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捏着的验孕棒清楚地告诉孙千然,她怀孕了,肚子里正怀着谢修竹的孩子。
巨大的狂喜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可以嫁进谢家做豪门贵女了,再也不用看其他人的眼色,也不用去学校里顶着别人怪异的目光,忍着内心的反感,学什么劳什子的物理。
孙千然激动地拿出手机拨打谢修竹的电话,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竟一个电话都没有接。
“可能是在忙。”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好消息的突然降临让她等不到明天再去找她的男朋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想要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她简单地收拾好自己,便出门打车直接前往了谢氏集团大楼。
谢氏集团大楼巍然矗立于繁忙的城市中心,大楼的外墙设计简洁而大气,线条流畅。其高楼层和独特的建筑风格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孙千然勉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一想到以后她就是谢氏总裁夫人,她就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
她能感受到自己胸口咚咚的跳动声,如此明显、如此有力。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往大厅内走去。
前台的工作人员将企图乘坐电梯上楼的孙千然拦了下来,带着微笑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有预约吗?”
她瞥了一眼那人,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清晰的傲慢:“我是谢修竹的女朋友,我来找自己男朋友还要预约吗?”
孙千然的话让站在电梯口的众人皆不禁侧目看向了她,目光中不乏打量、轻视和鄙夷。
“抱歉,这位小姐,谢总的未婚妻我是认识的,我不能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上楼。”前台嘴角上的笑容微敛,将她当成了一个找事的疯女人。
“你说什么?未婚妻?”孙千然的脸色一变,表情冻结在了某个瞬间,显得格外滑稽。
“请您离开,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孙千然见她的手伸过来即将碰到自己,条件反射地推搡了一下,谁成想,穿着细高跟鞋的女人就这么被她推倒在了地上,似乎还崴伤了脚。
她后退了两步,余光瞥见不远处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正向这处走来,她连忙往反方向小跑而去,并不断地拨打着谢修竹的电话。
什么未婚妻,肯定是假的,明明她才是谢修竹的女朋友,是谢氏的总裁夫人。
熟悉的铃声在大厅入口响起,孙千然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果真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谢修竹正拿着手机往里走。
只是他的表情淡淡,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便按下了挂断按钮。
下一秒,他看向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不顾她的羞涩,握住了她的手。
这位年轻女人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贵气和精致,无论是佩戴的饰品还是穿着的服饰都不是孙千然能比得上的。
她快步冲到了男人面前,哑着嗓子嘶吼着:“谢修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这个女人是谁?”
谢修竹将无措的女人护在了身后,这才冷冷地注视着面容稍显憔悴的孙千然:“不想接就不接,有什么问题吗?”
“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护着她干什么?”孙千然抬手便要去抓躲在他背后的女人,却被谢修竹一把抓住手腕甩了出去。
孙千然堪堪站稳,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句低沉而冰冷的话语:“那么现在就分手吧,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也足够做分手费了,你要是不同意,就把东西都还回来。”
她眼见着这对狗男女越过她朝大厅内走去,立刻扬声喊道:“谢修竹,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我负责!”
前方的男人止住了步伐,侧头对身边的女人柔声道:“今天你先回去,我处理完这件事就来找你。”
女人乖巧地点点头,独自往外而去,在经过得意的孙千然时,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讥讽道:“想用孩子抓住男人的心?我劝你最好清醒一点。”
孙千然闻言一愣,不禁回头望去,却只看到那人盈盈离去的背影,仿佛刚刚那句低喃是在做梦似的。
“在看什么?”谢修竹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和煦轻柔,“跟我上楼。”
“啊,好。”孙千然莫名地心头一惊,刚刚才恢复平静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可他的温柔和对钱权的渴望还是让她忽略了心中的异样,一步步地跟着他走进了电梯。
电梯内沉默又肃然的氛围让她有些紧张,刚鼓起勇气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他就迈开步子从大开的电梯门走了出去。
孙千然只好握紧拳头跟了上去,直到进入他的办公室,她才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人展现出一种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势,身穿一套典雅的西装,蓄着整齐的胡须,一举一动间都显露着强势的存在感,无法让人轻易忽视。
见两人进来,他也没有起身,而是坐在那里扫视着孙千然,就像在评估一件货品一般。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隐隐猜测这人是谢修竹的父亲,只是他不开口,她也不好随意称呼。
男人只看了她几秒,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正在斟茶的谢修竹身上:“和黎家那个女儿相处得怎么样了?”
“她对我很满意,联姻一事这几天就能定下来。”谢修竹略显恭敬地回应着,两人自顾自地谈论着谢氏和黎氏后续的合作计划,将傻站着的孙千然忽略了个彻底。
她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商业合作什么的她完全听不懂,但彩礼、嫁妆等字眼她还是能听懂的。
为什么这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如何娶到那个黎家女儿谋求最大的利益,她不是怀孕了吗?难道谢修竹和他父亲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行了,我就先走了,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真是难看。”男人站起身来,连看都没有看孙千然一眼,直直地往门口走去,只丢下一句嫌弃的话语,“处理干净。”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