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苏婉躺在床上看着林霄,用一种略带委屈的语气说道。
闻言。
林霄哭笑不得:“又想听故事了?”
“嗯!”
苏婉狠狠点头。
“行,我现在就开播。”
林霄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要是苏婉想要做的事情,林霄从来都不会拒绝。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同样也会是这样。
于是乎。
晚上十一点出头。
林霄的直播间,开启了!
一时之间。
大量网友纷纷涌了进来。
“卧槽!!主播这是诈尸了?”
“尼玛,我刚准备看一下舞蹈区找找灵感,结果……主播开播的提醒就跳出来了。”
“妈妈咪也!我刚才才许的愿,如果主播今天开播的话,我愿意单身二十年!兄弟萌,我慌了啊。”
“主播牛逼!!坐等今天晚上的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到这些弹幕,林霄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直接开始讲述今天的第一个故事。
“按辈分,那也算我太爷爷,是我亲太爷爷的堂哥。”
“我们村里至今流传的人鬼相恋的故事主角就是他。”
“在我们林村背后有一座大山,树木参天,野草横生,很是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山下就是目的。”
“林村几百年来死去的人,都埋在那里。”
“一到晚上,夜色沉沉,树影鬼魅,风鸣如泣,再胆大的人闻之也不免冷汗浃背。”
“而我太爷爷告诉别人他正是在那里看到仙女的。”
“美的无与伦比,一下子就勾去了太爷爷的魂儿,从此,太爷爷就对凡尘女子不感兴趣了。”
“太爷爷每天早出晚归,痴痴地到后山区,希望再见到那个心仪的仙女,但一直未果。”
“四里八乡就传言他其实是在后山撞鬼了,被勾住了魂儿。”
“高祖奶奶20岁丧夫,继承了家族的酒、面、绸缎等生意,持家有方,是方圆百里的首富,太爷爷可是她的独苗,也是全家的希望。”
“高祖奶奶咬牙切齿地命下人将太爷爷按在条凳上,用荆条抽得血肉淋漓,据说这样可以驱鬼。”
“祖奶奶还说:就是亲手把他打死,也绝不会让鬼魂得逞!”
“为了向鬼魂挑战,高祖奶奶还带人铲平了后山的乱葬岗。”
“但一切于事无补,太爷爷还是往后山跑。高祖奶奶无奈,只得下重金从千里之外请来道士驱魔捉怪。”
“那道士在太爷爷家里摆法器,烧黄纸,宰鸡血,施咒语,完了后,让人把太爷爷绑在屋里,一步也不能出门,七七四十九天后,那鬼魂自然会抽身而去,从此就正常了。”
“高祖奶奶立即让人找来大拇指粗的麻绳,将太爷爷包粽子似的绑在柴房里,并命人严加看管。”
“哪曾想道士一走,有天深夜,好多人事后都回忆若有凄厉的哭声从山上迤逦而下,进了村子,到了太爷爷家。”
“第二天早晨,家里的人就发现太爷爷失踪了。这事真是太诡异了,绑住太爷爷的那可是指头粗的麻绳,也没砍断的痕迹,但人的的确确消失了。”
“高祖奶奶闻此,一口鲜血吐出,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立即再请道士上山捉鬼,眼见那道士雄赳赳上山而去,但不到半个时辰,就屁滚尿流地滚了下来,嘴里喊爹喊娘,逃离而去。高祖奶奶颤抖着说:罢了!罢了!”
“其后不久,林村的墓地就多了一座新坟,那是高祖奶奶为太爷爷立的一座空坟。那两个看管太爷爷的人也立即被辞退,赶出了林村。”
“晚年的丧子之痛显然彻底击垮了高祖奶奶。4年后,高祖奶奶去世。临死那天,高祖奶奶行为举止严重反常,她先是找人将太爷爷的空坟铲平,再把太爷爷的名字从家族排名上剔除。”
“当天,高祖奶奶还把村里所有有名望的人请到家里作证,要把全部家产留给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我亲太爷爷。”
“众人觉得奇怪,高祖奶奶本来就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死了,理当该由侄子继承啊,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
“高祖奶奶也不给他们解释,望着后山,说:你们以后就明白了,希望各位族人到时做个证人。”
“停顿了好半天,再次说道:我们老林家几代人的名声啊……”
“话未说完,呜呼倒地。”
“高祖奶奶去世一年后的一个晚上,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村子,当时就把几个村民吓得鬼哭狼嚎。大家出门一看,都被吓住了,是我‘死去’5年的太爷爷。”
“太爷爷踉踉跄跄来到自家大门,狼啸一般叫了一声‘娘啊’,立即昏倒了过去。胆大的人近身一摸胸口,还热乎平的,太爷爷的确还活着。”
“事情惊动了我亲太爷爷,他赶紧带人跑出来,把堂哥抬进屋,又是灌姜汤又是揉胸口,好半天太爷爷才醒过来。看见正堂上高挂的高祖奶奶遗像,又是痛哭不已。
一直过了很久,太爷爷情绪才平复了,他看了一眼头上母亲的遗像,这才从那晚上的失踪说起。”
“太爷爷说,那晚上被绳索捆绑着的他本来正在睡觉,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有人叫他,他站起来,就感觉绳子从身上自然滑落下去,前面也有条大道,他好奇,就随着声音跟了上去。一直走,发现到了后山,一看,那个朝思暮想的仙女就在眼前,她过来牵自己的手,他就跟她走了……”
“说完,太爷爷又哭了,说:娘啊!我记得在她那里只待了一个月,怎么一回来你就去了呢?我的亲娘啊!”
众人大奇,我太爷爷也解释不了,没人解释得了,大家都觉得这事太玄乎了。我亲太爷爷说:古书上说人一进仙境,过一日就如同凡间过一年,哥啊,你当真去了仙境?”
“亲太爷爷想把家产还给他。没想到太爷爷看看墙壁上高祖奶奶的遗像,说:既然我娘都给了你,你就收下吧,我搬出这个家。”
“太爷爷说到做到,果然搬出了林家大院,在村外高祖奶奶坟前搭了一个窝棚。”
"亲太爷爷怎么劝他也不肯回家。"
“亲太爷爷觉得愧疚,想给他张罗一门婚事,岂料太爷爷坚决反对,说自己其实已有子女。这无疑在村里丢下了重磅炸-弹,莫非是跟那个女鬼生的?”
“后来,某天夜里,有人果真看见一个女子牵着一个3岁大的孩子走进了太爷爷的窝棚。好半天那女子才走出来,而把孩子留下了。”
"胆大的人赶紧跟着,想弄清楚女子到底是人是鬼,一路上了后山。不多会儿,跟着的小伙子摇摇摆摆地回来了,一进村就跌坐在地上,人们看到他裤裆里湿答答的,那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太爷爷竟然有个鬼儿子,村里人就叫那个孩子阿鬼。阿鬼其实和村里其他小孩差不多,甚至还要漂亮点。”
“自此后,父子俩相依为命,女鬼再也没出现过。上世纪50年代林村大饥饿,饿死了许多人,那个女鬼又出现了,每隔一段时间都给太爷爷两父子送粮食来,每次都放在门槛上。”
“太爷爷两父子正是靠着这些救命粮活了下来。太爷爷还把粮食分给了部分村民,救了不少人性命。1962年时,一个陌生男子来到村里,说找林存壮,人们就把他带到我太爷爷窝棚里。”
“太爷爷关上门,和男子谈了许久。人们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看到太爷爷在男子走后,身体就垮了。一个月后,太爷爷去世了。”
“为什么高祖奶奶要把看管太爷爷的人永远地赶出林村?为什么高祖奶奶临死前提到那句老林家几代人的名声?为什么女鬼要抛弃太爷爷俩?我问阿鬼爷爷,他也不告诉我。”
“后来我上了大学,偶尔看到一本我们那里作家的书,写本地从前一个叫兰云的名妓的传记。
传记里有这样的述评:兰云者,12岁披拐,误入青楼,然品行高洁,不让须眉,18岁和一林姓青年相恋,然不为林母所容,被逼他嫁,一生抑郁,终年1962年,享寿不过45,呜呼哀哉。
后面还有采访兰云儿子的照片,我把书拿回去给阿鬼爷爷,他看完痛哭失声。”
“原来兰云就是那个女鬼。”
"太爷爷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妓院去,和兰云相识相爱,后来就给兰云赎了身,带回家想娶她为妻。"
“但高祖奶奶坚决反对。太爷爷两面为难。于是悄悄把兰云安顿在后山,想慢慢说服高祖奶奶。而高祖奶奶却担心被外人知道儿子和妓女相恋的丑事,就让人放出话,说儿子在后山撞鬼了。”
"太爷爷后来收买那两个看管的人,和兰云私奔了。兰云觉得是自己害了高祖奶奶,送回儿子后,离开太爷爷另嫁他人,但她在大-饥-荒时还暗中给他们粮食。"
“我再看了一遍兰云的自传,大哭了一场……”
随着故事讲完。
网友们也都被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给深深感动到。
他们在弹幕区疯狂扣着弹幕。
“太可怜了。”
“唉,这种事情别说是以前的旧社会,即便是放到现在,都很难有人接受得了娶一个这样的老婆回家。”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现实啊,兄弟们。”
“这个故事,虽然不吓人,但是……感触颇多。”
“主播,请开始你的第二个故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此时此刻。
苏婉也是红着眼眶,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林霄深吸口气,开始讲述今天的第二个故事。
“陶菲独自在医院里值夜班,好友柳莎莎又来办公室找她聊天儿了。”
“柳莎莎看起来精神不振。原来,她的男友和她的室友韩雪勾搭上了。”
"韩雪是那种见了男人就要送秋波的女生,偏偏柳莎莎的男友就吃这一套,现在对柳莎莎越来越冷淡。柳莎莎又没有办法,恨得要死。"
“柳莎莎,你要是真恨韩雪,就狠狠地整治她一下,光说有什么用!”
“整治?”柳莎莎泄气地说,“我怎么整治她啊?”
“陶菲依旧是微笑的样子,眼里却多了一些杀气:动刀动枪我们当然不行,但是背地里的小绊子,比动刀子更有用。尤其是,将死之诅。”
“将死之诅?”
“所谓将死之诅,就是一种利用临死之人身上浓重的尸气、怨气来害人的方法。将人的头发、指甲装入白色的麻布小口袋中,塞入即将死去的人的手里。”
“头发、指甲都是人身上灵气最盛的部位,也是最容易代表灵魂的。人死的时候,会把这些灵气带走,使人阴气侵体,阳气大消。轻则灵魂出窍,重则有可能要了命。”
“柳莎莎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么灵?”
“陶菲:那当然了。用头发、指甲来诅咒,自古以来就有了,灵得很。”
“柳莎莎听得兴奋不已,因为她对韩雪实在是恨极了。可是再一想,她又泄了气:上哪去找将死之人呢?”
“陶菲再次露出了笑容:将死之人别处没有,我这儿还少吗?”
“陶菲推开值班室的门,露出了医院惨白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重症病房,此时医院如此寂静,似乎能听到重病患者在那里发出垂死的声音。”
“陶菲说:看到了吗?将死之人就在那里。”
“陶菲拉起柳莎莎的手,缓缓地朝走廊深处走去。走廊尽头有两间病房,左右两间各有一人。透过玻璃窗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左边那间住着一个老人,右边那间住着一个小女孩。”
“柳莎莎问:哪个是快要死的?”
“陶菲说:那个老人。他已经在这里半死不活地好几天了,我估计明后两夭他就会咽气。这老人儿女不孝,身上的怨气可深了呢。只要你把韩雪的头发和指甲收集好,我在他死的时候往他手里一塞,将死之诅就完成了。”
“柳莎莎自信的说:没问题,我和韩雪是室友,收集头发和指甲都没有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右边病房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恰好也正盯着柳莎莎。一股寒意从柳莎莎的心里猛地升腾起来——那个小女孩的眼睛黑得惊人,几乎没有眼白,像一口深井。”
“更可怕的是,看到柳莎莎之后,小女孩从病床上下来了,她的脚好像没有沾地。”
“柳莎莎忍不住惊叫道:陶菲,你看那个红衣小女孩。她、她居然是飘着的!”
“陶菲看都没看,应付道:哦,她啊,小孩子,总是恶作剧,别当真。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别忘了明天带韩雪的头发和指甲来哦!”
"到了害人关头,柳莎莎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儿犹豫和退缩的。没想到隔天晚饭的时候,韩雪收到一条短信。她故意把屏幕打开放在桌上,让柳莎莎能够看到内容。"
"短信是柳莎莎男友发给韩雪的,言辞暧昧,是邀请韩雪共进晚餐的。"
“韩雪指着短信说:哎呀,有些女人就是笨,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柳莎莎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将韩雪撕成碎片。”
“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打她有什么用,我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吗?我有将死之诅。于是,柳莎莎假意忍了下去,准备实施计划。”
“她知道头发是很容易收集的,因为大多女生都掉头发,容易拾到,但是指甲要怎么取得呢?”
"“柳莎莎提出来:韩雪,我新买了一瓶甲油胶,我给你做个美甲吧?”
“柳莎莎会修指甲,这是全班同学都知道的。韩雪虽然不太信任柳莎莎,但爱美的天性超越了猜忌,还是把手伸给了柳莎莎。”
“柳莎莎坐在韩雪的床头,一边细心地给韩雪做指甲,一边偷偷地拾几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
“指甲做得确实漂亮,韩雪满意极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柳莎莎正把剪下来的碎指甲塞进口袋里。”
“万事俱备。柳莎莎连夜缝了一个小布袋,打车火速地赶到了陶菲所在的医院。”
“看到柳莎莎,陶菲连忙说:你可算来了!重症病房的那个老大爷快不行了,你晚来一步将死之诅就做不成了。你在我办公室好好呆着,我先去重症病房。”
“说完,她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柳莎莎在值班室里坐立不安,心里乱得很。最后,她决定不在这儿傻坐着,出去看看。”
"门外很热闹,通往重症病房的走廊里一片嘈杂,医生和护士都在抢救垂危的老人。从他们细碎的言语里可以听出,老人的希望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突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是那个右边重症病房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黑得像深井,红色的衣服下面露出苍白的小手。她对着柳莎莎微微一笑,从嘴角流下一缕血丝。”
“柳莎莎吓得”嗷“地叫了一声,急忙躲进值班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隔着门板,她听到一阵脚步声逼近,更是吓得牙齿都在打战。”
“这时,门外传来陶菲的声音:那个老大爷走了,你的将死之诅完成了。”
“次日一整天,柳莎莎都在着意观察韩雪的变化。”
“白天一切正常。到了晚上,韩雪正在洗手间里卸妆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对着镜子,用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
“接着,她开始用长指甲撕自己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叫:‘有鬼摸我,有鬼摸我!’韩雪说有一个鬼正不断地摸她,她必须撕碎自己的外套,摆脱鬼的双手。”
“韩雪疯得越来越厉害,渐渐地皮肤被抓得鲜血淋淋。其他同学被惊动了,但谁也不敢上前。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韩雪怪叫着、乱舞着,像一团红云。”
“大家乱纷纷地议论着,一些胆子小的女生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最淡定的就是柳莎莎,因为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看到韩雪这个样子,她内心深处涌起了报复的快感。”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突然在到一个熟悉的影子——红衣小女孩,重症病房里出现的红衣小女孩。”
“柳莎莎十分困惑:将死之诅明明是下在那个老大爷身上的,为什么这个恐怖的红衣小女孩会出现?”
“此时此刻,小女孩就伏在韩雪的身上,用紫青的手不断地抚摸着韩雪。除了柳莎莎,谁也看不到它。”
“不一会儿,折腾力尽的韩雪昏倒在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把她送去了医院。有人转过头来问:柳莎莎,你是她的室友,你不去吗?”
“柳莎莎又惊又怕又疑惑,急忙摇了摇头。她不敢去,因为她怕看到韩雪那发了疯的眼睛,更怕看到那个红衣小女孩。她隐约觉得,韩雪虽然被害了,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儿。”
“柳莎莎决定给陶菲打电话问问。拨号的时候,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陶菲的手机无人接听。”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感觉到脸上有点儿痒,好像有头发碰到了自己的脸。她用手抚了抚,头发依旧在脸前。”
“她喃喃地说:是刘海太长了吗?”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跟刘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乌黑的头发越来越长,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柳莎莎顺着头发往上一看,赫然发现那个红衣小女孩正倒吊在天花板上。”
“柳莎莎尖叫着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室。晚风吹得她思路格外清晰: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将死之诅用在死去的老大爷身上,但是来害人的却是红衣小女孩。而且红衣小女孩不仅害韩雪,还对自己下手了。”
“柳莎莎到了医院,根本找不到陶菲的踪影,幸好遇到了一个面熟的护士可以打听。”
“那个护士知道柳莎莎是陶菲的好朋友,笑着说:哦,陶菲刚才还在,但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刘菲菲小心翼翼的问:那,重症病房有个红衣小女孩,眼睛很黑,特别吓人,她得的是什么病?”
“护士笑了:重症病房哪来的什么红衣小女孩啊?从来没有过。只有一个老大爷,而且昨天晚上过世了。现在两个重症病房都是空的。”
“都是空的,根本就不存在红衣小女孩?那就是说,陶菲一直都在骗自己。柳莎莎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那个红衣小女孩头皮就发麻。她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柳莎莎茫然地走出医院,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着。转过街角的时候,她看到火光一闪,有人在烧纸。借着火光一看,她发现那蹲着的身影竟然正是陶菲。”
“柳莎莎飞也似的扑到陶菲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子,连声逼问陶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为什么我使用了将死之诅之后,来害韩雪的却是一个红衣小女孩?而且,红衣小女孩不仅袭击了韩雪,为什么还来找我?它倒吊在天花板上,吓死我了!它到底是谁?”
“陶菲的脸色很难看,她不理柳莎莎,只顾着拼命地烧手里的纸。”
“同时,她嘴里喃喃着:别来找我,我已经还了心愿,别来找我了,别来找我了……”
“柳莎莎怒道:陶菲,你少装神弄鬼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你用重症病人做将死之诅的事情告诉你的领导,让你丢了工作!”
“无奈之下,陶菲只好道出了事情真相:对不起啊莎莎,我骗了你。那个红衣小女孩根本不是什么重症病人,它早就死了,是鬼。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得听我慢慢讲。”
“这一切还要从陶菲刚来医院实习时说起。那时候她刚来,心高气傲,前辈们说的话她都不听。”
“有时候医院里死人了,要推到地下室的太平间里去。前辈们告诉她不许带手机,说手机会接收到灵异信号,但她从来不听,每次都带着手机去。”
“有一次,陶菲陪着几个医生推尸体去地下室时,居然不小心将手机落在了太平间里。”
“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陶菲还是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到地下室去拿手机。”
“在拿到手机的一瞬间,她看到停尸间里缓缓地走出来一个红衣小女孩。”
“没错,就是重症病房里的那个红衣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是紫青色的,乌黑的长发垂着,眼睛乌黑没有眼白。它对着陶菲微微一笑,吓得陶菲连滚带爬地跑跑出了太平间。”
“正是这次失误,陶菲把小女孩的鬼魂从太平间里放了出来。陶菲经常能看到红衣小女孩在医院里出没,吓得半死。”
“尤其是小女孩总在重症病房里,做各种恐怖的样子。别人都看不到它,唯有陶菲能够看到却又有苦说不出,实在是难过。”
“后来陶菲找到了一个法子,叫作将死之诅。”
“只要把另外一个人的头发和指甲塞给这个鬼,让鬼附到活人身上去,鬼就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陶菲弱弱的说: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让你找韩雪的指甲和头发,并不是为了帮你害人,而是为了帮我自己。我知道你胆子小、性格弱,如果我让你帮我,你肯定不愿意动手。我只能说是帮你自己。”
“原来是这样!柳莎莎气得连扇了陶菲好几个耳光。陶菲拦住了她的手:柳莎莎,你先别光顾着打我。你有麻烦,你需要我的帮助。”
“柳莎莎气呼呼的问:我有什么麻烦?”
“你想想看,如果将死之诅用的是韩雪的头发和指甲,那为什么红衣小女孩会找上你呢?”
“柳莎莎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陶菲把最后一张纸烧完,郑重地说:我觉得,你拾的头发和指甲有问题。
她的推理是这样的:韩雪的指甲是柳莎莎亲手剪下来的,肯定没有问题。头发是柳莎莎从韩雪枕头上拣的,很有可能那里面夹杂了柳莎莎自己掉落的头发。要知道,长发女生是特别爱掉头发的。”
“陶菲断言:所以,鬼才会在害了韩雪之后又来害你。”
“听了这话,柳莎莎吓得脸色大变。她也顾不上恨陶菲了,求她再帮自己化解。陶菲也不含糊,说: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我肯定会帮你。”
“晚上,柳莎莎睡不安稳,总是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她有一次恍惚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没有眼白的乌黑大眼睛,吓得急忙又把眼睛闭上了——这是陶菲教给她的。遇到鬼之后,要尽最大的努力不去看它,否则更容易被上身。”
“就这样痛苦地过了一夜,早上陶菲就打来了电话,说有化解之法。”
“化解的方法让柳莎莎更加头皮发麻:送小女孩回太平间。”
“陶菲说:红衣小女孩是从太平间里被引出来的,现在它已经害了韩雪,怨气不那么深了。如果柳莎莎能够亲自到小女孩尸体的床位前道歉,就很有可能感化小女孩,让它归位。小女孩一旦归位,就不会再来缠她了。”
“柳莎莎才不想去呢,她对着电话吼道:又不是我把它弄来的,为什么不是你去道歉?”
“陶菲无奈地说:我也跟你同去啊。现在只要能够把它送回去,什么我都愿意做。”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柳莎莎听从了陶菲的建议。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在午夜时分随着陶菲朝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在地下一层,平时就很恐怖,此时此刻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细长的走廊,头顶闪着幽幽的绿色灯光,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似乎有很多人影闪来闪去。”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柳莎莎打着冷战说:当初你居然会把手机丢到这样的地方。”
“陶菲也不说话。她事先把监控镜头弄坏了,所以不害怕被发现。她推开太平间的门,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随即,柳莎莎看到了一排排床位。”
“陶菲走到左侧的一个角落里,拉出一张空床:就是这张床,红衣小女孩当初就是从这张床上逃离的。现在咱们一起向它道歉吧,一定要有诚意。你先来。
然后,她不由分说地把柳莎莎推到了床前。”
“柳莎莎看着这张惨白的床,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正想回头和陶菲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喉咙一紧,一口气上不来,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柳莎莎拼命挣扎着:唔……陶菲,怎、怎么回事?”
“随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已经被陶菲套在了一个塑料袋里。塑料袋越缠越紧,她渐渐地快要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会这样,陶菲为什么要杀自己?柳莎莎想不明白。”
“塑料袋外传来陶菲的声音:柳莎莎,你怎么会这么笨,天底下哪有跟鬼道歉就会解脱的好事情?今天我骗你来,弄坏了监控,又不让你告诉任何人,就是为了杀你!”
“为……为什么?”
“很简单。很快这里的尸体就会火化,当人们发现丢了一具尸体后,一定会找到我的头上。那样我的前途不就毁了吗?那个红衣小女孩据说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所以我只需要再填补一具尸体进来顶替它就可以了。所以,只有身体娇小、思想简单的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给我韩雪的指甲和头发时,我偷偷地在里面参进了你自己的指甲和头发,让鬼也缠上你,从而让你再次来找我……”
“陶菲把柳莎莎的尸体抬到了床上,内心得意极了,心中长久以来的隐患终于解决掉了。”
“然而,当床被推进冰冻抽屉的时候,陶菲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刚才太紧张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才觉得刺痛感非常强烈。陶菲一低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被掰断了一半。”
“陶菲急忙拉开抽屉,把柳莎莎的尸体拉了出来。果然,她在柳莎莎的手里发现了自己的半只指甲,还有一小缕头发。”
“陶菲看到柳莎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诡异极了。”
“没想到,柳莎莎在挣扎时居然会趁机取下陶菲的头发和指甲——在慌乱中做这些事情非常简单。将死的柳莎莎弄到陶菲的头发和指甲,顺利完成了将死之诅。”
"陶菲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知道柳莎莎死时充满了怨气,这个充满怨气的将死之诅,自己一定逃不掉的。"
…………
…………
两个故事到此为止。
林霄讲完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随后直接关闭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