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衍等人分散开来,开始在大秦军营各个地方放火。
因为他们都易了容,还特意换上了大秦的衣服,所以一时半会很难被发现。
没一会儿,大秦军营东西南北各处地方都起了火。
秦霄盛安排一部分士兵赶紧提水救火,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这边疆地区,本来水就不多,尤其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就更没什么水了。
士兵们乱作一团,提水的提水,灭火的灭火。
秦霄盛担心祁辰衍等人会趁乱对粮草下手,一直守着粮草。
但就算秦霄盛一直守着粮草,混乱之中还是被祁辰衍得逞了。
一个火折子扔进去,再加上一大壶桐油,粮草立马就燃了起来。
前面的火还没扑灭,后面的粮草又烧了起来。
此时的秦霄盛才有点慌了。
是他大意了,以为经过上次偷袭事件,祁辰衍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不成想,这才没过两天,他就又来偷袭了。
火越烧越大,粮草基本已经没办法挽救了。
趁着混乱,祁辰衍让赵今去营外让已埋伏好的军队攻进来。
然后他又对着郑将军说:“伯父,我们先去找颜真平,等会大军来了,我们再大干一场。”
两人抓了一个小兵,逼问出了颜真平所在的营帐位置,一路摸了过去。
此时的颜真平正在营帐内坐着,表面上秦霄盛是给他安排了个住处,实际上是把他看管了其他,他压根不能随意走动。
这会到处起了火,他想趁乱出去,可门口有重兵守着,他出不去。
原本凭着他的身手,趁乱也能摸出去,但没想到秦霄盛这么卑鄙,竟然在茶水里下了软筋散,导致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别说打出去了。
祁辰衍和郑将军将门口守卫着的士兵一一解决了,然后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去。
颜真平和李中尉听到有人进来,都往门口看了看。
当看到是祁辰衍和郑将军时,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颜将军可真是让本王一阵好找,竟然都躲到大秦的营帐来了!”祁辰衍讽刺道。
“辰王也不承多让,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带着朝廷侵犯在身边。”颜真平也讽刺道。
祁辰衍笑了笑,没说话,把位置让给了郑将军。
郑将军上前,对着颜真平:“我书房的那张地图是你放的吧?”
“是我又怎么样?不管谁放的,只要皇上相信就行了!你说你,一生忠心为朝廷,皇上不还是不相信你,想想多悲哀呀!”颜真平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说道。
“是你放的就行了!”郑将军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颜真平:“把这个按了吧!”
颜真平低头一看,竟然是他自己的罪己证。
上面写着“郑义潇通敌叛国之事,都是颜真平所为……和郑义潇没有任何关系……郑义潇是清白的。”
颜真平怎么可能按手印呢?他正想把纸撕了,郑将军提前一步将纸抢了过来。
“怎么,你不想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郑将军说道。
“呵!你想怎么不客气?老夫还不知道你,你敢杀了我吗……”
颜真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将军掐住了喉咙。
中了软筋散的颜真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用双手掰着郑将军的手,可这点力气就如蚂蚁撼树,一点作用都没有。
“既然你不按,那我就帮你按!你死了,照样能按!”郑将军恶狠狠地说道。
已经呼吸不畅的颜真平这会真的怕了,他转动着脖子望向祁辰衍的方向,希望对方能救救自己。
可是祁辰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反而是走向了李中尉那边,拿出长剑,一剑将李中尉刺死了。
郑将军双手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颜真平的脖子歪向了一边,彻底没了气息。
郑将军松开手后,颜真平的身体就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随后,郑将军拿出匕首,将颜真平的手指划破,在那张罪己证上按下了他的手印。
结束后,祁辰衍将身后的营帐一把火烧了。
曾经在大祁朝堂呼风唤雨过一阵子的颜大将军,就这样死在了大秦的军营中。
等将手中的这份罪己证公布于天下之时,也就是他受千夫所指之时。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
在郑将军解决了颜真平时,大秦的粮草也被烧的所剩无几了。
秦霄盛望着身前淹没在火海中的粮草,一脸怒火。
可还没等他发火,就有士兵来报说大祁军队来袭了。
原本怒火就没办法发泄,现在又听到祁辰衍的军队竟然都打到自家门口了,这还如何能忍。
秦霄盛举起手中的长剑,指着天空,大喊一声:“列阵,迎战,这次让大祁军队有来无回。”
士兵们听到指令,赶紧扔下木桶,也不管大火了,一个个着急忙慌地开始列队。
等他们列好队时,祁辰衍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了。
“秦太子,又见面了!”祁辰衍笑着打了个招呼。
“辰王还是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秦霄盛讽刺道。
对于秦霄盛的讽刺,祁辰衍毫不在意,反而是回击道:“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少说废话,今日一战决胜负吧!”秦霄盛首先发难,剑指长空,呐喊道:“将士们,冲啊!打倒大祁军队!”
士兵们列阵而上,一排射箭手就位,准备射箭。
可是等他们拿出箭矢的时候,发现箭矢的箭头没了,只剩下箭杆和箭羽。
看着没了箭头的箭矢,秦霄盛暗道一声:“可恶!又中计了!”
士兵们看着没了箭矢的箭头,也愣了愣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大祁的军队就冲了上来。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近身肉搏,全凭谁身手好,谁更敏捷。
战争一直是残酷的,而这种残酷,对于普通士兵来说更为残酷。
每一场战争的胜利,都是无数士兵的生命堆积而来的。
当双方激战到一定程度时,祁辰衍骑马上前,亲自对阵秦霄盛。
秦霄盛也正有此意,他恨死了祁辰衍,新仇旧恨,他现在就想把祁辰衍给杀了!
两人武力值不相上下,打得难舍难分。
一番打斗后,祁辰衍和秦霄盛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祁辰衍伤到了左肩,秦霄盛伤在了腹部。
秦霄盛捂着受伤的腹部,看着周围大秦士兵们节节败退,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于是,秦霄盛站起来,挽起一个剑花,就朝着祁辰衍冲了过去。
祁辰衍也不甘示弱,拿起手中的长剑,就迎了上去。
心急则欲速,欲速则不达。
秦霄盛因为急于求成,所以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就是现在!
祁辰衍逮住他的破绽,直击要害,一剑刺了上去。
秦霄盛想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侧了侧身子,将左边身体迎了上去,避开要害。
原本要刺到秦霄盛心脏的那一剑,因为他的避开,只刺中了左胸。
这一剑,祁辰衍用了十足的力,所以秦霄盛受伤颇为严重。
秦霄盛忍着痛,往后退去,将没入身体的剑身,从胸口拔了出来。
“噗!”秦霄盛吐了一口血,跪倒在地上,起不来。
趁他病,要他命。
趁着秦霄盛受了伤,祁辰衍欺身上前,准备取了他的性命。
秦霄盛的心腹们看到太子受伤,一个个不要命地往这边涌来。
当祁辰衍的剑再一次刺向秦霄盛的时候,一个身影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剑。
是秦霄盛的贴身侍卫。
“太子,快走!我们抵挡不住了!”侍卫口吐鲜血,双手抓着祁辰衍的剑,喘着气说道。
也就在这一瞬间,秦霄盛的心腹们都赶了过来。
他们虽然身上都带了伤,但还是一个个朝着祁辰衍攻击。
一部分人攻击祁辰衍,一部分人护着秦霄盛后退。
“退!快退!”他们护着秦霄盛后退的同时,也大声呼喊着大秦的士兵赶紧后退。
祁辰衍被几人围攻,失去了先机,这会儿已经没办法追上秦霄盛。
听到命令,一部分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大秦士兵,跟着秦霄盛,往大秦的方向退去。
大祁的将士们想去乘胜追击,被祁辰衍叫住了。
穷寇莫追!
他们这次能胜利,也是因为来了个出其不意,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两方人马本身就相差不大,如果再硬碰硬,很难说谁胜谁败。
而且大祁这边刚才在战争中,也受到了不小的伤亡和消耗,需要休整休整。
祁辰衍吩咐将士们打扫战场,将能用的武器、马匹、粮草等都带走。
另外,也吩咐将战死的将士们入土为安,让他们的英魂得以安息。
吩咐完后,祁辰衍望着秦霄盛逃走的方向,笑了笑。
那剑上他抹了师傅给的剧毒,此毒全天下只有他师傅可以解。
所以,就算秦霄盛逃走了,他也不担心。
因为对方活不了,就算勉强保住命,也是一个废人了。
此时,秦霄盛因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的贴身侍卫不敢停留,带着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回了大秦最近的城镇。
等他们到了医馆,让大夫诊治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已经发黑。
伤口有毒!
大夫诊治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秦霄盛中了剧毒,这种毒他解不了,只能延缓一下毒发的时间,治疗的话需要另请高明。
贴身侍卫不敢耽误,快马加鞭带着秦霄盛回了大秦的皇宫。
大秦皇帝看到心爱的儿子受了伤,立即选了御医过来救治。
结果御医得出的结论和那名大夫的一样,中了剧毒。
他们查不出到底是哪种剧毒,根本无从下手。
“皇上,臣等查不出太子中了何毒,无法彻底解毒,只能延缓毒发时间!太子的毒要解,估计需要南疆神医亲自出手!”一位白发御医禀告道。
“如此严重?那你们可知南疆神医在哪?”大秦皇帝问道。
御医们面面相觑,南疆神医行踪不定,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在哪。
大秦皇帝看到御医们的表情就一阵火大,这可是他最爱、最看重的儿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毒发身亡。
“你们给朕想办法把太子治好,不然你们也别活了!”大秦皇帝发话道。
御医们一个个苦着脸,主子们有事,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要跟着倒霉。
在通宵达旦想了三天三夜的法子后,御医们想到了一个解毒的法子。
这个法子不能完全解毒,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就是将毒术逼到腿部的位置,用银针将穴道封起来。只是这样操作的话,秦霄盛的这双腿也就废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
当他们将此法和大秦皇帝说了后,为了保住秦霄盛的性命,大秦皇帝同意了这个法子。
最后,秦霄盛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腿再也没办法走路,只能天天躺在床上,要不就是靠侍卫背着才能出门。
而因为秦霄盛身体已经残疾,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所以原本安静的大秦皇室,瞬间就风起云涌,其他几位皇子都为争当太子之位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
大秦皇室如何内乱,这些和祁辰衍都没有关系。
大胜大秦军队后,祁辰衍安排好军营的事务后,带着郑将军等人回京城了。
此时的他,正在赶往回京城的路上。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郑月心和两个孩子了,他心里一阵高兴。
紧赶慢赶,半个月后,祁辰衍等人终于到了京城。
望着高高的城门,祁辰衍一阵激动。
回辰王府洗漱了一番后,他就等不住了,但考虑到郑月心的名声,他还是忍着想念,等到了夜晚。
夜一深,他就立马去了皇宫。
他要去看他的心儿和孩子。
如今皇上病重躺在床上,祁辰衍也没那么多顾忌了,一路避开其他人,就到了郑月心的芷箐苑。
郑月心没有睡,正坐在房中等着他。
她听雪画说祁辰衍今天白天回来了,猜测今晚他会来宫中见自己。
郑月心特意让奶娘将孩子抱了下去,还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
近两个月不见,她也想他了。
等祁辰衍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穿着一身蓝色丝质纱裙、妩媚动人的郑月心。
那若隐若现不堪一握的腰肢和露出的洁白脖颈,让祁辰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沙哑着嗓音叫了声:“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