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义愤填膺,饿了两天的人气得都没脾气了,只能任打任骂。
陈昌黎走出来一瞧,眉头不由一皱,过了一会儿就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县令的罪状,说到众多女子尸骨时,他的语气充满悲愤。
“残害无辜,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无论哪一样,都是死罪。”
他说完平复一下情绪就宣布在明日午时当着众多的百姓的面处斩县令。
百姓们听后喜极而泣:“太好了,狗官终于要死了。”
陈昌黎扫他们一眼,心情不禁复杂。
钦差昨日就到了,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先解决县令安抚民心。
陈昌黎很赞同他,不过崔石查到确实有一些人隐藏在百姓中准备行动。
他就决定在明日处决县令,将那些人请君入瓮。
“乡亲们,除了县令外,凡是跟他同流合污的人,我们也会让他们在明日被砍头。”
“所以关于他们即将被处决的消息,我希望你们能互相通告到位,这样才能亲眼见证他们的死亡,告慰无辜者的在天之灵。”
百姓们听此言,立即道:“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亲朋好友来观刑。”
他们说后就立刻行动起来,心怀鬼胎的人混在他们中离去,然后七绕八绕,来到一处荒凉的宅院。
“这陈昌黎真是可恨。”
“阻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我们必须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你疯了吗?他可是皇帝信任的荣国公,身旁又有一个禁卫军首领。”
“把县令抓捕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我们手底下的人再厉害,对上他们也只有落败的份。”
“陈昌黎就是仗着皇帝的信任欺负我们,哼,最是无情帝王家,陈昌黎这么兢兢业业地为皇帝做事,也不怕被反噬。”
“他们可是表兄弟,就算反目成仇,也不会要了彼此的命。”
“哎,我们的货还没有交呢,要是耽搁了时间,我们今年不仅会喝西北风,还会被人给记恨啊。”
“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交货的事,我们可以再拖一段时间。”
几人聚在一起,表露着自己对陈昌黎的不满和憎恨,之后就提到交货的事。
他们显然对此事很在意,但县令是最为重要的一环,他们就算缺了他,也得把账册拿回来,不然陈昌黎通过账册深入地查,怕是会查到他们主人的头上。
“我们明天要去救县令吗?还是直接去劫钱?”
“县令已经废了,救他没用,还不如利用他的死给我们争取劫钱的机会。”
“钱才是最为重要的,县令等人被抓捕后,对我们就没用了。”
“明天怎么做?大家商量一下。”
正所谓几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商议,很快就有了主意,然后在第二日就行动起来。
陈昌黎早有准备,一见他们行动,特意耐心等了一会,直到他们步入陷阱,才带人冲出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好,有埋伏,我们中计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崔石对这些人深恶痛绝,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陈昌黎带着人配合,很快就将他们打倒在地上,并带着他们去见县令人头落地的画面。
“看清眼前的这一切 你们等下就得去追寻他们了。”陈昌黎的声音冷漠至极。
“你会死的,皇帝会亲手杀了你。”听着陈昌黎杀气腾腾的话,一个壮汉抬起头,眼神怨毒地诅咒着。
崔石一听毫不客气地踹他一脚,双眸几乎喷火道:“到了这时还想恐吓人,你们这群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昌黎轻笑道:“用这样的话来恐吓我?你们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瞧了我?”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说话的壮汉顿时气得喷出一口血。
崔石觉得晦气,连忙往后退一步。
他这样的举动更是刺激了他,让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崔石见他昏倒的画面,越发觉得无语,“心性这么小,怎么还有脸诅咒人家?”
陈昌黎听言微微一笑:“可能是在这里做土霸王做久了,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崔石听此言连忙对他竖起大拇指:“或许真的是这样,啧啧,父母官本是为百姓解决问题的,却没想到成为毒瘤祸害百姓。”
“幸好这一次有你们夫妇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这里,如若不然,这狗官继续残害百姓,怕是会让百姓们对大雍恨之入骨。”
崔石虽然是一个喜欢游历四方的侠客,但他见过不少事,自然就知道县令这么做会引发什么样的情况。
“我已经写信给陛下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派人来接受此事,并彻底清洗一下官场。”
陈昌黎说到这儿,神色顿一顿又道。
“大雍建立之初很是千疮百孔,陛下虽派人肃清了一遍官场,可手底下没什么人可用,就只能让一部分大景的官员继续待位。”
“今年陛下已经重开科举,等科举考试结束后,官场会迎来一批有志之士,他们定能认真推行陛下的新政,带着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样的事?”崔石听到最后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看一眼陈昌黎。
“我觉得崔大哥有能耐,如果有心的话,一定能做一个好官。”陈昌黎情真意切地道。
崔石连忙摇头:“我做不了官,你别这么看重我,太吓人了。”
他这几天跟着陈昌黎前前后后地忙,总觉得整个人都要累虚脱了。
他做游侠的时候,虽然也见义勇为,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忽然意识到陈昌黎身上荣国公的身份代表着什么。
“兄弟,说实话确定你们夫妇的安危后,我就想跟你们告别离开,毕竟我就是一阵风,随便往哪里飘都能活下来。”
“可这狗官做的事太可恶了,我实在是气不过,这才留下来帮你们夫妇,所以我现在就跟你交一个底,等此事结束后,我就离开,不会留下来。”
崔石板着一张脸,用一种认真的口吻说着自己的打算。
陈昌黎听懂他的话外意,脸上充满遗憾:“我还想跟崔大哥一起共事呢,不过崔大哥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他伸手拍一拍崔石的肩膀,笑容灿烂道:“好,等此事结束后,我和夫人会为你举办一场践行宴,为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