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不由地想到刚刚的那个拥抱,她是不是该感谢傅景没有把她抱死。
她抬眸扫了一眼身边这人,竟见他还在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执着而专注,仿佛只要看到她,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顾迁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时不时地还会和郝宁沟通几句,而偏偏他的上司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温芩身上。
温芩伸出右手食指,微凉的指尖点在傅景的下颌上,稍稍施力便将他的脑袋转向了顾迁的方向。
傅景的眸光微顿,还真就乖乖地不再偏头看她。
温芩见状,拿过桌上的伤药喷剂,小心地喷在他的伤口上,并俯身轻轻地吹着气,好减轻些药剂作用下的疼痛。
此药剂能够加快伤口愈合,虽比不上浸入式的医疗仓那般的速度,但也能肉眼可见地看到效果。
眼见着伤口不再流血,原本的狰狞可怖也缓缓消退。
她将纱布缠在其上,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温芩正想松开傅景的手,就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隔着层纱布,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似留恋,也似痴缠。
她仰起头望着傅景的侧脸,顺从地没有把手抽走,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了他的身边。
三人定下后续战略后,郝宁就拉着顾迁离开了指挥室,给傅景创造二人世界。
“温小姐。”傅景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轻抚着她手背上的骨节,视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为什么要跟着吴丰的人离开?你应该知道我的人一直守在店外。”
在温芩离开军区住回宠物店时,傅景就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她与银星军区的牵扯定会让她陷入无形的危险之中。
而他收到的报告中,曾提及过,温芩发现了此事。
温芩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残留的那丝凉意也被他熨得散了个干净。
“傅元帅离开前不是说是时候吞并云锋了,我闲着无聊,就帮您去探探吴丰的底细。”
她抬眸望着傅景漆黑的瞳孔,那其中没有任何责怪,只有沉稳而浓烈的保护欲。
他就像是站在晚霞染红的峭壁上的守望者,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无垠的黑夜,他的目光都会追随着她,坚定而深沉。
“很危险。”他略有些苍白的薄唇微微开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元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芩回握着他的手,放轻了力道避免触碰他的伤口,而后扬起一抹轻笑:“我这不是没事吗?倒是你,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手伤成这样了都没有……”
“别转移话题。”傅景的眉心微微一蹙,一用力便把温芩拉入了怀中。
温芩下意识“唔”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侧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腰上横着的手臂只稍用了几分力,便切断了她的退路,让她动弹不得。
她垂眸看着傅景山雨欲来的脸色,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眼角微微上挑,如羽毛般轻盈,勾勒出一丝俏皮与妩媚:“傅元帅,我们可是在指挥室里,这样怕是不妥吧。”
随着她的低语轻喃,目光从他泛着幽光的眸子,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在那轻抿的嘴唇上。
“嗯?有什么不妥?”傅景的手臂收紧了些,两人的身体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
气息交融之际,彼此的心跳逐渐同频,如同两颗钟摆在默默协调地摆动,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是一次亲密的倾诉。
温芩扬起另一只手,柔柔地抚摸着他脸上那条细小的伤痕,她的嗓音细腻而温和,透着一丝勾人的诱惑:“若是真在这里做了什么,往后傅元帅的每一次作战会议都会回忆起这一幕吧?”
傅景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递到唇边吻了吻,沉吟几秒后道:“似乎不错。”
温芩挑挑眉,抽回沾染了他的气息的手:“傅元帅定下的时间将至,就这么几分钟,够吗?”
“多谢温小姐思虑周全,确实不够。”傅景的眸子里蕴藏着显而易见的灼热情切,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入眼底。
温芩的耳尖染上些嫣红的血色,移开视线从光脑中取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容器:“我在吴丰的实验室里带出来了一点他想给我注射的一号试剂,傅元帅可以让人研究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傅景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虽心中明白她敢独自深入敌营一定有自保的手段,但还是不放心地拉起她的衣袖。
温芩勾着唇角任他检查了几遍,才安抚道:“我用了些障眼法,让他误以为注射成功了。这东西应该是拿来对付你的,我自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她见傅景仍紧皱眉头,便凑近了些,在他的眉间落下似清风般的一吻:“好了,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感受到那抹柔软温热的触感,傅景拥着她的胳膊一僵,就想扣着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可此刻的时机实在是不合适,门外已然传来顾迁刻意的提醒声,出战的时候到了。
“傅元帅,我在这里等你凯旋。”温芩的眼睛清澈而柔和,散发着一种温暖而安定的光芒,眸光流转间展现出对傅景的信任和依赖,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
“好,有什么事就找顾迁,这艘星舰虽在银星阵营的最里侧,但也无法保证是绝对安全的,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得到温芩的再三承诺后,傅景落一轻吻在她的额际,在她的目光中离开了指挥室。
顾迁和郝宁在送走傅景后走入指挥室,见温芩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光屏中银刃的实时影像,皆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不去打扰她。
“不对。”温芩的眉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由地皱了起来,“郝上将,顾上将,普拉星的机甲数量是不是不太符合他们往常派出的兵力?”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