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此言，实在难以让人心动。
毕竟道友之力，本就比不上三大天尊，何况道友一人，与三位天尊三位相比。
孰强孰弱，还用得着评判吗？”
江寒直接这样拒绝道。
金母被拒，也不生气，而是说道：“道友此时与三位天尊一起，虽然力强无比，但毕竟人少，难以在道果算计之中，夺取什么优势。
不妨与我联手一道，反而可以在三大天尊失败时，背后一击，必然可以助我成道。
到那个时候，道友也可以攀登所谓至人之路。”
江寒继续说道：“道友恐怕不知晓，我之道，若要攀登至人，须得其人成就道果，我在临摹攀登，才可成就。
三位天尊都已经见过我面，如此才可达成交易，道友不来，道果不改，天道不变，易数不变，经文不变。
道友成就道果之后，我如何才能攀登上去，如果连道友知道过我都可以攀登，何不直接攀登道尊之道果，那倒不用与诸位争来争去了！”
听到这话，金母半晌没有言语。
因为她还不能确定，江寒所说的话究竟是真话，还是单纯为了诓骗她出来。
如果她出来之后，见到江寒本尊，那又没有后路的话。
那金母毫无疑问，将会失去这个纪元求取道果的机会。
到那个时候，她也不可能再对江寒出手了，因为她已经无法求取道果，所走之路只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等待下个纪元开启，在下个纪元求取道果。
对于一般造化甚至彼岸而言，这个纪元结束之后是否还有下个纪元，是难以判断的，甚至许多人都认为此纪元结束之后天地崩灭，万物混沌，再也不会有下一个纪元开启。
哪怕是彼岸留在此处，也唯有一死而已。
但对金母这样的古老者来说，其实基本可以肯定下个纪元必然会到来。
就算原本不会，道尊成就道果之后也会留下一线生机，所谓渡世宝筏，就是如此所作的。
所以一世不成，还可以再等待下一世。
不过原着中，金母为了成就道果，不惜自身陨灭，可惜棋差一招，又或者乌贼剧情杀。
总之，金母最后还是没有能够成功，白白陨落了。
不过修炼之路，哪一步都不是轻易的。
哪怕彼岸者，要突破道果，也会遇到劫数，劫难。
难以避免。
再说回金皇，如果不走第一步。
那就只能走第二步，那就是江寒所谓的至人之路。
这一步，金皇也只是略有听闻而已，没有真正看到江寒的本体之前，她也不敢确定这条道路是否真的可以走通。
不过在她想来，机会恐怕渺茫。
毕竟在她看来，愚者也不过是占据运气，得到了成就外道彼岸的办法。
但外道彼岸，恐怕就已经是此路的终点了，要成就外道道果，至人之路，哪有那么容易能够达成？
真的那么容易，她也不必苦苦追求道果了。
毕竟金皇想要成就道果，那是只有兵行险招才有可能成功。
这一点，在她最开始培养顾小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不然，她应该会选择好好培养，而不是将顾小桑当做自己的鱼一样。
这样培养起来的做减求空的产物，对自己只有怨念，没有丝毫感激。
“金皇默不作声，莫非是不敢来见我吗？
如此一来，我也只有和三天尊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好好在三天尊到底是这片天地中，三位最古老者。
在这个世界的留存和力量，比大部分彼岸加起来也不差了。
加上我未雨绸缪，鼎力相助，恐怕最后成功的机会，自然大大增加。
对了，道友那做减求空的参悟，我也要占时收走，放心，自然不会杀她，但也不能让她继续修炼下去了。
若是道友再要培养其他做减求空的参悟，恐怕还得尽快一些。
毕竟孟奇现在都已经修炼到天仙，要成就传说，恐怕也只有一步之遥。”江寒朗声道。
说着，一手穿越空间，在空间的另一头，一个女子正在那处，不是别人，正是顾小桑。
孟奇听到前面的话，还有些担忧，不知道愚者阁下会做什么选择。
不过愚者后面的话，反而让他放心了一些。
至少愚者不会杀死顾小桑，反而会保护对方。
这对顾小桑来说，反而是极好的。
毕竟对方现在虽然不在是金皇的鱼了，但却是更加危险的身份，金皇做减求空的产物。
那样一来，想要杀顾小桑的就不是金皇了，而是其他的彼岸。
如果原来，孟奇还有一些把握，在其他彼岸手中保存顾小桑的话，那现在，他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了。
毕竟原本，三天尊和愚者阁下，都会帮助他。
但现在，愚者阁下还好说，三天尊究竟是什么心思，就让人难以猜测了。
至于能不能成就彼岸。
说实话，孟奇现在还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能不能成为彼岸，随缘就好。
他会为此而努力，但成功也罢，失败也罢，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此时，江寒的手掌正要穿越时空拿住顾小桑。
在关键时刻，一个声音传来。
“道友既然想见，那就见一见罢！”随后，一个澹澹的身影出现了，十分澹薄，彷佛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但孟奇一下就认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皇！
“道友见谅，妾身不在此界，不在此时，时间不至难以真正归来，不然有祸乱！”金皇这样说道。
她现在还没有真正归来，因为时间不到，如果冒然归来就会伤及自身，不能以完整的姿态回归，获取完整的力量。
那她在以后，将难以获得优势。
所以她只在过去留下了一个化身而已，此时出现和江寒见面。
但真正的彼岸者，过去相见，现在相见，未来相见，本就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道化身看见了江寒的身影，就等于过去的金母看见了江寒的道，也等于未来的金母，看到了江寒的大道。
此事已经不可更改了。
刹那之间，金母就看到了不同与一世法的通天大道。
她的大道自然变更，出现了许多这个世界无法诞生的变化，而一世之尊的大道之中，也出现了某种相对应的变化。
沉默许久。
金母终于叹息一声，说道：“道友之道，果然神妙莫测，至人之道，果然精彩纷呈。
现在我与道友是一路之人了，道友是否可以舍弃三位天尊，与妾身一路并行呢？”
“道友若是看过我的道，如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江寒反问一声。
金母叹息：“看来道友选择三清，果然不是运气使然，而是冥冥中的某种注定！”
因为所谓的至人之路，就是要根据道果来攀登。
而道果越强，越是完整，那么攀登的机会也越高。
成就的可能也越大。
所以三清的道果和金母的道果，虽然看上去最终两枚道果没有什么差别，但细究起来。
三人之道成道，最终也要比金母一人之道成道，更加完善，更加容易攀登一些。
江寒和三清走一路，借助三清的道果成道，远远要比和金母一路，借助金母的道果成道，要更加容易。
无论是谁站在江寒的角度了，都不会做出舍弃前者而选择后者的道路。
金母叹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知道，他看到江寒的道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上了一条贼船，没有下来的办法了。
她要么只能选择等待下一个纪元，但一个纪元，从开天辟地到末劫降临，所需要的时间太长久了，其中诞生的变数也不可估量，甚至一位彼岸，一位古老者，一位道果雏形死去，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选择这个办法的可能，将无限量降低。
那第二种，就只有和江寒一起，追寻至人之路。
毕竟现在看来，至人之路也是有一些机会的。
不是完全的希望渺茫。
当然，这是金母的视角来看。
但在江寒来看，金母没有大道争锋世界的修炼体系，也没有其他修炼体系作为参考。
她想要走出这样的一条路来，只有参考自己的道路。
但自己是有体系支撑的，差怕看上去他所走的道路，都是自己开辟，但实际上他的路上，脚下，原本就有路，只是被隐藏了。
但他真个走上去，自然会慢慢走到终点。
而金母要走这样的一条路，那真的是只有自己，开辟自己行走。
这一路艰难，简直比当初道尊成道还要困难了许多倍。
但有江寒走在前面，她在后面沿路追寻，总是有机会走到的。
只是，这绝对不是用一两个纪元的时间，可以完成。
不过江寒也不用管那么多。
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让金皇也走上至人之路。
他一个人前进，那每个参考。
三清的道路，他们开辟出来，自己却没有走过，三清的道路究竟能不能走，连三清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孟奇亲自走上去之后，才能验证出来。
而金母，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彼岸。
她走上这条路，可以给江寒最合适的参考，她的道路，也能给江寒找最合适的参考。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母也是想要将江寒当做参考。
有江寒这个走在路上的潜行者，她才能放心沿着江寒的道路前进。
不过，彼岸之前的道路还好说。
等走到彼岸，金母就会发现，前面的山林看似无路，江寒一步一步却可以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而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却要遇到一个又一个难以跨越的阻碍。
最终只能看着江寒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她自己却无论如何都难以追得上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辣鸡学渣跟在学霸后面。
学霸上课她上课，学霸放学她放学，学霸自习她自习，学霸做题她做题，学霸考试她考试。
等到最后一查验成绩，学霸一百分，她十分。
她最后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明明白白的坎，江寒一步就可以迈过去，甚至直接走过去。
而她跟在后面，一脚就落空了，深深掉入深渊，许久都爬不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看，他和江寒的背影，又差了无数的坎儿！
当然，这一点在金母改换大道，真正走道每一道坎之前，金母自己是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而江寒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她。
“道友，如何？”江寒问道。
金母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此时再说，道友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此时妾身面前，不过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了！”
那就是跟在江寒后面助三清成道。
在这之后，她再踏上至人之路。
想办法成就另类的道果。
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道果之后，似乎并没有其他道路了，当然，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道果之事，不可思不可想，她也不会知道道果之后究竟是什么玄妙的境界。
究竟有什么玄妙的道路。
又或者无路？
但至人之道，明明白白放在那里，道路就是自己开辟的，只要开辟出来，自然可以继续前行。
江寒直接拿出三部经文来。
正是三天尊新编的道法。
金母看了几眼，将道法记在心中。
随后也拿出一本经文。
这是她新编着的经文，不要看金皇上一秒看过三部经文，下一刻就将她的经文拿出来了。
实际上在遥远的过去，金皇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来编着这本经文。
现在的一部经书，是之前无数岁月的累积。
江寒拿到这经文之后。
看了一会终于满意点头。
“道友选了一条完全正确的道路，我想今后道友必然会得偿所愿！”
江寒倒也没有说谎，按照原着剧情发展，金皇最后棋差一着，三天尊先一步成就道果。
这个纪元的纪元循环之力被取走。
她哪怕身死，帮助顾小桑成就虚幻道果，成为古老者。
却始终慢了一步。
如果她很快一点，那他自然可以变化成就道果，那个时候，得道果者不必追寻因果。
也不会真的死去，而是直接超脱。
但她慢了，死亡也变成真死。
这一位古老者，成就虚幻道果的彼岸者，最终以这种方式死去。
和这样的结局相比，当然是跟在江寒后面，帮他趟路，然后慢慢，慢慢，耗费几个纪元成就至人。
才是最好的选择！
才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