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清漓脸上的泪痕犹在，骤然听到温芩似乎是安慰的话，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温芩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能感受到楚清漓心中并无恶意，甚至在她出现时，还想第一个来到她的身边，确认她是安全无虞的。
这样的一份纯善，她真的不想去破坏，去毁灭。
如今，楚清漓和霍景之间，只是她的单相思，一切还未开始，那就还来得及。
“清漓，我能问问，你的异能是什么吗？”温芩抬手擦去了她面上的水痕，转移话题问道。
楚清漓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这么自然地为她擦拭眼泪，好像她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一般。
明明她们只是刚刚认识而已。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的异能是空间。”
楚清漓望着她透亮的双眼，感觉到她和别的情敌是不一样的。
作为霍景从小到大的跟屁虫，她见过很多对霍景有意思的女人，她们在得知她的存在时，往往都是不吝用最恶毒的眼神仇视她，用最难以入耳的话语揣测她。
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霍景身边，不要妨碍她们和他在一起。
但温芩会给她治伤，会为她擦泪，会对她柔声细语，还会劝她安慰她……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做戏演给她看的，她的戒备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全然放下了。
如果霍景真的和温芩在一起了，她好像，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服气了。
“空间……”温芩低声地喃喃着，在世界线故事中，确实没有提到楚清漓有其他的异能，她从头到尾都是霍景的移动仓库。
“嗯，我在队里的作用就是储存物资。”楚清漓终于不再哭泣，缓缓地扬了扬唇角，“我的空间里是可以保鲜的，不管将食物放进去多久，再拿出来时，还是最新鲜的品质。”
她对自己的异能很满意，不仅能够让她继续和霍景待在一起，还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温芩拉着她一同在墙根坐了下来，悄声问道：“那你有什么自保的手段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轻易地便将楚清漓问懵了。
自保？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人的境况，她从来都是被霍景护得好好的，连战斗都不让她参加。
不夸张的说，她在末世这几年，见过的丧尸连半百都没有。
她就像是被养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被他悉心呵护着，没有成长，也失去了自由。
楚清漓的脊背隐隐地冒着寒气，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她刚刚才稳定下来的内心。
若她有朝一日需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她能够像温芩一样，顺利地活到有人来救她吗？
“会用枪吗？”温芩轻轻握住她发颤的手指，似乎在默默地传递着支撑她的力量。
楚清漓不出所料地摇了摇头，她只在搬运物资时摸过枪。
她也曾对枪感兴趣过，向霍景提出想要学习射击，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
理由便是，他会永远保护她。
当时她还觉得异常甜蜜，此刻想来，队里多一个战力不好吗？为什么他要阻止她学习任何自保的能力。
楚清漓不禁又看向霍景那处，这次她直直地撞进了他探究的目光之中，吓得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阵寒意从头顶直冲而下，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饿狼盯视着，恍惚间仿佛能听到一阵阵近在咫尺的低吼声，只要她一动弹，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咬断喉咙。
两人交谈的声音压得很低，这间屋子又十分宽敞，因而霍景并不能听清楚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个事实让他的内心涌现出一些躁郁，但楚清漓的泪目又让他的心中稍安。
小羊羔一定是看到他和温芩的互动了，此时情敌在侧，又无力反抗，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向他寻求帮助。
但霍景并不打算上前将她解救，小羊羔必然跑不掉，现阶段最重要的是稳住温芩，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
如此，他才能进行下一步指令。
“清漓，不要看他。”温芩轻柔的话语将她从那个恐怖的想象中拯救了出来。
楚清漓反握着温芩的手，无意识地轻颤着，直到她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脊背，惊恐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温芩，你能教我射击吗？我们可以去我的空间里，在那里不会被……被他发现的。”她渴求的双眼紧紧地看着面前这根救命稻草。
“我想学点本事，我要自己保护自己。”
楚清漓的心境转变得如此快速而复杂，仿佛在流动的水面上演奏一曲苦涩的旋律。
她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磨砺，变得更加丰满而成熟，也更加了解人性的复杂与美妙。
没有回应的懵懂情爱，在生死面前皆是小事，这个道理，她总算是明白了。
“嗯，我教你。”温芩应了下来。
这个世界将楚清漓选为女主的原因是什么呢？是为了更好地为霍景的登顶之路做垫脚石吗？
他需要一个忠心耿耿，没有怨言又有用的女人，所以她出现了。
谁说女主就要按照世界线故事一成不变地走下去，她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不同的道路。
两人借着去洗手间的名头，转眼间就进入了楚清漓的空间。
她的空间内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这也是食物能够保鲜的原因。
就算她们在这里训练一整晚，外面也只过了一分钟而已。
而在空间内种的那些蔬菜瓜果则能以正常的速度生长，不会因时间流速而停滞。
楚清漓的异能没有她自认为的那么简单，当个仓库真的是屈才了。
成箱成箱的枪械被随意地堆叠在地上，也不知霍景是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的，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定会嫉妒得双眼发红。
“今天就从手枪学起吧。”温芩将一把小巧的手枪扔给面带兴奋的楚清漓，“学完之后，我们再试一试你的异能。”
“我的异能？”楚清漓接住手枪，激动地摸了摸，又奇怪地道，“我的异能不就是储物吗？还会有其他的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