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宗吉元也是叹息了一声、道,
“这案子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哦、对了,有关贵县那两起命案的被害人,虽然我们这边没人来报案说有人口失踪的,但既然曾频繁出现在我们县,那么说不定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们会想办法找人去辨认的。”
“那真是太好了,”
听她表示愿意合作,郑友益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道。
而刁三郎也一直在沉思着,此时方才又开了口,
“既然这案子的涉及面儿已经跨了我们两县,是不是辽东、安平两个衙门合起来办案比较好些呢?”
“是啊、是啊,”
郑友益听到这个提议、立刻十分的赞成、道,
“如果我们能合起来办案,那就会互通有无,也不必公文来、回文去的,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那就先这么定下来吧,”
刁三郎是个做事很干脆的人,当即果断地道,
“回头我再和我们大人请示一下,郑捕头你回去后也和你们施大人说一声好么?”
“好,真是太好了。”
且不论办案中会省去程序上的麻烦,只说这一同办案的人手又多出了这么些,郑友益打心眼儿里就觉得开心,连连点着头,
“那么、有关辨认死者的事……”
“这个么、就请郑捕头放心好了,我马上就会去安排的,你和两位弟兄权且好好的休息一下,最晚、明天一早就会给你个准确的答案的。”
宗吉元很有把握地答道。
见她说的如此有信心,郑友益自然也放下心来,跟着卢洪、柯义到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去休息了。
等他们全都出去了,刁三郎迫不及待地问道,
“吉元,你怎么会这么明确地答复郑捕头,莫非已经想到死者是谁了?”
“是啊,”
宗吉元点了点头、道,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小弟琢磨着,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与年前发生的两件案子相关联的人。”
“哦——、对啊、对啊,”
刁三郎听了,也情不自禁地点着头,
“还真是啊,就是出现在胡家老大被杀、和怡春院那两件案子中的神秘人吧,按照郑捕头所描述的、确实还真的有点儿象。”
“没错儿,小弟指的就是这个,”
见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宗吉元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有关我们两县联合办案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三哥您去向大人请示一下,小弟还有件事情、需要立刻去办。”
“当然可以了,吉元你就尽管去好了。”
刁三郎二话不说地便答应了下来。
衙门里的事情交给他去办、宗吉元自己可以放下心来,所以先回房写了一道公文、盖上了官印,随后和王玉一起牵出马匹从县衙中离开,出了城、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东北方向的山里有一片采石场,在这里劳作的、都是些在辽东县境内犯下了并非重罪、而被判为苦役的犯人。
此时、宗吉元和王玉已经策马来到近前,早有看守的兵卒上前拦住,
“站住!别再往前走了,此处是刑罚重地,闲人不得靠近!”
“好吧,”
宗吉元将马匹勒住,云淡风轻地一笑道,
“各位辛苦了,小生乃是辽东县衙的师爷,来此是为了提一名服刑的犯人的。”
“辽东县衙门的?”
两名守卫打量了他们二人一下,其中的一人道,
“好吧,你们且先候着,等我去回禀一声。”
说完,向另一人递了个眼色,转身向里面跑了进去。
宗吉元和王玉二人就在这一片“叮叮当当”的采石声中、放眼望去,见那些身上披枷戴锁的犯人们,均是头都不敢抬地、老老实实地干着手中的活儿,而在他们身边就是那些满脸不可一世的、手持皮鞭的看守们,心中不禁也有些不是滋味。
正看着,那名守卫跑了回来道,
“我们赵总管说了,请您二位进去呢。”
“好,多谢这位大哥。”
宗吉元微微一笑、朝这二人点了点头,和王玉一起催马走进了采石场。
沿着旁边的一条青石铺成的路、来到一排整齐的青砖瓦房前,想必这里就是牢营总管和看守们住的地方了。
二人下了马,早已看见最边上那间房的房门外、站着一个约有四十左右岁的戎装汉子,宗吉元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施礼道,
“敢问将军、可是这里的主管人?”
“将军?哈哈哈……”
这人听了顿时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宗吉元的肩头道,
“我哪里是什么将军啊,不过是个百总罢了,在下姓赵,是负责看管着这个采石场、及关在此处的犯人们的总管,这位小先生你是……”
“哦,小生是辽东县的主薄、同时也是师爷,姓宗,”
宗吉元并没有将自己的全名告诉给对方,免得接下来会有些尴尬,
“此来是因为正在办的一件案子,需要这里正在服苦役的一名犯人去协助一下。总管请看,这是县衙的公文。”
“哦、是么,”
赵总管将公文接在手中看了看、道,
“好吧,说说是哪个犯人,我这就叫人过去将他提出来。”
“我要的那个人名字叫宗吉才,是一名判了两年苦役的犯人。”
宗吉元不紧不慢、很是沉稳地说道。
赵头儿听了、先是念叨了一句“宗吉才、是吧”,紧接着一扭头喊道,
“来人呐!”
“小的在!”
一名离此最近的看守闻听、立刻跑了过来,
“赵总管,您有什么吩咐?”
“去到两年营号那边,把一个叫宗吉才的给提出来,带到这里来。”
赵总管没有一丝多余的话、直接朝他吩咐道。
那名看守答应一声跑了。赵总管倒还很客气,回头瞧了瞧他们二人、道,
“两位还是到屋里坐坐,边休息边等吧。”
“多谢赵总管。”
宗吉元道了声谢,和王玉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屋中。
三人坐下边喝着水、边聊着天儿,时间不大、外面便有脚步声及铁镣的声音传来,随后只听那名看守大声回道,
“回禀总管,宗吉才带到!”
“把他带进来!”
赵总管将手中茶杯放下、提高声音道。
门一开,就见那正在服着刑的宗吉才、戴着锁链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等他看清房间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后,不禁露出一脸的吃惊,可还是先朝着赵总管跪了下去,
“罪民给赵大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