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温芩仔细看去,那个人影却不见了,仿佛方才只是她的幻觉似的。
“温芩,长辈在和你说话,你在走什么神?”柯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地冒了出来。
温芩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你刚刚说什么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我才没听到。”
温钰轻轻拍着柯怡的背,帮她顺着气,又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温芩:“自从去过银星军区后,你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小芩,你就少说几句吧,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妈妈。”
温芩看了看温钰,又瞥向她身后的方雪亭,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随时会变成不屑一顾的冷笑:“好啊。”
温钰目光一顿,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是这样的,我和你妈妈昨天路过这里的时候,见到看店的是一个陌生男人,我们担心你受了欺负,这不早早地过来想了解一下情况。”
柯怡见温芩只是笑笑不说话,便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他在银星军区是什么职位?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芩闻言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银星的?昨天他好像没有穿军装吧。”
柯怡质问的气势一滞,她不由地望向身边的温钰,那人的身份是温钰告诉她的。
“姑姑,你是怎么知道的?”温芩握着手中的杯子,悠悠地晃动着,“该不会是跟踪了他吧?帝国法律规定,跟踪军职人员可是要抓进去坐牢的。”
“没……当然没有!”温钰勉强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我只是碰巧看到他坐上了银星军区的车。”
温芩将杯子轻轻地放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惊得温钰的后背发凉,感觉自己仿佛正被一只凶兽瞪视着似的。
柯怡没有注意到温钰的异样,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你要是在和那个男人谈恋爱,那就帮你哥哥打听打听,银星还有什么职位空缺的,把他塞进去。”
温芩难得顺从地点点头,看向温钰:“姑姑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姑姑就是陪我来的,她也很担心你哥哥的未来……”柯怡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温芩似笑非笑的鄙夷目光。
“你以为她会对你儿子这么好?你活了这么几十年怎么还这么天真?”温芩嗤笑一声,语气冷漠而锐利,“她只是来看看能给她女儿捞些什么好处罢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妈?”方雪亭终于从温钰的身后走了出来,她的双眉微蹙,秀目闪烁着少许怒火,发出一阵娇柔的嗔怒。
“不然她为什么要带你这个刚刚觉醒的向导过来?还不是想踩着我,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哨兵吗?”温芩突然扯开了几人的遮羞布,见着她们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连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行了,别藏着掖着了。”温芩的眼神中似乎流淌着一股冰冷的流线,毫不留情地剖析着周围的一切,“说得好听担心我被欺负,其实一个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连亲生女儿都能卖,一个为了愚钝无能的女儿机关算尽,只不过到头来的后果恐怕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住的。”
柯怡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呼吸紊乱:“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我当初就该把你打掉!”
“把我打掉?那你就进不了温家了哦,那么谁来给你儿子提供挥霍的资金呢?”
“不要以为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就能让你们随意拿捏我,我的出生无法选择,但我的人生如何度过只有我才能决定。”
似乎感受到了温芩的怒气,围在她身边的狗崽们皆龇牙咧嘴地冲着柯怡三人凶狠地叫着,吓得她们几个连连后退。
“不用我送客了吧?”温芩的眼神平静而清澈,仿佛镜面般没有一丝波澜,“不管我和谁在一起,你们都别想再从我这拿到任何好处。若是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那你就断绝关系,我不介意。”
“你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和最底层的哨兵在一起,你生来就是别人的垫脚石!”方雪亭见状,不再忍着嫌恶,直接撕破了脸皮,“你不过就是一个d级向导,然而我觉醒成了b级向导,将来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等级上的优越感和从小的娇生惯养让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宠物店内骤然凝滞的气氛,依旧喋喋不休地吐露着自己深藏已久的心声。
“怎么,想让我的向导低声下气地求你?你哪来的胆子?”
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阴郁低吟。
这个声音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每个字都带着隐隐的威胁。
他一步步地走向眼中带笑的温芩,伸手不容拒绝地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动作让方雪亭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瞪得溜圆的眼睛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方雪亭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缄默了的呐喊凝结在喉咙中。
她的双手捂住嘴巴,明显感到呼吸急促而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想要远离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人。
“傅……傅元帅?!”
为什么帝国元帅会和温芩举止这般亲密?刚刚她们的那些辱骂,会不会被他全部听见了?
她们今天不该来的,不该招惹温芩的……
傅景垂眸望着怀里的温芩,无尽的纵容与宠溺如潮水般涌动,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迷醉,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旁。
他看向那几个碍事的人,眸光瞬时变得冷厉:“温钰、方雪亭涉嫌买卖非法药剂,带走。”
话音刚落,两个警卫员便走进店内利落地将尚未反应过来的人带走了,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至于你。”傅景瞥向柯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凶厉的戾气和杀意,“看在你是她生母的份上,我不杀你,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你儿子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我马上离开。”柯怡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宠物店,至此她才明白,昨天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傅景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