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些灯光不明的房舍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已经睡下了的,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差役们冲进去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全部都生擒注重活捉、捆了起来,并堵上了嘴。之后,宗吉元才带着大家集中在一起、冲入了那些还亮着灯的大房子中。
这样的地方约有四、五处,每个房中都有十来个小贼们在喝酒赌钱,最近这里没有人管着,觉得还都开心的很,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县衙的差役、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眼前。有的当时就吓傻了,还有的反应过来后、想去拿刀进行反抗,可早已经来不及了,差役们冲进去后,该抓的抓、该绑的绑,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整个猎屋范围内的贼人全都被擒住。
算算和自己所预计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宗吉元轻轻松了口气,和刁三郎将这些人粗略地巡视了一下,好笑的是,那兴银当铺的孙掌柜和几个伙计也都在这里。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在灯火的映照下,宗吉元微笑着和孙掌柜打了个“招呼”,然后命人先将所有人都绑好,分几处关押起来,留下十名差役守在此处,与索卜拉汇合在一块儿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处秘密通道。
路上,索卜拉很好奇地瞧着宗吉元道,
“吉元,刚才我就想问了,你的兵器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到啊?”
“哦,你问这个啊,”
宗吉元笑了笑、拍了一下腰间道,
“我的防身武器是一条软鞭,一直都是围在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啊,”
此时,索卜拉也才感觉到、宗吉元的这条腰带确实和普通的有所不同,可是想了想后、又道,
“只有这么一条鞭子、虽然可以攻远,可对近身的敌人来说就不太方便了,这样吧,我再送你一把短剑、用来防身吧。”
边说边真的从自己的腰上抽出一柄短剑,并朝她递了过来。
宗吉元接在手中仔细地看着,却见剑鞘上所嵌着的宝石、在灯火下烁烁放光,抽出剑刃、顿时寒光四射、夺人肺腑,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一阵阵发冷。
果然是一把好剑——
宗吉元忍不住在内心中赞叹着,可问题是、这么好的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八成还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他怎么能就如此轻易地送给了自己?
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宗吉元看向了索卜拉、道,
“这、这一定很贵重吧,送给了我、合适么?”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送给朋友的东西、岂能用贵贱来区分,我既然把它送给了你、当然就是合适的。”
索卜拉很豪爽地说道。
“朋友”么?宗吉元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王玉、也曾对自己说过这个词,便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如此就多谢少将军的厚爱了。”
将短剑还鞘、握在手中,想了想,宗吉元最后精心地将它插到了左边的靴子筒中。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终于来到那道有机关的暗门前。
“就是这里了,”
宗吉元让大家都停了下来、道,
“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用来做退路的地方。”
“吉元,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索卜拉朝周围环绕的山看了看,不解地问道,
“这哪里有通道啊,路在哪呢?”
“所以才说是‘暗道’嘛,明摆在你面前还哪里称得上‘暗’呢?”
宗吉元笑道,然后从马上跳下来,从一名差役手中取过火把,走上前寻找到那个仅容下一个人进出的洞口,附下身钻进去、来到石门的另一边,按下了机关,果然、那道暗门缓缓地打开、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索卜拉眼见得面前的石壁、竟然转眼间就变成了石洞,不禁也由衷地感叹了一声,
“这些贼人倒真没少在这座寨子上下工夫啊。”
“是啊,可还是被我们给发现了,”
宗吉元听了、轻笑一声道,
“少将军,从这座山洞穿过去、就是通往平梁寨的大路了,我们就在此处设防吧。”
“嗯,好啊,”
索卡拉也从马上跳下来,大踏步地来到石洞中看了看,回过头道,
“吉元,此地真是一个设埋伏的好地方,依你看、我们该怎么来布防呢?”
“这个……”
宗吉元本来还想先听听他的意思,可人家竟然先开口问自己了,想了想、才道,
“不如我们还是分成两队,一队埋伏在这石洞另一边的入口处,而另一队就埋伏在此地,将这道石门照原样关好。等那些逃到此处的贼人们赶到这里来时、经过那边入口处,守在那里的弟兄们先不要动,等着他们打开石门,遭遇到守在这里的弟兄们攻击后、一定会本能地往回退却,这时我们再从内外两侧、来个双面围攻,保证他们大乱之下、一个都别想逃掉。”
“好主意啊,就按你说的办!”
索卜拉很痛快地答应着,又瞧了瞧周围的山石道,
“这样吧,此处就由我带着手下亲兵们守着,他们各个手中都有强弓硬弩,保证让那些贼人一露头儿、就都变成刺猬。”
“那么,就拜托少将军了。”
宗吉元听了他说的话、不禁也笑了出来道。
索卜拉带领着他手下的亲兵们、下了马来到路旁,就着岩石树丛隐藏好,准备着伏击出现的贼人们。
而宗吉元和刁三郎两个人、带着余下的四十名县衙差役走进石洞,将石门照原样关好后,沿着洞内的通道、来到另一边的出口,安排大家埋伏在此处。
到了此时,见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刁三郎才算是松了口气、道,
“自从吉元你来到我们衙中,无论是什么案子、办起来都轻松了好多。”
“是啊,不过这次好象有点儿太轻松了……”
出人意料地,宗吉元的表情反倒象似沉重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道。
刁三郎一时没能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连忙问道,
“怎么了?吉元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
宗吉元猛醒似地抬起头、笑了笑,即象是对着对方、更象是对着她自己般地说道,
“管他呢,反正先平了东山沟儿这伙贼人再说。”
“噢……”
刁三尽管依然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么、我们这边怎么来埋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