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生命的目光为无上模型急剧膨胀的结构所吸引的时候,就连新舰中的戥,因为失去了对新舰的部分控制也没有注意到,全舰,全星系,唯一一个生命主动飞入无上模型之中。
当宽苑使送来的东西飞入无上模型,当外面的楚云升送来的东西也飞入无人模型时。
一直“紧张”地准备着等待五序的命令,期待参加绝密序项试验的命令,但五序始终没有任何命令。
它接着主动地几十次向五序以及新舰申请,它自己加入试验,但不知何故,也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没有五序的命令,没有新舰的命令,哪怕它再想要参与这个试验,也不能够参与。
认为这是一次非常有利于新舰的机会,但它只能等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申请。
直到浮尊者被无上模型抓取而去,它唯一的机会出现了。
它最大的任务命令就是时刻监控浮尊者情况并进行研究,这是来自于楚云升的命令。
虽然它还不是第四序列的卓尔人,但在新舰的体系中,楚云升的命令优先级又高于卓尔人与戥,以此逻辑,它可以选择因为要执行楚云升的命令所以必须跟随浮尊者进入无上模型这一逻辑方式,达到它期待的参与试验目的。
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但它自己要绕开戥对新舰的控制是不可能的,而私自想法办法,比如趁着新舰控制权混乱的机会偷取权限等方式离开,对它而言也是不符合规则的,绝对不可以做的。
它想要顺利地离开,也只有一个办法,并且也毫不犹豫地做了——
被无上模型强行抓取,和浮尊者一样。
它马上使用了卓尔人的标准死亡程序,进入濒死状态,随后,立即果然为无上模型抓取走。
当它的息体追着浮尊者进入无上模型后,终于有人发现它了。
浮尊者被抓取离开新舰的一瞬就已经“醒了”,它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它还能看到新舰,因为息体的缘故,它也听懂经过新舰信息体系的冰冷声音以及意思。
它好像被什么试验当做濒死生命体目标了。
它倒是不害怕,本来它就做好死亡的准备了,但它离开新舰后,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出现奇怪的感觉时,它非常乐观与期望地并且严重错误地判断为:可能是新舰在做什么试验,正好可以处理到它的情况。
这么想,说不定它还有活命的机会。
作为一个真的不想死的源门生命,活下来的机会无疑是最强的兴奋剂,因此它整个生命状态都充满了对生命存活的高兴奋状态——这可能是它唯一生存下来的机会。
大约,在严重误判而产生的强大求生欲望下,它算是几个生命中最积极配合无上模型的生命了。
追上来的也只让它兴奋状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而已,很快无视。
它早已无法与新舰有任何联系,但它乐观地认为全舰的三大族肯定正在观测着它生命状态的一切动静。
被试验嘛,很正常。
要活着,就不要在乎这些。
它在乐观中,很佩服这位老同事,根据它之前能听到一些试验信息,似乎只有濒死生命体才能进入试验。
活得好好的,竟然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以濒死的状态而追着它进入试验,让它产生了唯一一次轻微的情绪波动——卓尔人太疯狂、太可怕了!
如果还有安全部对它的监视任务,那么它还要加上一条:安全部也太疯狂、太可怕了!
这个不要命的卓尔人加上安全部,浮尊者在微微波动的情绪中感慨:自己真是到死也别想摆脱了......
所幸,它早就没有摆脱新舰的想法,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微微情绪波动很快恢复,积极自己配合试验的态度,极为期待它唯一的生存机会。
无上模型展开的世界被俘尊者有限的科学知识再度严重误判为新舰的试验空间与平台,位于内部,它发现不了旋转,但它发现自己被一层层地“展开”。
有时候,浮尊者感觉自己的情况现在挺像是拔异说的一种叫做洋葱的植物,被一层层地剥开,并整齐地连续排列在它认为的试验平台上。
也不仅是它,也一样地被展开了,也正因为此,它才敢确定追着它来的是。
同样来自于安全部,雷也给过它大量关于的基本信息,包括生命形式与状态的某些辨识特点。
当时它也没太多的感觉,现在不知怎么的,在试验平台对生命的精细精准展开中,犹如极为真实的“镜头”下,浮尊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生命结构真的太丑了。
甚至都不要需要去和去比较,仅仅看它展现在试验平台上的粗糙结构,和试验平台本身的精美结构相比,就像原始石器时代的石锤放在新舰的舰壳面上......
它没有去看乌怒人的展开结构,那肯定还是一次打击。
它看了一眼最前面的一个人类结构,原本是想找回一点信心,却没想到遭到更重的打击。
那个人类的结构的确极简,比它差远了,可是人家生命结构的“制造工艺”,几乎全方位吊打它!
紧紧以“制造工艺”而论,和对方比起来,它的生命结构几乎可以说是粗制滥造。
而对方生命结构虽然不怎样,即便它科学知识有限,在此时的高展开中,也能发现其制造工艺的高超,放在试验平台上,也严丝合缝......
浮尊者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要它还活着,或许还有机会诞灵,一旦成为灵,这些都不算什么。
它于是有些无事可做,它只是被研究,配合就好,不需要自己去考虑什么问题,也没法考虑,因为什么也不懂。
海国大殿主曾专门写过一份有关被试验生命的自我教程,流传于许多枢机源门之中,如今好像已经改进到第几十版了。
它碍于新舰第一巅峰源门的面子,只偷偷看过,其中关于被试验时无聊时间的利用,海国大殿主从自身实践出发,给出了许多非常实用的建议,据说还得到过戥的表扬。
浮尊者偷看过也还记得几条,此时却没法用。
要是用了那些建议,一不小心又强行诞灵的话,那是自寻死路。
它觉得还是稳妥一点,自己什么都不要乱动,配合试验就好,这点点无聊的时间,对它漫长的源门生涯而言,根本不能算得什么。
很快,它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只不过不再去想那些会影响它此时积极情绪的事情了。
比起浮尊者,电与在进入无上模式后,马上以自己濒死状态能够承受的最高负荷进行运转。
它们之间无法交流,只能独自于自己的想法中展开于试验中的试验。
不同于浮尊者,它们多次对抗无上模型对它们的展开,以及对抗浮尊者感觉不到的其他方面。
在这些小心翼翼地对抗中,反复记录数据,然后再利用这些数据,更好地融入无上模型中的试验。
一开始,电与的操作大致相同,随着无上模型旋转周次增多,展现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与精密,仿佛有着无数个方向时,电与各自选择不同的方向。
电选择的重点方向在于无上模型本身上,比如,无上模型在试验过程中的作用等待。
则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宽苑使送来的东西,新舰送来的东西,以及那个冷星人等等,这些试验的条件作用等方面。
它们之间并无沟通,也不存在因为发现对方的方向而改变自己的方向,濒死状态下,加上越来越复杂与迅速的变化,让它们没有任何时间去观察对方的选择再做自己的决定。
选择,完全出于它们自己的想法。
电与濒死而繁忙的时候,浮尊者也不算是最悠闲的人,最前方的息体,依然没有醒过来的睥迈,继续地“睡”着。
众灵灵袭像是被引力所吸一样,直注入旋转的无上模型,使得无上模型旋转的速度立即上升。
顺着星系打开的缝隙,它不可阻挡地穿透出去,犹若一朵盛开的光构之花,绽放在行星系的巨大盘面上,旋转而继续扩大。
令人莫名的不安与惊惶。
并且,它的内部也开始出现许多大小不同的独立旋转,伴随总结构体一起加速旋转。
而每一次能看到的,都是不同的结构形式。
它吸走了众灵灵袭,威力大增,出星系的瞬间,便将同样处于濒死的楚云升也抓走了。
卫与它打造的体系也没能阻止多久,无上模型在吸收众灵灵袭之后,已势不可挡!
但卫试图紧随楚云升之后冲入进去,却被它冰冷地挡了下来。
不是濒死生命体根本进入不了,在它开启之初听到了条件,卫却不知道。
无上模型绽开满于星系,通讯也完全被阻止,卫只能一遍遍地疯狂冲击,试图追上被抓走的楚云升。
而无上模型中的绝密试验似乎也很奇怪,索取实验体一共尝试了三种方式,第一次是让新舰准备实验体,没有得到后,第二次试图强行开始死亡程序,失败后,改为自行抓取存在的濒死生命。
相互之间存在一定的矛盾,第一个比较正常,第二个开始激烈,而前两者只适用于它开启的源头体系之中,无法或者被禁止扩大到外部体系,而后者则扩大到外部体系,却不能大规模以杀而制造濒死生命。
三种方式,更像是由三个不同的人先后制定,而后者无法完全违反前者,只能利用漏洞。
楚云升刚被抓取进去,无上模型就发生了不同的变化,仿佛实验体数量已达到最小的基本要求,或者准备时间已经到了,要进行真正的试验了。
睥迈、电、浮尊者、、楚云升,依次被抓取入它其中一个旋转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