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偏僻的乡间小路。”
“一辆轿车,缓缓行使着。”
“车子翻过两座山头后,杨伟看见远处,隐约出现一座村庄。”
“山上,白雾环绕,温度非常低。”
“车窗上,不知不觉间,就被蒙上了一层水气……”
“杨伟指着远处的那个村庄,问:林教授,那就是灵木庄吗?”
“坐在副驾驶位上和的林教授微微侧头,说:是啊,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个灵木庄啊,它虽然藏在这深山里,却是县志里记载的当地历史最悠久的村庄,具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争取下来的,我们一定要把这次的课题做好。”
“闻言。”
“杨伟连忙点头:放心吧,林教授,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坐在杨伟身边的张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她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大山,她脸上的表情流露的更多的是惊奇。”
“说实话,杨伟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身形娇小,长相别致的女孩,竟然会是医学系的高材生。”
“看她这个样子,或许……连手术刀都抓不稳吧?”
“想到这里,杨伟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
“张雪微微蹙了蹙眉头,扫了一眼杨伟:你笑什么?”
“她的语气非常冰冷,就像是……一座冰山?”
“这个形容或许有点夸张,但也非常接近了。”
“杨伟连忙摆摆手,说:抱歉,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张雪不再说话,扭头看着窗外。”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顿响,再也没有其余任何的声音。”
“车厢里,静的出奇。”
“好在……”
“不多时,车子终于是来到了灵木庄。”
“抵达村庄的第一时间,杨伟就看到庄外的路两边,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长形物体,上面用白色的塑料单子遮盖着。”
“出于好奇,杨伟不解的问:林教授,那些东西是什么?”
“林教授解释说:哦,那是灵柩啊。”
“嗡!”
“杨伟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来了。”
“我靠!灵柩?那不就是棺材吗?大白天,把棺材全部都摆在路边上,这不是……吓唬人嘛!”
“看到杨伟一脸煞白,林教授开口:灵木庄的习俗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亲人死后,他们便把装过亲人尸体的灵柩摆放在庄子边上。
意思就是说……亲人虽然死了,可是他的音容还在,县志里记载过灵木庄这种奇怪的葬礼,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杨伟整个人都傻了,这样的习俗,完完全全就是陋俗啊!!”
“想到这,他下意识朝着那些灵柩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他的心里,猛然一颤。”
“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那些灵柩中间,竟然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人!!”
“他……穿着黑色的棉布衣裳,消瘦的身形外,套着一件宽大的衣服,两只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杨伟看呢。”
“嘶!!”
“杨伟直接倒吸一口凉气,那个眼神,看得他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就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着一般!!”
“杨伟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林教授,那……那里有人!!”
“林教授转头问:哪里?哪里?”
“杨伟用手指着那个老者所站的位置。”
“结果……”
“那个老者,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杨伟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刚才他明明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老者,可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张雪冷笑一声,说:一个大男生,疑神疑鬼的。”
“此话一出,杨伟有些来气,但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她是一个女生,好歹得有一些绅士风度不是?”
“等到车子停稳。”
“一个中年男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你好,你就是王县长说的那个林医生吧?呵呵,我是村长王喜贵!!”
“林教授也非常熟络的伸出手,笑着说:你好,王村长,麻烦你了,这两个,是我的学生。”
“杨伟和张雪两人,冲着王喜贵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喜贵倒也爽快,招呼着几人进了村。”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进灵木庄,杨伟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地盯着自己一般!!”
“不过为了不让张雪瞧不起自己,杨伟并没有明说,而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王村长先是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家里。”
“杨伟把行李放了下来,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
“王村长的家属于是那种典型的农家小户,墙上挂满了成束的玉米。”
“很快,他端着几个碗,提着一个暖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村长将碗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来来来,林医生,喝点水吧?”
“就在此时……”
“一道轻微的咳嗽声,从旁边屋子里窜了出来。”
“林教授看着王村长,问:家里有病人?”
“下一秒,王村长直接冲着林教授竖起了大拇指:林医生,你可真厉害啊。是我老婆,怕风,有传染。所以一个人在里屋住着。”
“林教授一听,把碗一放,说:那我去看看吧。”
“说完,他站起身就往里屋走去。”
“见状,王村长慌忙跟了过去。”
“杨伟此时此刻有点佩服林教授了,单凭一声轻微的咳嗽,竟然就可以听出来有病!”
“王村长的老婆坐在床上,整个身子被衣服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个眼睛……”
“当她看到林教授这个外人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无错。”
“王村长讪讪的说:林医生,这病传染,要不咱们还是不看了吧?”
“林教授淡淡一笑,说:没事,嫂子,来,让我看看。”
“说着,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床边,拉住王村长老婆的手。”
“他老婆直接嗷嚎一嗓子叫了一声,迅速就把手给缩了回去。”
“即便是短短的一瞬,杨伟还是看见,她的胳膊上,有几块明显的疤痕!!”
“王村长一脸抱歉:这……她见不得生人。”
“林教授有些尴尬:那……那以后吧。”
“就在临出门的时候,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猛地闪过杨伟的脑子。”
“刚刚王村长老婆手上的那几块疤痕,像是尸斑!!!”
“对!”
“没错,就是尸斑!”
“而且,应该还是刚刚形成不久留下来的!!”
“想到这。”
“杨伟不由得一惊,猛然回头往里面看了看。”
“恰巧此时,村长老婆正直直的看着他们。”
“那双眼睛,目光冰冷如刀,摄人心魄!!”
“吓得杨伟慌忙走了出去……”
林霄故意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他的嗓子,快要冒烟了。
刚起床,还没有吃晚饭。
如果不多喝点水的话,那谁顶得住啊?
这样一来,弹幕区立马就疯狂起来。
【主播你是真的狗。】
【有朝一日刀在手,斩尽天下断章狗!】
【奶奶个锤子的腿毛二百五,主播你干哈!停下来让我们喘口气吗?】
【主播别停,我觉得我还能行……】
【对对对……快,继续……别停下来喔……我……还可以顶得住……】
看到这些弹幕,林霄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
这群lsp,就这破路,都可以开上兰博基尼呢?
淦!
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睛辣死,林霄直接开始往下继续讲着。
“临近吃饭的时候,王村长过来喊他们出去喝酒。”
“由于杨伟不善饮酒,所以就推脱了。”
“可谁知道,张雪那货,竟然也跟着去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杨伟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房间里。”
“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林教授他们还没有回来。”
“窗外……”
“已经黑了。”
“远处亮着些许灯光。”
“杨伟这才发现,王村长把自己等人竟然安排在灵木庄的最西头,离庄边还要一段路程。”
“就在杨伟准备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的时候。”
“一阵凄厉的女声,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啊,呀呀,叫声张生,你听好……”
“这是一阵歌声……”
“非常凄惨,就像是……拉风箱一样!!”
“杨伟猛然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壮着胆子,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奇怪的是……”
“外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杨伟心想着:难道听错了?不可能啊!”
“于是乎,他打开了门。”
“可就在他开门的瞬间……”
“一个脸上画着戏妆的女人,站在杨伟面前!!”
“她用红色的染料,涂在嘴上,在白色的灯光照射下,看上去显得无比的诡异。”
“杨伟浑身上下的毛孔,瞬间就全部打了开来,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惊声大喊:你……你是谁啊?!!”
“那个女人,忽然笑了:张生……”
“说完,她就迈着小碎步,朝着杨伟,缓缓走了过来。”
“尼玛!!”
“杨伟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踏马的到底是谁啊!!”
“说完……”
“他猛然一把推开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往庄里跑去。”
“杨伟刚撞开村长家门的时候,林教授正和他告别准备离去。”
“当他们看到杨伟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之后,全部都愣住了。”
“杨伟大口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鬼!!不,一个神经病女人……我,我……”
“林教授眉头一皱,连忙扶住他:杨伟,你怎么了?慢慢说,不要着急。”
“随后,杨伟缓了缓神,这才将所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王村长笑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啊!忘了跟你说了,那个是刘寡妇,她的丈夫两年前去灵木山采药,一个不小心给摔死了。后来,她就疯了,每天晚上胡乱唱戏,你别见怪啊,她没有恶意的。”
“林教授拍了拍杨伟:没事的,看把你给吓得。”
“得知真相之后,杨伟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
“杨伟看着林教授:怎么不见张雪啊?”
“林教授说:张雪晚上睡在王村长的老屋。”
“嘶。”
“杨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不由得有些敬佩张雪了,他没想到,那样弱小的一个女生,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还敢一个人睡在王村长家的老屋里面。”
“随后,他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之后,这才低声说:林教授,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好像邪得很。”
“林教授好奇:有什么不对的?”
“杨伟一本正经:还记得那个王村长的老婆吗?你帮她看病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她手上的斑块,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那是尸斑,而且看情况,是刚刚才形成的。”
“随着杨伟的话说出口,林教授停下了脚步,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你确定看清楚了?”
“杨伟狠狠点头:千真万确!我主课是外科,那真的是尸斑,因为刚刚形成不久,所以还处于坠积期!”
“他的语气,非常坚定,言辞凿凿。”
“林教授凝视着他:杨伟啊,你知道麻风病吗?”
“杨伟连忙点头:知道啊。”
“林教授笑笑说:麻风病最初的形成是从皮肤上开始扩散的,它的扩散和尸斑的扩散非常相像。我能感觉出,王村长的媳妇,有可能得的就是麻风病。你想啊,如果那是尸斑的话,她还能跟我们说话吗?”
“闻言。”
“杨伟尴尬的挠了挠头,苦笑着说: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这里真的挺那个的。”
“林教授拍了拍杨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杨伟啊,我们学医的,如果对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怎么能成就事业呢?再说,如果这里真有危险的话,王县长也不会让我们来的。”
“这一次。”
“杨伟没有再说话。”
“他看了看远处。”
“夜里的灵木山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恐怖怪兽。”
“杨伟心里隐隐觉得:灵木庄一定不会是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