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的那位客人给的。”
掌柜还以为柱子这是怕他收到假银子,于是笑着拍了拍柱子的肩膀。
“放心,我已经验过了,是货真价实的白银!硌牙的很呢!”
掌柜笑呵呵的说了句,正要将银子收起来,这时柱子制止了他。
“掌柜,可否将你手上的银子交给我?掌柜放心,稍后我会拿同等的银子做交换!”
掌柜疑惑的皱起眉头:“这是苗疆的银子,你要苗疆的银子做啥?”
柱子继续试探道:“掌柜怎知这是苗疆的银子?”
“方才那位客人说的,看他的装扮是位苗疆人。”
掌柜不疑有他,柱子是他们店铺的伙计,这事儿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柱子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随口道:“这些日子苗疆的生意多,每回谈生意时都要向他们兑换碎银,麻烦的很!与其跟他们兑换倒不如跟掌柜兑换!”
“这倒是,银子你先拿去用吧。”
掌柜将银子递给了柱子,后者急忙接过来紧紧攥在掌心。
“掌柜,那匹布已经送到了,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已经在低头看账本的掌柜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掌柜,回头我再将银子给您送来!”
柱子说完便将那枚银子揣进了怀里,来到铺子门口后警惕的朝着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往铺子这边看后才匆匆离开。
另一边,客栈。
“不好意思二位客官,我们客栈只剩下一间房了。”
“我们要了。”
姜景妤一把将铜板拍到了掌柜面前,占下了客栈最后一间房。
“好嘞!小二,带这两位客官去房间瞧瞧!”
“来了!二位客官请随我来!”
小二一把将汗巾甩到肩膀上,对着姜景妤和澹台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正值中午头上,大部分客栈已经坐满了人,姜景妤和澹台肆一连去了好几个客栈才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处。
随着小二来到房间后姜景妤四下打量了一番,房间虽小但收拾的倒挺干净,比风霜露宿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赶了半天路的姜景妤这会儿饿的不行,将包袱放下后就飞速来到了一楼。
这个时间点的位置根本没得挑,姜景妤只好来到角落里那唯一一张空位上坐下。
好在客栈里的厨子干活麻利,她刚点完饭菜没多久就被端了上来。
姜景妤才刚拿起筷子身后就传来阵阵交谈声的声音。
“诶你们快看那小子,长得他娘的比娘们还精致!”
“还真是!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人呢!”
“他的穿着虽然跟咱们一样,不过他的头发瞧着好像是苗疆人?”
“苗疆人?苗疆人来咱们中原做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楼梯上的澹台肆评头论足。
“这还用说吗?瞧着他那副样子就不是干正经事儿的人,我听说苗疆有好多长相秀气的少年都跑去万倌楼里当男妓,供那些有钱人享乐呢!”
“男妓?胡老大的意思是这人被苗疆人玩厌了,特意跑来咱们中原当男妓赚银子?”
“嘿嘿嘿,话说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男……”
啪!
一根筷子从胡老大身后飞了过来,直接将他手里的酒碗打翻了!
“谁?谁在背后暗算老子!”
胡老大猛地拍了下桌子,肥厚的身躯噌一下站了起来。
身后只有一张桌子,而那桌子前又只坐着一人,是谁暗算不言而喻。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暗算我,不想活了?!”
胡老大哼哧哼哧的朝姜景妤走去,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抖动。
姜景妤一脸淡定的捏着白瓷杯,在胡老大走到她身后那刻挥了下手中的杯子,夹杂着内力的水滴瞬间朝着胡老大那张肥脸砸去!
生疼!
胡老大捂着脸痛呼,其他人见状纷纷走了过来。
“胡老大,胡老大你没事吧?”
“死丫头你竟然敢对胡老大动手,找死是不是!”
姜景妤从座位上起身,缓缓看向几人。
她活动了活动手腕,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阿肆,若再敢对阿肆出言不逊,动的就不是手了,是舌头!”
正朝这边走来的澹台肆步子微顿,隔着人群看向出面维护他的姜景妤。
原来这就是被人维护的感觉,他都已经忘记了。
“好大的口气!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其中一人恶狠狠的指着姜景妤,正要对她动手——
咔嚓!
骨裂的声音响起,那人瞬间甩着胳膊原地跳了起来!
“啊!疼疼疼,疼死我了!”
其他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澹台肆,他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澹台肆桃花眼中蓄着笑意:“再敢拿手指着姐姐,我会生气的哦。”
“该死的小白……啊!”
众人还没瞅清发生什么胡老大的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姜景妤将还未收回的拳头指向另外几人:“自己滚还是我帮你们?”
“自、自己滚!我们自己滚!”
几人这才意识到招惹了不该惹的角儿,合力抬起胡老大灰溜溜的逃出了客栈。
这一小插曲二人并未放在心上,不过饭桌上的澹台肆倒是殷勤的为姜景妤夹了几次菜,还总是趁她不注意偷偷打量她。
夜色如泼墨般倾倒下来,姜景妤最后歇在了床上,而澹台烬则在桌子上躺了下来。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后,原本闭着眼睛的澹台肆从怀中掏出那枚玉坠,借着月色的微光朝姜景妤走了过去。
他在房间散下了昏睡粉,并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惊动姜景妤。
澹台肆俯身来到姜景妤面前,将玉坠重新戴在了她的脖颈上。
正欲起身,姜景妤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