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先吃吧。等少爷回来后,奴婢们再为少爷准备些饭菜。”静儿看着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蒋蕴柔终是忍不住的开口说。
一边的宁儿也有些心疼的附和着,“是啊,少夫人。你午膳就没吃多少,这会只怕已经饿了,要不您先吃吧。少爷跟老太医也不知道谈到什么时候。”
蒋蕴柔看着已经变黑的天色,想着他说,等他跟爷爷谈完事情便回来一起用膳,“既然已经等到现在了,便再等一会儿吧。”
“可是……”静儿刚准备说话已经被一旁的宁儿拉住衣袖,静儿回头看着她对自己摇头,也只能收回想再劝的话。
宁儿微微叹口气,少夫人对少爷的心,纵然刚开始有些惊讶,可现在也懂了。
“见过少爷。”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宁儿看向蒋蕴柔,“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蒋蕴柔点着头站起身,看着门口,等卓越走进来,“你回来了。”
卓越冲着蒋蕴柔点头,走进屋里便看到一桌未动的菜肴。
蒋蕴柔道,“我这就让人将饭菜热一下。”
卓越听蒋蕴柔这般说,微愣了下。
蒋蕴柔见状,问道,“怎么?你用过晚膳了吗?若是用过……”
“没有,让人去热吧。”卓越打断了蒋蕴柔的话。
蒋蕴柔闻言,眼里带了丝笑意,对着一边的宁儿跟静儿道,“你们快去将饭菜热一下去。”
宁儿跟静儿忙将凉的饭菜撤下去。
其实他跟爷爷谈完事情后已经在爷爷的院子里用了,只是她分明等了自己这么久。他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已经用过晚膳的事情。
待饭菜热好后,卓越便再一次吃了顿,只是毕竟已经吃过了,只吃了一些卓越便放下了碗筷。
蒋蕴柔见他吃的连平时一半都没有,关心道,“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
卓越摇头,“方才跟爷爷谈事的时候,吃了些糕点,所以不怎么饿。”
蒋蕴柔了解的点点头。
待两人用完晚膳后,卓越让宁儿为两人沏了壶茶,便让两人先退下了。
蒋蕴柔待卓越安排好一切后,看着他为自己倒了杯茶,“今日爷爷找你,是为了我房里那个枕头的事吧?”
卓越点头:“是。”
“那个枕头里有什么东西吗?”当时雨凝便已经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后来上卓老太医那般的神情,只怕这件事并没有那般的简单。
卓越看着蒋蕴柔,想着爷爷所说的,这件事不必告诉她,也免得她心里多想或是太过担心。
但是他想了想,他与她的关系是外人所不知道的,现在她因为自己被伤害,他应该告诉她才是。
卓越不说话,蒋蕴柔也不催促,细细的品着手里的茶,这茶……倒有些苦。
卓越出声道,“你的枕头里放的是麝香的药丸。”
蒋蕴柔不解的看着卓越:“麝香?那是什么?”
卓越看着蒋蕴柔的脸,对她,很是愧疚:“那是一种对女子身子伤害极大的药物。若是食入,只需十粒药丸的药量,便可让女子终身不孕。若是吸入,对身子也会有所损伤。你枕头里的药量,若是每日枕着入睡,只需一两个月的时间,你便也会……”
卓越虽未说完,蒋蕴柔却也已经明白了。若是她每日枕着入睡,只需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便也会终身不孕。
终身不孕……
卓越见蒋蕴柔陷入沉思道,“这件事爷爷跟我会好好的查个清楚,找出做这件事情的人。”
他说过会保她平安,让她在蒋府好好的生活。可是,她刚嫁入蒋府一个月未到却已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卓越也才明白,原来在卓府里居然会有这般心狠之人。
卓越眼里的愤怒与愧疚一览无余。
早在知道那个枕头里定然有些什么东西的时候,蒋蕴柔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倒真的让她有些意外。
她不知道对她下手的人是谁,却也猜得到,这样的做法也是针对着卓越的,而她之所以被对付也不过是因为顶着卓越妻子的名份。
只是,那个人……真的是费了心了,其实没有那味什么麝香的,她也不会有孩子。
看着一脸平静的蒋蕴柔,卓越做准备好的安抚与道歉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蒋蕴柔倒不甚在意,“这件事虽然是对我下手却是冲着你来的,确实应该好好的调查清楚。”
听到她的话,卓越不明白的看着蒋蕴柔,她这话是生气了还是确实是这般的想法。但想想,她不是那种捏扭之人,该是说什么便是怎么想的。这般一想,倒也真的好奇了,“你不生气,有人这般对你?若不是今日爷爷刚好发现,否则你……你极有可能终身……”
终身不孕?
蒋蕴柔看着卓越,他们会有孩子吗?
这句话,她不想问却知道答案,更不想自取其辱。
等不到蒋蕴柔的回答,卓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反映跟他所想截然不同,面对这样的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看着卓越的模样,蒋蕴柔想了想道,“这件事你看着处理便好了,事后告诉我一下,便行了。”
她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卓越忍不住道,“你……一点也不在意?终身不孕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吗?”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的太明白,那样只会再次提醒着他们两人。他们的婚事,只是一个交易罢了。
“即便是没有那麝香药丸,你我之间也不会有孩子。”蒋蕴柔看着卓越突然变的僵硬的面色,却也忍不住的说了句,“我说的不对吗?”
卓越看着蒋蕴柔,想了想,面上符现淡淡一笑,“你说的很对,只是……我以为你嫁我只是权宜之计。人生的路还很长,或许以后,你还能与你心爱之人在一起。”
蒋蕴柔闻言看着卓越,“夜玺民风虽开放,但是被休之妇再嫁人总归是少数。以前决定嫁与你的时候,我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做好了打算?
什么打算?与他做一辈子的假夫妻吗?
“当然,”蒋蕴柔又接着道,“若是哪日你想再娶,只需按我们以前说定的那般,给我一纸休书便可。你也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听蒋蕴柔这般说,卓越心里有了几分怒意。
她又将他卓越当成什么人了,“虽说我们成亲是一场交易,但是我却也能做到,你不弃我便不离。这一生你若是不想离开卓府,我自会许你一生平安。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也是因为我而起,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看着突然有些生气的卓越,蒋蕴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每天都需要不断的提醒自己,她跟他之间有婚事只是交易,她切不可有太多不该有的奢望。
他对自己的好,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并不是所谓的夫妻情义。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奢求,不去希望,不……越了那条线。
卓越说完后,听不到蒋蕴柔的回应,便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件事查出来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蒋蕴柔对着卓越点头,“好的。”
卓越离开后,蒋蕴柔便起身走进了内室,而守在外面的宁儿跟静儿见卓越走后,便出声问道,“少夫人,奴婢们能进来伺候了吗?”
蒋蕴柔在梳妆台面前坐下:“进来吧。”
接着宁儿与静儿便走了进来,宁儿帮蒋蕴柔卸着妆,“少夫人,方才奴婢去前院拿东西时,才知道,原来少爷在卓老太医的院子已经用过晚膳了。”
蒋蕴柔卸下发簪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他越是这般,她便越是忍不住的觉得自己有希望,越是容易忘记,他们之间并不是交易。
宁儿见蒋蕴柔一脸沉思道:“少夫人,其实少爷还是很在意你的。”
她自然明白宁儿话语里意思,只是她们不懂,他不会放下心里所住的那个人。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里也伺候的差不多了,你们都下去吧。”蒋蕴柔说。
宁儿听蒋蕴柔这般说,便也不敢再多话,与静儿对着蒋蕴柔恭敬的行了个礼便先退下了。
待两人离开后,蒋蕴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小她便被很多人夸赞长的漂亮,她虽未在意过,却也知道世人都爱看外表。她这张脸,若是真跟墨卿比起来,虽没那那般惊艳却也应该不会输太惨吧。
只是……
卓越却也不是她只看外表的人。
若是……若是她先遇到他,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他是否,会……喜欢上她?
蒋蕴柔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么跟个怨妇一般了,若是这点都不能调解,那她这一辈子可就难过了。蒋蕴柔起身,向床边走去,能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其实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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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峦殿上,夜帝听完边关传来的消息,面色阴沉,看着满殿文武道,“你们怎么看?”
一名武将上前道,“回皇上,契烟国的商贩虽在我国境内被杀,但契烟国却不给任何时间给我们查询真相。只怕并非想要真相,只是想要开战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主战?”
武将道,“只怕即使是我们主和,契烟国也不会同意吧。”
夜帝点点头,转头看向夜子泽,“太子,你怎么看?”
被点了名的夜子泽道,“回父后,儿臣也是这般想。契烟国其实并非想要解决商贩被杀一事,若真是想解决自该派使臣与我们这边商议,但是他们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而是用着这个由头直接就出兵攻打我们靖良城了。”
夜帝闻言心里有些满意,他倒也没有糊涂到那个程度。
“靖良被攻,既然你们都说要迎战,那么,接下来便是领兵之人了。”夜帝巡视着殿:“契烟国是由契烟三皇子亲自率兵攻打靖良城,朕有意在皇族中挑一人领兵前去。”
众臣听了也都了解的点点头,对方即是皇子领兵,那么,为了兵将的士气,他们这边自然也该由皇子这样的身份才行。
夜帝看着众皇子道:“你们谁愿领兵抗敌。”
夜帝的话音刚落,二皇子夜子言便立即自荐:“儿臣愿往!”
夜帝看着夜子言,还未说话,夜子泽也出声道,“父皇,儿臣也愿往。”
夜子泽的声音刚落,就已经有大臣出来反对,“皇上,太子乃国之根本,东宫轻易不领兵。现下朝中也并非无可用之人,让太子亲征,万万不可。”
接着另一个大臣也出声道,“臣附议,还妄皇上三思,太子三思。”
夜子泽道:“我既是一朝太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应该身先士卒。”
其中一大臣刚想再说话,夜帝已经开口,“朕确实有意派一名皇子,但确实也不需要太子亲征。”
闻言,夜子泽面上略带几分遗憾,只不过心里的那份暗喜自然也不被外人所知了。
夜子言再次出言,“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二皇子从未领过军,只恐难担大任。”兵部的一官员道。
夜子言道,“父皇,儿臣虽从未领过军但是自小跟在皇叔的身边,学到的也不少,这次前去自当是实践了。”
“契烟国三皇子,是骁勇善战之人,而二皇子未领过军,这一对比只怕……”话虽未说完,意思却也已经明了。
夜子言看着兵部大臣,面上微带些不满:“凡事总归有第一次,强将手下无弱军。本殿下自小跟在夜王爷的身边,学习治军领兵之术,虽从未领过,却也有信心,能做好这件事情。秦大人,你这是看不起本殿下的意思吗?”
“臣绝非看不起殿下之意,只是想着契烟国即已经出兵,想来也早已经有所打算,从大局上看这领军之人该是更熟练之人。”
夜子泽看着秦大人,心里略有不满。平日里也没见他跟二弟有多不合,怎么今日这般的拆他的台?让他去正合他的意,赢了也没什么若是输了,对他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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