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宗吉元比何瑞昌还要意外的多,首先、是这“五个人”的人数,不能不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丁二那五个人,其次,就是能同时一下子杀掉五个人、却还没有惊动住在附近的居民,这实力的确不容小视。
见大人朝自己看了过来,宗吉元会意地点了点头、道,
“还是让学生和刁三哥先过去看看吧。”
“好吧,你们先行过去,本官随后就到。”
何瑞昌应允道。
宗吉元和刁三郎、王玉三人,一起牵着马顺着人群发生骚动的声音处走去,可是越走就越是不能不觉得诧异,来到出事的地点后、这诧异便已经做实了,因为这里正是昨晚、宗吉元和王玉一起教训那五个人的地方,而死在眼前的、也正是丁二那伙儿人。
看着眼前的情形,宗吉元心里“咯噔”的一下,回头看了看比她还要震惊的王玉,用眼神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而王玉也同样用眼神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哇”。
此时,刁三郎已经从怀中取出“辽东县总捕头”的腰牌来,朝着巷子里围观着的人群们一晃、道,
“大家都退后!稍微离远点儿,我们是辽东县衙的差官,要开始办案了!闲杂人等都往后靠靠!”
“衙门的人?来的好快啊……”
围观的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同时也都往后退去,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案发现场便已经空了出来。
那五个人的尸体毫无章法地倒在地上,刁三郎上前挨着个儿的开始察看了起来,趁这机会、宗吉元向周围的人们问道,
“是谁最先发现这几个人的?”
“是、是小人我……”
人群中、犹犹豫豫地走出一个人来,看他的样子有四十左右岁的年纪,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把扫帚,虽然嘴上在回答着,可很明显地还在顾虑着什么。
为了不让他再心有余悸,宗吉元很温和地道,
“哦、是么,既然如此,有几个问题我想要问问你,不过、请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要了解到更多的细节,这样才有助于办案,当然、这还需要这位大哥你的相助了。”
“哦、是啊,这位官爷您尽可问好了。”
宗吉元的笑容、以及这一番话,还真的很起作用,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立刻就平静了不少。
轻轻点了点头,宗吉元走到离他更近一些的地方、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
“请问这位大哥贵姓啊,是住在附近的么?”
“小的姓李、叫李汉,这不嘛、就是住在这个门儿……”
边说着,李汉边指了一下斜对面儿的一个小木板门。
宗吉元抬头看了一眼,见那里和其他的门一样,并非象是谁家正门的样子,便问道,
“那是你家的后门么?”
“不、不是,”
李汉摆了摆手、解释道,
“确实这个巷子里基本都是别人家的后门儿,可小人家里是这个院子的租住户,只能从这里出入,这后门儿就等于是小人家的前门儿了。”
这便是了,难怪这么多人死在这里、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被人发现,是因为这里本就是不人们常走的地方。
想到这儿,宗吉元又问道,
“那么、请问李大哥,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小人是更夫,除了打更,还为这条街扫扫地什么的……”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对了,小人昨夜里是值上半夜的更,三更末时回到家来的,那时这里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他说的没错,”
已经查验过尸体的刁三郎、此时走了过来接过了李汉的话茬儿,道,
“具我初步断定,这几个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而且均是一刀毙命,其它的么……唉,要是叶先生在这里就好了……”
“三个时辰?”
宗吉元听了、忍不住又和王玉对视了一眼。
算起来,他们两个人教训这五个家伙的时间、应该是在六个时辰前,之后他们应该就离开了,这点从李汉半夜回家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可以得到证实。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又再次回到了这里,而且还被人家给杀了?
到了这个时候,王玉看起来是真的忍不住了,悄声向她问道,
“吉元,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现在还不好说……”
宗吉元思索了一下,突然间地将目光投向了王玉,把王玉给吓了一跳、之后才又缓缓地轻声道,
“是不是和‘霸王庄’有关呢……”
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便迈步走了过去,在巷子周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当她好象看出什么端倪般地微微点了点头、再次转回身时,见何大人在何庆玉及其他差役的陪同下、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刁三郎连忙上前迎接,
“大人,这里果然如那人所说的那样,是五条人命的案子。”
“是么,”
何瑞昌在儿子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朝案发的地方看了一眼、才道,
“找个人去将本地的里长叫来。”
“好的。”
答应了一声,刁三郎扭过头、正看见还站在一旁的李汉,心道、此人看起来还算老实,也不必再找别人了,便朝他一招手道,
“李汉,这位就是我们县令何大人,你现在就去告诉本地的里长,让他速速来见。”
“啊?哦!”
听说眼的竟然是县太爷大人,这李汉惊得顿时呆住了、随后扔下了手中的扫帚,转身就跑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宗吉元已经走了回来,先向何瑞昌施过礼、才又将刁三郎也拉到身边道,
“大人、三哥,这五个人应该是在别处被杀、之后才移到此处来的。刚才学生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见他们的伤口都是在脖颈上,这种伤很容易会造成大量的出血,可在现场周围并不见太多的血迹,而且从他们躺在地上的姿势上看,也不是很自然的倒下的状态。”
“是这样啊……”
何瑞昌听了、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即象是自言自语般的、又象是在问着这两名得力助手,
“可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依学生的猜测,”
宗吉元也同样的思忖着,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想嫁祸某人,二么、就是想对什么人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