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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咱们将军府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请容奴婢为您介绍一番。”

“奴婢涟纯,奉管伯之命,今后就在夫人的香茗居伺候了,是您的贴身大丫鬟。”

在涟纯的话中,姜沅沅这才知道,她现在不仅是宋淮安的未亡人,要为他守寡,还是他五个孩子的后娘。

也就是说,宋淮安拍拍屁股嗝屁了,她不仅要替他打理偌大的将军府,保住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吃穿。

还要替他拉扯大五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呜呜呜,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饭!

涟纯还说了,将军死后,坞城要被其他将领接手的,到那时,将军府除了朝廷的抚恤金,也就没了将军的俸禄可以领。

相当于没了入项,不过好在宋淮安有些铺子和庄子,这些便是需要姜沅沅打理的部分。

听到这里,姜沅沅更加伤心,夭寿了啊,她还得给他赚钱养家养孩子。

宋淮安,不知道你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我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

姜沅沅握紧了手,有一种很想扒开宋淮安棺材问问他睡不睡着。

涟纯话音落下没多久,突然说道:“下雨了?”

外面不知何时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她赶忙去关住窗子,而香茗居的台阶下,还跪着宋云铮。

“夫人,大公子还跪在外面......”

涟纯这话便是在提醒姜沅沅,初来府中就苛责将军的孩子,是要被人说道的。

姜沅沅垂下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冷意,在抬起头时却全然不见。

“那便让大公子起来吧,省的旁人说我这后娘刻薄。”

她猜,以那小子的性情,越是顺着他,他反而会不答应吧,既如此,就让他在外面跪一晚上,顺便冲刷一下他满脑子的阴谋论。

涟纯点点头,撑着伞出去,只听少年带着怒火的声音掺着噼里啪啦的雨声一道传来。

“少假惺惺的,我不需要她来管我。”

姜沅沅滑溜进暖和的被子里,躺的板正,反正才刚立秋,淋了雨,顶多染上风寒歇息两天,谁冷谁知道。

她已经劝过一次,断然没有再去劝第二次的道理。

“夫人,大公子不肯起来。”

“他愿意跪,那便跪着好了,涟纯你将府中的其他主子再跟我说说吧。”

姜沅沅睁着眼,看着顶帐,心中惆怅的很,从京都到坞城的这一个多月,她一直在担心,若是见到宋淮安,她该怎么办。

没想到人没见到,他先死了。

也好,少了应对,她心中窃喜,结果现在好了,这一手烂摊子交到她手上,她还以为自己能躺平做自己的将军夫人呢。

涟纯摇摇头,也知道宋云铮的性子一向如此,执拗且不听劝,所以也没再说。

“如今府上除了夫人,就剩下五位主子。”

这五位主子就是宋淮安的五个孩子。

大公子宋云铮,刚满十六岁,姜沅沅今日已经领教了他的厉害,他最是崇拜宋淮安,一心想要做大将军,性子是顶难缠,而且很偏激。

二公子宋云亭,十五了,是坞城有名的风流公子,眠花宿柳那是常事,听闻最近迷上了一个舞姬,一掷千金博得佳人一笑。

他这两日不在坞城,但唐丰白传了信给他,想必是在赶来的路上。

三小姐宋寒玉,上月的生辰,与宋云亭同岁,爱舞刀弄枪,立志要做劫富济贫的大侠,想要闯荡江湖。

为此惹出不少笑话来,如今被唐丰白关了起来,怕她一冲动,跑去突厥人的地盘给宋淮安报仇丢了性命。

四小姐宋玉双,今年十三,应当是这五个孩子里最没有存在感的,性子敏感自卑,常年窝在自己的院子不出来。

至于最小的五公子宋云燿,才五岁,就是今天宋云铮牵着的孩子,有些嚣张跋扈,喜爱攀比。

将这五个孩子的情况介绍完之后,姜沅沅闭上眼,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跑路了。

不是,怎么到她手里的牌这么烂?

宋淮安平时都不教导孩子的吗?一个难缠,一个花心,一个冲动,一个自卑,再加一个纨绔子弟,合着他宋家出不来一根好葱呗。

人家歹笋好歹也能出一根好苗,他这是一个都没有啊。

“涟纯,你接着说,我想听听还有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情况。”

姜沅沅把手搭在肚子上,颇有一种,你再说下去,我当场死给你看的气势。

“夫人,就这些,将军只是常年在雁门关值守,来不及教导公子小姐们,但是夫人您出身名门,定能将公子小姐们教导好的。”

涟纯笑着安慰她,这可是尚书右丞的女儿,从京都来的贵小姐。

她长在坞城,没去过京都,只是听说,京都的名门闺秀,那可都是自小就要学习各种礼仪,外加琴棋书画。

他们坞城没这个条件,都是些粗犷之人,不过如今夫人来了,相信有了夫人教导,公子小姐们一定能够变好的。

姜沅沅看着涟纯的眼神,很想婉拒三连,她不行,她不是,她想跑。

“夫人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守灵呢。”

涟纯生怕再聊下去真把姜沅沅吓到,赶忙住了嘴,走过去将床边的纱幔放下,熄灭屋子里的灯。

门被关上后,姜沅沅隐约能听到她吩咐人给宋云铮撑伞的话。

以及熊孩子的再次怒吼,唉,熊孩子,真难搞。

这场雨果真下了一夜,似乎是天也在为宋淮安的死而悲鸣,姜沅沅难得没有在马车上过夜,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醒来的时候就听涟纯说,宋云铮扛到后半夜晕了过去,他们连忙把人送回了他的飞羽院,不过好在,他没发热。

“将军的尸骨,找回来了吗?”

穿好衣服后,姜沅沅看着铜镜中挽上妇人发髻的女子,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攻略,她已经接受了现状。

跑是跑不了的,她要是跑了,被抓到,就是违抗圣命,咔嚓一刀,手起刀落,她就要和幸福人生说再见了。

留在坞城,她可以徐徐图之,正好也可以想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宋淮安的入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