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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一早张云轩带着张福、云雷等十几个人,登上了开往天津的客轮,望着眼泪汪汪的小墨涵,心里尽管不是滋味,但是也狠下心来没有带她一起,而是留在了襄城,毕竟相对于变数很大的天津来说,襄城依旧还算做安稳。

“少爷,回舱里吧,甲板上风太大了”,张福 说道。

“福叔,辛苦你了,这把年纪还要为我操心”,张云轩一边往船舱走,一边说道。

张福笑了笑说道:“呵呵,少爷,什么操心不操心的,我丈夫这辈子,没儿没女,看着你从小长大,我已经很开心了,操心?我不觉得,趁着我还能动,出把力吧了,最后不还得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吗?”

“福叔……”张云轩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打自己记事以后,陪在自己身边最多的就是张福,父亲忙天天不着家,有时候一两个月才见一面,都是张福在照顾自己,送自己上学,陪自己玩耍,要说付出,张福在自己身上的付出要比自己父亲要多的多,所以大小张福在自己心中就是父亲般的存在,长大以后,也拿他当自己的家人。

张福摆摆手,“少爷,我毕竟老了,太多的忙帮不上,我就在商行给你守着,你忙外边的事情,就像年轻的时候,老爷在外面忙,我守在家里一样”。

“年轻的时候,我陪着老爷创下一片家业,年纪大了,希望老有所用,能陪着少爷在天津站稳脚跟,我这一辈子也就不白活了”。

“福叔,您老放心,有我们跟着云轩呢,您安稳享福就是了”,云雷在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猴崽子”,张福笑着指了指云雷,“比云轩还大两岁,要是能稳下心神,倒也是云轩的一个好帮手,但是这好几个月了,我咋没见你有什么长进呢?就知道嬉皮笑脸,打打杀杀,长长脑子吧”。

云雷被说的满脸通红,挠挠头,说道:“福叔,我还是有点长进的,不信你问问云轩”。

“哈哈哈哈,是的,福叔,云雷确实长进不少,饭吃的越来越多了,你没见这小子脸都大了一圈了吗?”张云轩笑着说道。

“哼,这就是缺练了,等到了天津,我好好调教一下这群小子”,张福哼了一声。

张云轩一听这话,不由得暗自替云雷担心,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云雷。

但是云雷却没有这个觉悟,觉得张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有点功夫,也好不到哪去,每天不笑不说话的一个和蔼老人家,“行,那就麻烦福叔了,还别说,离开了奉天以后,我们是兄弟还真是缺乏锻炼了”。

“哈哈哈,好小子,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福叔哈哈哈大笑后,快步的向船舱走去。

留一下一脸凌乱的云雷和张云轩。

张云轩同情的拍了拍云雷的肩膀,“六哥,好自为之吧,哈哈哈哈”。

说完张云轩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下云雷更懵逼了,赶紧抓住张云轩的胳膊,“云轩,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错过了?”

张云轩扭过头,看着云雷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六哥,我问一下,现在你打过你爹吗?”

云雷赶紧摇摇头,说道:“那我哪打的过他呀,这老爷子,老当益壮,一把钢刀在手,十几个人还近不了身。”

“呵呵,云伯伯也在大帅府当过教习,他没跟你提过胡奉三,胡老爷子吗?”张云轩笑着问道。

“肯定提过啊,胡老爷子可是武林泰斗,就算我爹不说,我也知道他,八十多岁了,徒子徒孙遍布东三省”,生活到这,云雷突然停下了,脸色随之一变,“莫非福叔……”

“没错,福叔师从胡奉三,张福这个名字是到了张家以后改的,原名胡乃文,既是胡老爷子的本家侄子,又是亲传弟子,戳脚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

张云轩接着说道,“不过福叔想操练你们几个,这倒是好事,说明看好你们”。

云雷听这张云轩的话,满脸苦瓜相,“云轩,能不能跟福叔打个商量,我们不用他操练了,我们自己练,行不行。”

“这是你的荣幸,回去你跟王博他们说一下看看,有这样的机会,还不蹦高的乐呀,也就你还不情不愿的”,张云轩说完也不搭理云雷了,迈步走向船舱。

其实张云轩说得并没错,张福确实动了爱才之心,但是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要不然人选多了,选谁不行。

张福是把云雷这一小群人,真正的当做张云轩的帮手来看的,就目前来看,这些人对张云轩的忠诚度没有问题,这是首要原因。

在一个,别看云雷平时嘻嘻哈哈,但是这家伙天生就有个喜气劲,让人讨厌不起来。

而且张福这一辈子也没收过徒弟,也不想收徒弟,但是又不忍心让自己的一身好功夫,就此断了传承。

所以,多方面原因交织在一起,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云雷回到船舱,就将王博叫了出来,将刚才的事情,以及张福的真实身份讲了一遍。

王博一听,果然想张云轩说的那样,双眼冒光,激动地就差蹦起来了,看的云雷直翻白眼,“博哥,至于这么激动吗?”

王博反手给了云雷,一个大脖搂,“小子,我可告诉你,以后对福叔尊重点,你知道当初师傅想请胡老爷子指点两招,费了多大的事吗?那可是提了重礼登门,胡老爷子才跟师傅有了三日的师徒缘分,这就让师傅受益匪浅”。

王博接着又说道:“福叔,是胡老爷子的传人,功夫自然不用说,而且主动地想操练我们,这是天大的福分,你别不知道好赖啊,要不然我可真削你。”

云雷眨着无辜的小眼神,就闹不明白这人都是咋想的,有受虐倾向吗?再想想以后,天长日久的,额滴个娘哎,可真是没法活了。

第二天上午,天津码头的灯塔,已经出现在眼里,大伙收拾行李准备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