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任何人回答自己,木青黎都知道,她从来都是不配的。
五年前不配成为他的皇后,五年后的自己更不该奢求着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惦念。
可即使知道自己是不配的,木青黎仍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心处传来的酸痛。
木随见木青黎脸色难看,很是担心,“木木,你怎么样?”
木青黎按住心底的酸痛对他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木青黎突然觉得自己的精心打扮让自己显得可笑至极,这样的她甚至那一天雨里相见时更要狼狈。
木随见木青黎脸色不好,自是点头应声,“好。”
木青黎牵住木倾洛的手,“走吧,洛洛,我们回家。”
“好的,娘。”木倾洛回握住木青黎的手,三家三口一同离开。
在路过停下脚步回身与夜洺苑说话的夜洛寒时,木青黎终是没有忍住抬眼看去,这次相遇后大概这一生真的不能再见了吧,这样想她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他面前的夜洺苑,仔细一看这个孩子跟的倒真有几分相似。
这个孩子长的真好看呀,他的娘一定也是个极美极美的女子吧。
想着心口处传来了一阵刺痛,木青黎心中苦笑,为什么这么嫉妒呢?
木倾洛抬起另一只手对夜洺苑挥着,“夜洺苑,我跟爹娘回去了,再见啦。”
夜洺苑点头应声,“再见。”
木青黎三人刚走没几步,从府外迎面走来两个人。
木青黎脚步微顿,迎面走来的两人看到她也是一脸的震惊,等木青黎反应过来想要低头掩住自己容貌时,已经晚了。
夜思天不敢相信的冲着木青黎走去,“顷璃?”
木青黎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回应,承认或许否认好像都不对,最后也只能干笑两声:“天儿。”
听到木青黎叫自己的名字,夜思天也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心里的不忿与怒意瞬间升起,带着不满的质问道,“你这五年去哪里了?!”
面对夜思天的质问,木青黎除了理亏跟愧疚什么也说不出。她没办法解释她真实的身份,更没办法解释曾经存在过的系统,更没办法说那个系统变成了人。
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别人说起她也是不信的。
“木青黎!”夜思天略带怒意的连名带姓叫道,“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些年,我们承受了什么?”
她应该说些什么的,不管是什么总比这样什么都不说的好。
可是,她该说什么呢,说什么才能让夜思天不那么生气才能让……身后的那个人知道当时她的离开是逼不得已。
木青黎心里很急,急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越急越想不出该说的话。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对我娘这么凶?”木倾洛仰头冲着夜思天道,“我娘好像没惹你吧,你这样有点不礼貌哦?”
夜思天低头惊讶的看着木倾洛,“娘?”她抬头看了眼木青黎,然后问道,“你是说,她是你娘?”
木倾洛点头:“不错,她是我娘。”
夜思天下意识道,“那你爹呢,你爹是谁?”
木倾洛抬头看向木随,“这就是我爹。”
夜思天看了看木随又看了看木倾洛,最后目光落在木青黎的脸上,“你居然又成亲了?木青黎,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为……”
“天儿。”夜洛寒出声打断夜思天未说完的话。
夜洛寒看了眼木青黎一家三口,静默了会道:“让他们走吧。”
夜思天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夜洛寒,“二哥,放他们走?临渝国都快打过来了,你还要放人走?不为其他,为了两国的百姓不受战乱,也不能让她离开呀。”
临渝国?
木青黎面露微惑,那是个什么地方?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夜思天见她一脸疑惑,又看到她身边的丈夫孩子,忍不住嘲讽道,“怎么?连你自己的母国都不记得了?”
哦!!!
想起来了,临渝国是原主的母国!
只是,快要打过来是什么意思?
木青黎稍微想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原主跟她弟弟相依为命多年,她这个做姐姐的嫁入临国为皇,不到半年人就不见了。她的弟弟自然是要生气的,消失了五年都没打过来,夜洛寒应该也做了不少。
想到这里,木青黎心里一阵后悔,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要是早点想到的话还可以找常灵商量一下应对的办法。
“二哥。”夜思天见夜洛寒面无表情的模样,忍不住又叫了声。
成兰亭伸手拉住夜思天的手,“天儿。”
夜思天看向成兰亭:“可是临渝国那边上个月就说了,最后一个月的期限,如果再找不到他的姐姐就开战了。”
成兰亭轻捏了下她的手,“我知道,你先别急。”
她怎么可能不急,这五年她二哥是怎么过来的,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居然已经成亲有了孩子,她真的是气的想打人了。
成兰亭看向夜洛寒:“二哥,这事确实还要再商议一下。若是能将她带回去,跟临渝国的使臣见一面会少了很多麻烦。要真是开战,两国的百姓定是要受苦的。要不,还是问问她的意思吧,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夜洛寒眸色微沉的看着木青黎,他好像现在才意识到她还有个身份是临渝国的长公主。
木青黎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握着木倾洛的手不自禁的紧了紧,然后鼓足勇气道,“我跟你们回去吧!”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木青黎投了过去。
木青黎略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低头看了看木倾洛,然后下定决心般抬头,“我还是跟你们回去吧,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也不想因为我自己害得两国百姓身陷战乱之中。回去以后,见了使者我跟他们解释清楚,然后……然后再,再离开。”
木青黎说完看了眼夜洺苑,现在就算是她想留在那里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