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嬷嬷,这只耳环是不是你的?”祁辰衍问道。
其他人都已指认了这只耳环是她的,苟嬷嬷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否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回辰王爷,这只耳环是老奴的。但是前段时间老奴不小心将耳环掉了,不知道被谁捡去了。”
颜姝雅听到苟嬷嬷的回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有点脑子,知道怎么将此事圆过去。
祁辰衍点了点头,拿出从产婆房间搜出来的荷包,继续对苟嬷嬷审问道:“这个荷包你可认识?”
苟嬷嬷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老奴不认识这个荷包。”
“你确定吗?”祁辰衍问道。
苟嬷嬷再次看了一眼,她确定之前给产婆的不是这个荷包,当时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找了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荷包。
“老奴确实不认识这个荷包。”苟嬷嬷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你说不认识这个荷包,可是这个荷包上面却写了一点‘苟’字。“祁辰衍将荷包给其他几位钟粹宫的宫女看了看:“你们知道这个荷包吗?”
钟粹宫的几位宫女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太后身边的一位嬷嬷说道:
“老奴认识这个荷包,确实是苟嬷嬷的。之前苟嬷嬷随贵妃娘娘来慈宁宫的时候老奴见荷包上面的花色绣得好看,特意找苟嬷嬷请教了一番,所以对荷包的样式很清楚。”
这位嬷嬷的话音刚落,原本抱着孩子的太后,就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含着一丝不解,更多的是怀疑。
苟嬷嬷听到这话,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去慈宁宫的时候,有个嬷嬷找自己请教荷包的花色,当时她随口说了几句,还把这个荷包扔给对方了。
因为这个荷包只是她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绣的,早就忘记荷包的样子了,所以第一眼看到,她并没有认出来。
“苟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祁辰衍厉声问道。
“辰王爷,老奴冤枉啊!这个荷包老奴早就给她了,早就不在老奴身上了。”苟嬷嬷指着慈宁宫的那位嬷嬷喊冤道。
那位指证的嬷嬷也说道:“辰王爷,苟嬷嬷从来没有给过老奴她的荷包,求辰王爷明鉴。”
“苟嬷嬷,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给了她这个荷包吗?”祁辰衍问道。
苟嬷嬷想了想,当时现场只有她和对方两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帮她作证。
苟嬷嬷只能摇了摇头道:“老奴没有!”
“那这么说,是你给了产婆这个荷包和一千两银票,让她去给郑美人下药,谋害皇子,让郑美人难产?”祁辰衍再次厉声说道。
耳环可以承认,荷包也可以被迫承认,但这谋害皇子和妃子的事,苟嬷嬷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这可是杀头,甚至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苟嬷嬷对着地面“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辰王爷,老奴没有,给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和郑美人呀!求皇上明鉴,求辰王爷明鉴。”
祁辰衍笑了笑,然后对着景仁帝说道:“皇兄,依臣弟所看,这嬷嬷简直就是满口谎言!”
“皇兄,您看这两张银票,一张面值五百两,上面都有颜将军府上的私印。”祁辰衍将荷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银票,递给景仁帝。
颜姝雅听到祁辰衍说银票上有颜府的私印,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这个苟嬷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给银票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把这些银票换成散银后再给产婆。
结果苟嬷嬷这个贱婢倒好,不仅私吞了一千两,还直接给了两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给产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是景仁帝祁向衍说能糊弄就能糊弄的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为了他的君王颜面,他不得不秉公处理了。
于是,祁向衍只能对着苟嬷嬷说道:“朕只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从实招来,朕可以饶你家人一命,不然朕现在就下令诛你九族!”
苟嬷嬷还没说话,生怕会暴露的颜姝雅着急忙慌地说道:
“皇上,那两张银票不是臣妾给的,是苟嬷嬷从成妾这里偷走的。苟嬷嬷她记恨之前郑美人在冷宫把她的手打断了,又记恨臣妾没有给她做主,冷落了她。
所以才心生怨怼,从臣妾这里偷走了银票,联合产婆给郑美人下毒,谋害皇子,同时也陷害我!皇上,你要个臣妾做主啊,皇上!”
颜姝雅声嘶力竭地喊冤道,把一切都推给了苟嬷嬷。
苟嬷嬷听着颜姝雅的话,心生悲凉。
进宫之前,她是颜姝雅的奶娘,对方也算是她从小带大的。
进宫之后,颜姝雅身边有了新人,慢慢疏远了她。
之前颜姝雅把她的手打断了,她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她,只是在心里埋怨了几句。
包括刚才,皇上问她的时候,她还想着把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之后再求颜姝雅照顾一下自己的家人。
但是现在,听到颜姝雅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她,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只是一颗彻头彻尾的棋子。
对于颜姝雅他们来说,自己只是他们颜府的一条狗。
她不相信颜姝雅会帮忙照顾她的家人!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从实招来,赌一把皇上会“金口玉言”,饶过她的家人。
如果最后实在没逃过,那就一家人整整齐齐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这些年,她为家里也做的够多了!
想通这些后,苟嬷嬷对着景仁帝祁向衍磕了个头,然后视死如归地说道:
“回皇上,老奴招了!是贵妃娘娘让老奴给产婆两千两银票,让产婆在郑美人生产之时,给她下能致使大出血的药,那‘红花艾’也是贵妃娘娘让老奴交给产婆的。”
“两千两银票?可是这荷包里只有一千两呀!”祁向衍说道。
苟嬷嬷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道:“另外一千两被老奴自己拿走了,因为老奴的小儿子欠了赌债,所以拿去还债了!”
“苟嬷嬷,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宫?”颜姝雅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