就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下便自被文家后续青壮年队伍冲垮。
紧跟着大件运输车排气筒飙射出一道浓黑的烟雾,巨大的车头拖着六十米长的风机叶片直直撞击了上去。
“砰!”
一声闷雷爆响声震云顶,天空上的云在这一刻都被这一波撞击气浪震动,四下分散。
厚实的大铁门顷刻间被巨大无比的货车撞得稀烂,余势不减狠狠撞在铁门后的挖机上。
守在挖机里的孙庆新急忙启动挖机拼死抵住。
滋滋滋……
难听之际的滋滋声响传遍天际。
虽然挖机够重力道够大,但在三十五米长的大货车跟前依旧不够看。
“砰!”
“呲!”
两声爆响,大铁门在运输车和挖机中间被挤压变形。大铁门上部尖尖的防盗铁尖直直刺向挖机。
孙庆新吓得亡魂皆冒抽身跳滚下挖机,脚下一顿,啪的声,自己的脚顿时折断,当即痛嚎出声。
转眼间那挖机被强悍的大件运输车推着后退,就要从自己身体上碾压过来。
一旦碾压实在了,孙庆新绝对会成为一堆肉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孙庆新咬着牙就地一滚,躲过这必死的一击。
这当口,又是一声金属撞击的怪响传来。地面都抖了一下。
吴佰铭开着大挖机重重撞向挖机,嘴里嘶吼出声:“走!”
孙庆新用尽毕生力气奋力往前爬了两步。断裂的小腿在地上呈现九十度歪着,恐怖至极。
小腿上的剧痛让孙庆新痛嚎不止,眼前越来越黑,而那挖机却是渐渐歪倒,一寸一寸向自己砸下来。
“没想到老子堂堂天下第一命师,竟然没算到今天会死在这里。”
这是孙庆新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句话……
就在这当口,孙柯终于赶到,双手抱着孙庆新腋下抽身疯狂后退,再次夺过挖机必杀一击。
“嘣!”
“倥嗵!”
尘烟弥散间,挖机被大件运输车生生挤得轰然倒塌下去。
长长的挖斗重重砸在地上,距离孙柯和孙庆新两个人仅仅不过二十厘米。
孙柯吓得亡魂皆冒,孙庆新更是吓得来忘记了自己的断腿剧痛。
等到孙柯回过神来抱着孙庆新再往后退,一直退到边角一口气不来颓然倒在地上。
孙庆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揪着孙柯嘶声叫道:“本家……我算过,死不了……”
孙柯苦笑了两下,抬起头来睚眦尽裂冲着文米一厉嚎出声:“文米一。我他妈绝对不会饶了你……”
“啊……”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孙柯陡然瞪大眼睛尖叫狂吼:“吴佰铭!”
“小小!”
这时候,大件运输车早已将挖机推到一边,加大油门猛甩盘子直接冲了进来。
运输车后面载着的风机叶片直接从吴佰铭的推土机横切了过去。
这一幕出来,孙柯和孙庆新连叫喊出来的气力都没了,软做一团。
比那传说中四十米大刀还要长整整二十米的超级巨刃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将推土机驾驶室直接切成了两半。
咚咚咚……
六十米长的风机叶片尾端又复从驾驶室的下部无情切下,顷刻间推土机就被斩首,一刀两断。
而那大件运输车却是余势不减,直直冲出去数百米远,在天池边上一个大弧度的转弯。
那锋利的风机叶片再次显现出巨大的威力,直接将天池边的小塔切了一大半下去。半个塔身轰然倒塌,猛地砸落在平静如镜的天池之中,溅起亿万点水花。
伴着那塔身的倒塌,中间还夹着两声急促短暂的惨叫。
“吴佰铭!”
“弓老大!”
“憨哥!”
“憨娃!”
“操……”
孙柯和孙庆新全都看呆了,嘴里爆发出最凄厉的吼叫。孙柯不顾一切疯狂冲向天池,又复在中途紧急停下回头去看吴佰铭。
被风机叶片撕成一片废墟的推土机驾驶室中听不见半点声息。
当即之下,孙柯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吴佰铭可是金锋的第一悍将,更是追随金锋的第一老臣。他要是死了……
自己,自己怕是……
扭头回望天池,孙柯径自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一颗心全都沉到了冰渊谷底。
眼神呆呆看着一步步爬过来的孙庆新,孙柯泪水滚落,嘴里爆出一声爆吼。
也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又是一声哐当巨响。
文家村上下一起推倒了另一道大门,齐刷刷冲了进来。
文家几百号人伙同临近各村无数人一发喊冲进大门,拎着手中的家伙什照着工地上所有机器设备一通爆砸。
冲在最前面的文米一拎着棒球棍最先跑到项目指挥部办公室,乒乒乓乓乱砸一气。
其他村民更是如一群起义的暴徒,遇见什么就砸什么,看见什么就砸什么。
机器、设备、工程车、挖机、装载机、皮卡车、工人宿舍、伙食团、办公室……
每一处地方都被文家人和本地人砸了个干干净净。
现场一片混乱,局面彻底失控。
跟着文米一一声令下,几个中年人便自拿起乙炔气割到了天池边的塔吊边,几分钟就将三十多米高的塔吊切断,重重砸进天池水中,溅起滔天巨浪。
孙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脑子一片空白,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自己,把金锋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全完了!
突然间,孙柯脚下传来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却是孙庆新在掐着自己。
“留在这里只有死!”
“快走!”
“去找金总!”
“说我们搞砸了!”
孙柯泪水狂涌奋力点头悲嚎叫道:“我带你出去。叫老师给我们报仇!”
孙庆新惨然一笑悠悠低语:“文米一……是金总的弟弟,这个仇保不了……”
“走吧!”
孙柯猛然间被这话震惊当场,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孙柯!”
“找孙柯!”
“把他找出来,打死他!”
混乱中,文米一猛然发现孙柯不见,回头大叫起来。
而这时候的孙柯背着孙庆新正快步出门,只听见一群人大声在叫着。
“他跑了!”
“他在那!”
文米一猛然回头一看,手中棒球棍遥空指向孙柯杀机毕露厉声叫道:“抓住他!!”
说着,文米一就健步如飞冲了过去。
冷不丁的,一个面目姣好的中年妇女拉住文米一的手颤声叫着:“小一。别过去。你性子烈出了事,阿母……”
文米一冲着那中年妇女笑着说道:“阿母放心。没事。”
“我不会打死他们的。”
“二伯和小叔都有交代,要保住爷爷的龙脉唯一的法子就是要让华润彻底的滚出去。”
“只有把他们打怕了。云顶山才没有人敢来觊觎!”
说完这话,文米一挣脱山曼青,疯一般冲了过去。
文米一根本不在乎死人不死人。自己二伯文盛苣和小叔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
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就是要让华润滚蛋。不仅仅要让华润滚蛋,更要让有关部门以后听见文家村云顶山就头大。
就是不准任何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就是不准任何人来破坏文家老太爷的风水!
不死人最好,死了人,更好!
几百号人一起动手,到时候有的是皮扯。
所谓的法不责众,就算要抓人坐牢,家族里出几个老人就是,要不了几年就放出来。
这种群体事件,只要闹大了,以后就好办多了。
抱着这种想法同时也坚决执行这种想法的文米一对孙柯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