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婳跟陆砚舒,从包厢里大步走出。
一道身影闪了过来。
陆砚舒大声说:“小心,婳婳!”
李诗婳十分淡定的后退几步。
冷亦尘急忙冲出来,看清婳婳,喜出望外,正准备扑到她怀里,谁知却因为速度过快,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倒在走廊上。
像只鹰一样,趴在地上。
李诗婳的目光在他身上,看了一眼,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男人,挺惨的,摔了个狗吃屎,尽管狼狈,但这样子还是很帅…
冷亦尘愣了1秒钟,从地上爬起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惋惜:“婳婳,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会接住我”
“司薄寒,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李诗婳看清男人的面孔和长相,眼中有些意外。
几个富婆马上从包厢里追了出来:“帅哥,别走啊!今天晚上,我们可是包了你哦!”
冷亦尘见状,立刻躲在婳婳身后,情急之下居然脱口而出:“老婆,救我!”
陆砚舒长相漂亮,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的魅力。
她一身黑色的风衣,看了一眼冷亦尘,皱眉,淡淡的说:“真不要脸,居然喊我们婳婳老婆,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脸皮厚的男人!”
“脸皮有什么用?我只在乎我爱的人的看法,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冷亦尘突然十分正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之前,他就是太爱面子,所以才伤害了婳婳。
经历三年地狱般整容痛苦的生活,他慢慢习惯被别人看不起,也慢慢习惯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
这些话再也伤害不了他自尊心了。
他反而像是个没脾气的人一样,变得比三年前更云淡风轻了。
陆砚舒无语。
冷亦尘那双深邃的眼睛,时不时看婳婳。
等了三年,他又见到他的心上人了…
李诗婳穿着一件淑女连衣裙,头发烫成海藻般的卷发,披散下来,特别贵气清冷,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司薄寒,三年不见,你又跑来当鸭子了?”
“婳婳,我出国进修了三年,向你保证,今天是我第一天来醉生上班,除了你以外,我还没有服务过第二个富婆!”
冷亦尘生怕婳婳误会他,解释道。
“喂,离我们家小姐远一点,快走开!”
几个黑衣保镖走上前来,严厉的呵斥。
他们是苏家的保镖,负责保护苏家唯一的天之骄女继承人——婳婳小姐。
“他没有恶意”
李诗婳做个手势,黑衣人马上闭嘴退下了。
女人面容清冷,五官精致,一双水眸,墨色瞳孔幽冷如夜,薄唇勾出孤冷的弧度。
她周身释放了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场。
几个富婆说话间已经跑过来了。
她们醋意大发:“你可是我们看上了男模,怎么能去找其他女人?这可是坏了这一行的规矩!
你快跟我们走吧,今天晚上我们包了你,必须陪我们回去喝酒。”
“我才不要陪你们,我来醉生,是为了见婳婳的。”
冷亦尘直接拒绝。
她垂眸,语调极淡:“可是,我跟你不熟”
陆砚舒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婳婳,这下好玩了!这个男模赖上你了!”
几个富婆十分嚣张跋扈:“喂,这个鸭子是我们先看上的,快还给我们!”
“他长得太帅了,比夜总会的头牌还帅,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这个新来的了!”
“是啊,醉生那么多男模,跟他一比,全都黯然失色了!”
李诗婳的保镖挡住富婆,不让她们靠近婳总。
争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经理夜莺姐走过来了。
她长相艳丽,眼神落在婳婳身上,说了句:“婳总,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新来的惹你不开心了?”
陆砚舒在旁边插话:“夜莺经理,你们店的鸭子脸皮越来越厚了,他赖上我们婳婳了,缠着不让我们婳婳走…”
夜莺上下扫了一眼冷亦尘,蹙眉,不加掩饰厌恶的说:“鸭子,第一天上班就想一步登天,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婳总吗?
我们醉生这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我们这里就算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也需要有素质,有礼貌,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能惹客人生气。
可是你呢?让你服侍六个富婆,你居然跑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是”
冷亦尘回答。
夜莺姐挥了挥手,十分霸气的说:“那就遵守我们会所的规矩,好好去服侍六个富婆姐姐。不要再随便搜到我们店里,其他的客人!”
说完,她准备让人把冷亦尘赶回包厢。
要不是,冷亦尘这张脸帅得惨绝人寰。
她早就不让他吃这碗饭了。
“帅哥,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六个富婆神魂颠倒的说,
眼看,冷亦尘要被拖走了。
李诗婳淡淡的说:“阿姨们,很抱歉,他不能跟你们走!”
“你算哪根葱啊?懂不懂得先来后到的规矩?这个男人我们看上了。我们有的是钱,让他陪我们一晚上怎么样?
你要跟我们抢,有那个本事吗?”
富婆显然平时仗着有钱,嚣张跋扈惯了。
她们丝毫没有意识到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恐怖。
李诗婳扇了扇鼻子,闻到一股非常讨厌的酒气…
她声音不徐不疾的说:“这男人,我包了”
冷亦尘眼底蕴藏一抹惊喜。
难道,他的婳婳心里还有他?
富婆们怒了:“小丫头,你长得挺漂亮的,应该也不缺男人。
何必要跟我们抢呢?再说了,这男人是我们先看上的。
我们出来找乐子,自然想要一个特别帅的头牌夜店鸭子,陪我们跳跳舞,喝喝酒,唱唱歌…
等你到了我们这年龄你也知道了,什么是寂寞空虚?
就把他让给我们吧,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大不了给你一张100万的支票,这些钱,恐怕你赚八辈子都赚不到吧!”
“滚!”
李诗婳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
她扬起眉梢,抿了抿唇,冷笑:“100万就想在这里横行霸道,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你什么意思?”
六个富婆怒了:“怎么着给你脸不要脸是吗?”
李诗婳眼底带着一抹寒气,平静的说:“以后,我不想再这里看见她们这六个人”
“是,婳总”
夜莺姐立刻安排。
以如今婳总的权势和地位,这家夜总会幕后股份也有苏家的一份,而且还占大头。
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婳婳。
她立刻用对讲机叫来夜总会的保镖,把这六个富婆给赶了出去。
这六个富婆,其实也没有她们嘴上说的那么有钱,只不过是一群二手房东,六个姐妹包了一栋楼, 装修装修,租给外来的打工人,每个月坐等着收租而已。
虽然有点小钱,但是在婳总的权势和地位面前,简直不够看的。
李诗婳给冷亦尘解了围,便带着一大群保镖离开了夜总会。
夜莺姐看了一眼冷亦尘:“行了,今天晚上算你走了狗屎运,也不知道你跟婳总有什么交情?她居然出面保了你!”
冷亦尘看着婳婳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
他勾唇一笑:“夜莺姐,准备给我升级吧,明天天黑之前,我会给你1000万业的绩!”
“你一个鸭子,口气倒不小。不过是从最底层来我们店打工的打工族,怎么可能在一夜之内赚到1000万?”
夜莺姐给了他一把员工宿舍的钥匙。
店里的男模,待遇挺好的。
住的是单间,有沙发,空调,大床,热水器,还有洗澡间。
冷亦尘把自己的行李箱搬到进去。
深夜,他打开行李箱,里面有一张照片——婳婳和三个萌宝照片。
三年前,他在牢里结束自己的生命,选择假死以后,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这一张照片。
冷亦尘眼眸深邃。
他终于,又找到他的婳婳了。
这一次再也不会弄丢婳婳。
他盯着照片,浅笑一会儿,又从行李箱子的底部,拿出了一卷画轴,明代唐寅的《庐山瀑布观》。
他在国外一间小拍上拍到的,只花了十万块。
当时这幅画已经残旧不堪,所以让他捡了个大漏。
在国外的这三年,他自学古玩字画,找人将这幅画修好,拿到国内再拍卖,身价至少能卖到5000万。
不过,他现在急需用钱, 明天打算去古玩界的收藏前辈家里拜访,以1000万低价转让。
……
李诗婳坐豪车回了家。
晚上,她洗完澡之后躺在宽大的床上,认真回忆起遇见司薄寒的画面。
这男人简直太像一个人了。
像她的前夫。
这个男人同样消失了三年,当年突然辞职,如今又突然出现。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李诗婳,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前夫,因为他身上没一点前夫的傲气。
现在的他,倒是学会了厚脸皮。
李诗婳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梦到前夫没有死,拉着她的手一直哭着说:“老婆,为什么你当初不挽留我,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离婚了!”
婳婳在梦里依旧没有原谅他,只是淡淡的说:“因为,你不配”
纠结于背叛的真相,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婳婳也想明白了。
她把时间浪费在前夫身上不值得。
她会有更美好和灿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