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李家金家,也就彻底的撕破脸。
等到现场的人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被风一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背心都已经湿透。
国企广能的那个小老总在回去之后跟老总讲起今天看到的经过,立刻被大老总调到了最重要的部门去为国争光。
去广袤的黑菲大陆援建。
神州星的柳总回去跟总公司的大老总汇报了今天的情况,大老总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金锋拒绝各个万亿财阀赞助的事通过这些人的嘴巴传遍全国,震撼世界。
就在五大势力被金锋严厉拒绝过后,当天下午又有不少豪门上杆子前赴后继冲向黄河一线。
从第二天开始,一线指挥部便自排起了长长的长龙队伍,来的人牵群打浪,走的人似如过江之鲫。
这一天,神秘的万亿富豪广基也到了指挥部,却是没能见到金锋。
再接到金锋的电话后,广基直飞国外,去往斯维亚。参加一年一度的爆炸奖颁奖典礼。
也就是在这一天,姚萌萌回到天都城到了某个部门拿了金锋的护照,直飞斯维亚。
整个中州一片萧瑟,雾霾重重。神州台的记者杨暮雪带着自己的团队奔走在八百里黄河沿岸,苦苦寻找雾霾的元凶。
到了晚上,北风狂号,气温陡降到零度以下。八百里黄河不同河段开始结冰封冻。
从这一晚开始,黄河各个重点考古地区区块也进入到最严密的防守阶段。
当天晚上,各个地段各个仓库就收获了不少的意外惊喜。
虽然黄河寻祖项目已经全线停工,但指挥部却是每晚灯火通明直到天亮。
漆黑的夜色中,寂静的中州,万千百姓早就进入了梦乡。指挥部就像是最末日孤岛,吸引着无数有心人的窥视。
已是凌晨三点,雾霾笼罩下宁静的中州大地,却是暗流涌动,杀机重重。
趁着夜色,好多无人机也在这个时间段从各个地方冒出来,悄无声息靠近指挥部。
来自神州各个部门的顶级红客们在各个地方熬红眼的奋战着,联合战队利用各种手段将一架又一架的无人机搞下来,各个行动组更是抓人抓得手软。
比起这些看不见的暗战,指挥部大楼内却是一片最繁重的忙碌。
只有金锋几个人才能进入的核心区域内,徐老怪已经累得来趴在桌上就睡着过去。
徐培炎一个人还在修复室内忙碌个不停。
档案室中,年迈的陈梁大宗师喝着参茶熬红眼睛还在翻阅着金锋留给自己的资料。
在罗挺和黄冠养的房间里,烟雾弥散令人睁不开眼。
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好些个人。鲍国星姚广德马建立王振虎在床上,罗挺和黄冠养就坐在床尾。
夏侯吉驰、柴凤军、夏天行和曹养肇则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他们跟前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在他们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严肃。
“这件事,你们都别去。我去最合适。”
卫生间门开启,沈玉鸣走了出来,乌青烂紫生机全无的脸上带着从容镇定的笑容。
鲍国星嘶哑的嗓音痛斥出口:“你个要死的人,跟老子争什么?”
“我抽到的签。天王地老子都不能改!”
“你作弊!”
姚广德和马建立齐齐叫出声,面带愤怒。
鲍国星面露戾色,沉声说道:“老子作弊又怎么样?愿赌服输。大师兄没了,二师兄死了,现在我夏家,就是老子说了算。”
“明天就办这事。”
马建立抱着手斜眼瞥着鲍国星,嘶声叫道:“要去也该老子去。老子比你先入门!”
“你他妈才先比我入门三天。”
马建立冷冷叫道:“先一天,老子都是你师兄!滚一边去!”
鲍国星怒怼马建立,苍老沉沉的声音悲戚叫道:“师兄,你就让我去帮我们夏家赎一次罪吧。”
“我做的孽最多呀!”
王振虎在这时候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去吧。这事,我能办好!”
“你办得好个屁!你他妈连他家大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时候,沈玉鸣慢慢扯下自己的帽子,惨白的右手探出。
一下子,夏家所有人都愣住。
头发都快要掉光的沈玉鸣的手握着一把残发,令人看得揪心。
“都别争了!”
“我才是最佳人选!”
说到这里,沈玉鸣惨然一笑露出些许的得意和自满:“你们几个去,连他们家门都进不了。这不是老子吹牛逼。”
“当年我跟她谈过恋爱。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们家。“
马建立王振虎鲍国星姚广德正要说话间,沈玉鸣凄声叫道:“谁他妈再争,等老子死了,你们一个都成不了事。”
一下子,几个人飙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停住。望着那骨瘦如柴的沈玉鸣,禁不住潸然泪下。
“玉鸣……”
“六师弟!”
沈玉鸣身子摇晃着却坚持挺直脊梁,低低说道。
“我也没多少日子了。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都给老子听好!”
“趁着我还有一口气,把这个仇,报了!”
“我们也能求个心安!”
“就算去见了师父,我们也有脸,告诉他老人家,我们还是争了一口……气呀!”
这话出来,黄冠养低头长叹,马建立鲍国星几个人痛心疾首泪流满面。哭着叫着沈玉鸣。
罗挺别过去狠狠重重一抹老泪,低低说道:“当年小锋招揽我,我说,要他保住疾驰,给我们夏家留个香火,他当时就跪在师父的遗像前……”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沈玉鸣抬头看着罗挺,咬着牙流泪,嘶声叫喊:“所以,我才更要去!”
“我们夏家负了金锋太多,我们,我们就要报答!”
“老子要让他们知道……”
“咱们夏家,虽然败了,但我们夏家还有最后的尊严,还有最后的骨气……”
“就算死之前,都要咬他们一口大肉!”
“就算我们在死了之后去见了师尊,就算师尊他老人家怎么打我们,但在他老人家打了之后,都会……”
“都会,都会说我们做得好!我们还有救!”
“还有骨气!”
一时间,夏家上下齐齐望向沈玉鸣,泪撒如雨。
夏侯吉驰双膝软软给沈玉鸣跪倒,重重磕头。
这一天早上,打扮全新的沈玉鸣穿戴整齐走下飞机,坐着出租车到了一处大院。
顺利过了荷枪实弹安检,沈玉鸣含着金锋送的参片慢慢走进一座大平层。
轻轻摁响门铃静静退后一步。
房门开启的时候,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惊喜的叫着鸣哥。
妇女是沈玉鸣的初恋,两个人的关系特别要好。早年时间,两个人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后来因为女方公派出国,等到女方再回来时候,却是他人之妇。
到现在,沈玉鸣依然是孑然一身,无儿无女。
女方婚后曾经给沈玉鸣介绍了不少对象,但沈玉鸣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再无他想,独身至今。
初恋到来,妇女非常开心,最好的顶级洞顶乌龙泡开,最好的水果削好,陪着沈玉鸣唠着家常问候近况。
“你等着啊,我去做饭。我们家那口子马上就回来。待会跟你喝几杯。”
“我也陪你喝!”
沈玉鸣笑着应承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默默看了宽大客厅里的摆设,手里慢慢掏出一个药瓶。
六点的时候,房门开启,房子的男主人回到了家。
乍见沈玉鸣的当口,男主人有些错愕,当即沉下脸叫道:“你来干什么?”
沈玉鸣慢慢站起向着男主人鞠躬行礼,微笑说道:“郝老总好,我来看看玉芬。也顺道来拜访下您。”
郝华星板着脸冷哼出声:“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突然间沈玉鸣猛烈咳嗽起来,冲着郝华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马上就走。
跟着沈玉鸣指指药瓶,请求郝华星帮自己把药瓶打开。
郝华星看到沈玉鸣咳嗽得十分厉害,生怕沈玉鸣这个癌症晚期老狗死在了自己家里,那终究是一桩麻烦事。
当下郝华星上前打开了药瓶,递了过去。
沈玉鸣用劲拍着胸口,张大嘴啊啊有声。
郝华星又再上前一步一把扶着沈玉鸣,药瓶往沈玉鸣嘴里倒。
忽然间,沈玉鸣一把抓住郝华星的手,慢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