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朝身后招了招手,那端着托盘的小厮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托盘递到殷互面前。
“此乃公子所赐,请殷大公子收下吧。”狸奴笑眯眯言道。
殷互看了眼托盘里的五石散,面露疑惑。
狸奴又朝身后招了招手,前来的数十名美婢中的一人,笑容含春带涩地走到殷互面前,俯身行礼,口吐软语道:“参见殷大公子,婢女奉公子之命,特地前来侍奉。”
殷互一见那美婢面若桃花,眉黛若池中弯月,一颦一笑皆有风情,原本就有些瘫软的手脚越发无力,眼中馋意顿显。
狸奴眯着笑眼,朝美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美婢便起身走到殷互跟前,伸手将他虚扶住,整个身子顺势靠上去,如樱桃般的双唇凑近他发红的耳廓,口吐芬兰之气,低声魅惑道:“殷大公子,让奴婢来为帮你舒缓一二可好?”
随着这声低吟,殷互再也忍不住,身子一个激灵,猴急地一把抱住那美婢的身子,便朝一旁的树林里钻去。
一阵男女呻吟声很快从树林里传出。
在座的贵族男子们脸上神色各异,看好戏的,兴奋跃跃欲试的,艳羡的……
一阵春浪热潮翻滚之声平息后,狸奴看向跟来的小厮,小厮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带着另一名美婢朝殷互所在的树丛位置走去。
片刻后,先前被带进去的美婢跟着那小厮从树丛里走出来,那美婢衣裳发丝凌乱,双颊红里透着情欲之色,双唇zhongzhang,嘴角还带着褪色的胭脂残污。
该美婢跟着小厮刚退至狸奴身后,树丛方向便传来一阵衣锦被撕裂的响声,接着便是娇女低吟的喘息声又起。
如同一场流水席般,一个接着一个美婢被送入树丛那处,后者不断替换前者,暧昧声或歇或起,止后又生,如此循环往复数次,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小。
亦如男子征战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众人的神色几经变化后,早已不复当初,皆面面相觑,噤声不妄言,经过这么几轮来回,就算是傻子,此刻都能看出些门道,嗅出几丝不寻常的味道来。
听到里面传出殷互累到快要断气的疲累喘息声,狸奴眼中几不可查地闪过一道幸灾乐祸的笑意。
等最后一名美婢被小厮接出来,狸奴终于开口道:“将殷大公子送回殷府。”
领头小厮颔首,带着另外三名小厮步入树林里,片刻后,抬出了奄奄一息的殷互。
几度欲言又止的殷邈见此,终是忍不住,他快步走到狸奴跟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狸奴鬼侍,敢问我儿到底是何处冒犯了公子,我回到族中,定要加倍惩戒于他!”
狸奴笑眯眯道:“殷大公子不曾冒犯公子,只是方才公子得知他的祭品不小心坏了殷大公子与婢女的林中雅兴,所以特意赏赐殷大公子这些美婢,好让殷大公子得已尽兴,也算是替那疏于礼数的祭品给殷大公子赔罪。”
狸奴说完,便提步离去,剩下呆愣在一旁的殷邈。
此事后,胤安皆知,祭品阿稻虽非鬼侍,却仍能得玉公子如对待鬼侍般的袒护庇佑,它在玉公子那处着实是有几分重量。是以,此后再也无人敢看轻阿稻。
夜已深沉,舟船之宴落下帷幕,宾客散尽,榻席撤离。
众人纷纷各自启程离去,返回府邸。
殷恒没有跟殷族一同离开,而是潜于夜色暗处,尽心守护襄玉安全。
襄族是留到最后的氏族,因为舟船本为襄族所有,所以襄玉下令全员在舟船上休整一夜后,隔日再启程回襄府。
阿稻趁着这最后一夜的空档,独自一人偷跑到湖岸的下游处,想逮几只小黄鱼解解馋。
从她离开雾城至今,她是一只小黄鱼也没再吃过,今夜看到这片跟炙河颇有几分相似的芦波湖,她便不由地打了这个主意。
夜色下,湖风阵阵掠过一望无际的宽广湖面,发出呼呼声,荡起一片粼粼波光,岸上的芦苇随风摇摆,如同一个个在夜色中出没的精灵,像是在为阿稻即将开展的捉鱼行动摇旗助威。
阿稻撸起袖子,一闪身便悬浮于半空之上。
她向下俯瞰,飞快地四下巡逻扫视,如小鹿般灵动的双眸瞬间变得犀利。
湖面一处有一个暗影游动而过,阿稻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她低声念道:“擒!”
尾音刚落,阿稻的右手掌心处迅速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擒”字,在月色下闪动着诡异的光泽。
阿稻执右掌,身形一闪到了湖水中那道暗影近旁,果断出掌,直击向即将游窜到远处的暗影之上,伸手一捞,右手中便抓住了一条已晕厥过去的肥硕小黄鱼。
阿稻面上一喜,飞身上了岸,她手脚麻利地将手中的小黄鱼开膛破肚,混合着血水,一股脑地将小黄鱼送入嘴中。
阿稻狼吞虎咽,顷刻间便犹如置身极乐之境。
牵肠挂肚多日的美味,此刻到嘴之后,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阿稻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也不顾嘴角还未擦干的血渍,便四仰八叉地平躺在草地上。
阿稻双手托着后脑勺,望着上空透亮的明月,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这一刻,阿稻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雾城,回到了依靠小黄鱼果腹、虽苦寒却简单的那段日子。
不远处湖面波痕涌动,水花溅起声浪,势头越来越厉害……
一道黑影突然从湖中飞跃而起,直朝阿稻的方向袭来。
刚闭上眼的阿稻警觉地睁开眼,她神色一凛,瞬间施法移动到一方山石上。
阿稻原本躺着的草地上,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
那黑影一击未重,索性现了身。
阿稻看向来者,突然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