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碱?”
李世民的兴致很浓。
经验告诉他,这东西搞不好会有大用处。
郑文修很耐心地科普:“其实从盐湖里捞的这种天然碱不是碱,而是盐,他只是具有碱性。”
“你们对联布行的染坊一定会用草木灰来处理丝绸,使丝绸颜色洁白、质感柔软吧?那草木灰虽也是一种‘碱剂’,但主要成分是碳酸钾,同样是盐,溶于水后具有碱性,回去后你可以和韩东家好好地探讨探讨这个。”
李世民听得是稀里糊涂的,可他不忘抓重点啊:“既然那碱和盐一样同样产自盐湖,除了用于制作小蛋糕和馒头外,它是不是还有其他大用处?”
“这是当然。”
“还请文修小友明说。”
“先卖个关子吧,反正我们现在多找这样的盐湖,多囤碱准没错。”
“……”
这种胃口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关键是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往往还没彻底弄清楚一个呢,他又来一个。
再这么下去,李世民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吊得崩溃。
稍微缓了缓,他又问另外一个问题:“那口罩真能防疫?”
“那个啊……”
郑文修喝了一口茶道:“韩东家没和你说?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画了图纸,让小琦拿给韩东家让赶紧打造了。”
李世民哭笑不得:“我这几日有事去外地了,刚回来就直奔酒楼而来,口罩和馒头的事,也是在途中听人议论。既然你说能防疫,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这能算什么大事?”
郑文修坚持己见:“防疫肯定是能防疫的,不然咱们不是欺骗买口罩的百姓们吗?只是得等戴口罩的人多了,才能明显见效。”
“这是何道理?”
“你们所说的‘疫’,其实就是‘流行感冒’,有咳嗽、发烧等症状。这种传染性疾病呢,主要通过打喷嚏产生的飞沫还有直接接触传播,戴口罩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断这种传播。”
历史记载最早的“类口罩物”出现在公元前6世纪,波斯人的拜火教认为世俗的气息是不干净的,在进行宗教仪式时,通常用布包着脸。
而和卫生搭上点关系的口罩出现在元代,根据记载,在元代皇宫中的仆人带上口罩,以免污染了给皇帝的食物。
郑文修直接让口罩出现在大唐,他们觉得新鲜很正常。
只是对于他来说,这更多的是他阻止这波流感疫情在京城进一步蔓延,同时从对联布行继续捞钱的工具而已。
他看得很淡。
可对于李世民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最近他对京城这波疫情可是非常头疼呢。
这几天没来如意酒楼,也是聚集御医和京城大小官员商议对策。
哪会想到在郑文修这都成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他这心里啊……
真是五味杂陈的!
早知道真不如直接来找他呢!
他啼笑皆非道:“文修小友,此话当真?你没有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郑文修依然浑不在意道:“我已经让小琦告诉韩东家了,接下来只需要多生产,多宣传就行了,朝廷控制药价、调集各地郎中来京城那些浪费时间不说,而且还都没这个管用。”
“……”
这种吐槽最为致命!
今天也就是长孙无忌没跟来。
不然真不知道他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子。
因为调集各地郎中奔赴京城,就是他想的注意。
曹公公时不时地看郑文修一眼,嘴角抽了又抽。
这话说得让皇上情何以堪?
李世民虽然对那口罩是否拥有神奇的作用,依然持有怀疑态度,但他还是愿意相信郑文修的。
他已经决定了,离开如意酒楼后,他一定让韩三问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多地生产口罩,并让长安百姓都戴上口罩。
又缓了缓,他笑道:“还有那不倒翁是何神物?”
郑文修笑了:“那就是件玩物,大家伙都图个新鲜而已,下边重,上边轻,回去你也可以制作,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更不是什么神物。”
听他说完,小琦可逮到机会了。
她十分激动地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可以获得褒奖了?”
“这是自然!我向来言而有信,更何况你们这次表现得如此出色。”
“好耶,好耶,多谢公子!我估计罗通、程处默他们今后会谈你色变了。”
“你们这回可是让我沾你们的光了,必须得重奖,哈哈哈!”
“罗通、程处默?”
李世民的头上今天顶的全都是问号。
他很是狐疑地问了一句。
郑文修也没把他当外人,对小琦和韭菜等人道:“那你们就复盘一下,让李东家也听听。”
“好嘞!”
六个臭皮匠都很积极,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李世民是越听越无语,但脸上还得挂着笑容,嘴里不停夸赞。
那一个个可都是他重点培养的未来栋梁呀!
怎么被这六个小家伙给玩弄成这个样子?
他都感到丢人了!
同样感到丢人的,还有在春风茶馆品茶的尉迟恭、秦琼、屈突通等人。
要说不觉得丢人的,大概就是程咬金了。
在听家仆汇报说罗通、李崇义等人又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没见到高人时,他将手一伸道:“三位,你们又输了!金饼,金饼!”
“要不是河间郡王现在不怎么和我们走动,俺老程这一次也一定能赚他不少金饼!”
尉迟恭的脸本来就黑。
这会儿都已经黑成锅底灰了。
他拿出三块金饼往他面前一扔道:“你这老东西还笑得出来?还想着金饼?你的儿子也在其中呢!”
“你难道就没觉得他把你们程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还用他们丢?俺早给丢尽了。”
程咬金迅速收起金饼道:“你可别忘了,俺年轻那会儿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后来不又被俺给赚回来了不是?”
“况且这是你们非要借着那高人考验他们几个的。俺为此还揍了俩儿子,甚至发狠将他们赶出家门,现在你们赌输了给金饼,不是天经地义吗?”
程咬金气呼呼地道:“打赌是你提出来的吧?”
程咬金嘿嘿笑:“大黑脸,俺要赌,你们可以拒绝啊!说到底,还是你们对那七个浑小子太有信心了。”
“他们若是真能斗得过那高人,咱们都可以乞骸骨了,陛下也不用为他们这年轻一辈而发愁了。”
屈突通端起茶杯又放下。
他现在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想了想,他摇头道:“他们想方设法见不到人也就罢了,还被人家借机炫耀什么不倒翁、小蛋糕、大馒头,还有那个口罩之类的,简直奇耻大辱啊!”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就去如意酒楼看看那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屈突老哥,稍安勿躁。”
程咬金连忙按住屈突通道:“要不咱们再赌一把?”
一直正襟危坐的秦琼看不下去了:“金饼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这是两码事。”
程咬金喝了一口茶道:“俺老程的面子还是很好使的,俺到酒楼,高人必定相见,到时你们可以和他好好地说道说道,你们看如何?”
“还是三个金饼!”
尉迟恭脑袋一热,豁出去了:“我赌他不见你!你的脸面再好使,有魏王的好使?他可是让魏王都颜面扫地了!”
秦琼和屈突通相互看了一眼,继续站尉迟恭。
他们就没听谁说见过那高人。
程咬金若是见过,他的两个儿子会被羞辱成那个样子?
这一次他们很有可能要扳回一城了。
到时候他下不了台,看他如何应对。
见他们孤注一掷,程咬金暗自窃喜。
还敢跟他赌?
这次一定让他们三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