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条疯狗!
不过,郑文修自是不惧。
他前世的时候左手杀人,右手救人,两只手都是沾过血的。
也自知树大招风。
随着如意酒楼的生意越做越大,各种麻烦会纷至沓来。
但一个人最高的境界不就是身在俗世之中,却又超凡脱俗,无拘无束吗?
他向往这样的境界,也没有什么麻烦能束缚他追求这样的境界。
他准备出手了。
小琦却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公子,对付这种疯狗,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出手,而且你上次深入魏王府救我,这次也该我表现一次了。”
说到这,他冲着疯狗道:“你等一下,我去拿把菜刀!”
“……”
疯狗哪屑于跟个小丫头片子交手啊,他一阵无语后,以剑撩起一潭清水,随后剑势乍起,犹如一道闪电,扫向郑文修。
郑文修两腿未动,只是稍微向后仰了一下头。
那剑便从距离他脖颈不到半指的地方划了过去。
疯狗惊讶于他超强定力的同时,郑文修忽然逼到他的面前,一拳轰向他的心窝。
他急忙侧身。
郑文修左手又起,仿佛指尖还夹着锃亮的银针划向他的脖子。
他为了躲避银针,侧身的幅度骤然加大,同时一剑捅向郑文修。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郑文修竟迎着他的剑欺身而上,右拳猛然变掌,大幅倾斜身体从他的脖颈前挠过。
他察觉到脖颈隐隐有些疼。
可短短一息之后便血流如注。
原来郑文修的右手里也拿着银针!
他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全都是虚招。
只为这致命一击!
让疯狗稍感欣慰的是,他刚才那一剑也捅进了郑文修的身体里。
不要命的打法对付一般杀手还行。
对付像他这种经验丰富的杀手,纯属找死!
只是可惜任务完成,却没命拿那万贯钱财了……
“啊!”
裴如意透过门缝看到郑文修被洞穿了身体后,大叫一声,直接昏厥了过去。
此景此景,犹如当年惨剧再现,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公子!”
拿菜刀回来的小琦看到郑文修弓着腰站在疯狗的面前,身后还露出小半截剑时,手中的菜刀脱落,溅起一片银花。
她的大脑嗡嗡嗡的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怎么会这样?
这不就是拿个菜刀的功夫吗?
公子怎么就被杀了?
在魏王府的时候,面对那些高手,他可是越战越勇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小琦情绪崩溃,直接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别喊了!如果把其他人都给惊醒了,你就不好替我背锅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进小琦的耳朵里。
小琦为之一颤,再次看去。
只见郑文修慢慢地向后退,那剑也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不对!
更准确地说,是从他的衣服里拔了出来……
原来,佩剑根本就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疯狗低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两眼急瞪,嘴中喃喃:“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躲过去!”
郑文修冷笑道:“那是你认知中的不可能,而我这人就喜欢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你是很凶残,很有杀伤力,使出的也都是杀招,可当你一击不成时就容易被人利用。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可惜你没机会领悟了!”
“你!”
疯狗试图抬起手,然而身体已经向下倒去。
“也可惜我这件外套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疯狗,郑文修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然后冲着还憷在那的小琦招了招手。
小琦连忙跑到他面前道:“公子,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郑文修划了下她的鼻子道:“如果一条疯狗就能咬死我,那我还怎么面对后面的那些豺狼虎豹啊?”
“嘻嘻,公子说的是!”
小琦笑容满面道:“我只是去拿个菜刀的功夫,公子就把他给解决了,还是公子厉害。”
郑文修笑道:“本来我是想给你表现的机会的,但他不想!你如意姐姐估计又受到刺激了,这几根银针给你,你让人去县衙报案,然后就说我不在。”
小琦连忙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人是我杀的,能替公子背个人头,挡去不必要的麻烦,是我的荣幸。”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郑文修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不枉我那么疼你。”
说完,他赶紧回到裴如意的闺房。
当看到裴如意只裹着一件外套倒在地上时,他连忙把门关好,然后将裴如意抱至塌上。
他将油灯点燃后,再次回到塌边,看着塌上的画面,呼吸为之一滞。
可能是听到打斗声,太过关心他了,裴如意裹着的外套都没系。
而刚才他把裴如意放在塌上后,只想着点灯去了,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灯光溢满屋,那外套也向外散开,映入郑文修眼帘的是裴如意那贴身衣物压根就没法完全阻挡的大片美景和两条大长腿。
尤其是她那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应该就是后世常说的奶油肌,白玉无瑕,吹弹可破。
偏偏这个时候郑文修还无法帮她把外套拢好或者系上。
他还得帮她针灸啊!
“呼!”
倒吸了一口粗气后,他拿起银针,相继扎入裴如意身前的几大穴位。
在扎膻中穴的时候,他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她的贴身衣物往下一扯再扯。
等针灸完,他赶紧把外套给她拢好,抽了两下发热的鼻子。
善哉善哉。
事急从权,并非有意。
而且庆幸裴如意不是巧玉。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巧玉一样有了肌肤接触,就要以身相许。
不然他今后恐怕都不敢给女人治病了……
没过多久,裴如意醒了。
当看到郑文修安然无恙地坐在塌边时,她猛得坐起身,扯着郑文修的衣服看了又看道:“你……你没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郑文修看了眼她身前的美景,轻咳一声道:“我没事,但是你有事……”
“呀!”
裴如意低头看了眼,发现身前大开,慌忙转过身,脸红心跳地把外套系好,随后又裹上了被子,一时间羞得连张嘴都困难了。
郑文修也是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本来系外套这种事,他是想帮她做的。
但想到做了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时,他放弃了。
没想到裴如意醒来后的反应这么大。
罪过,罪过。
他今晚真是过来宽慰人,而不是故意占人家便宜的……
裴如意缓了一会儿道:“那个歹徒呢?”
郑文修平静如水道:“被我给杀了。不过我不想露面,所以让小琦帮我背锅了,待会儿官府的人估计就来了,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一下小琦。”
听他这么说,裴如意轻咳一声道:“那我穿衣服,你……”
郑文修连忙站起身走了几步,背对着她。
不过听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美景,他喉咙有些干,索性自己走到案几前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
裴如意穿好衣服以后,细声道:“你就待在我的房间里不要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小琦就行了。如果你困了,你可以到……到我塌上休息。”
说完,她又赶紧道:“需不需要别人帮忙?”
郑文修想了想道:“天亮后让人把消息广为散播,自然有人会帮我们,我们不需要特别做什么。”
别的不说。
他可是对刑部侍郎阎立本有恩呢。
阎立本若是听说如意酒楼发生命案,而且有人以万贯钱财悬赏他项上人头,阎立本应该会过问的。
裴如意走出房间和小琦统一了一下口径后,长安令亲自带着一队官兵赶来了。
他龙章凤姿,神情秀发,当真是一表人材!
而且与其他地方的县令不同,长安县是在天子脚下,长安令可不是七品芝麻官,而是正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