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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敢耽误一下,我开车在高速公路狂奔,第二天的中午抵达了杭州,韩晓雪在车上保持休息状态,为的就是应付接下来的商业斗争,所以我把她送到了雪喻公司楼下。

我的本意是要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关头,陪着她的,可她却拒绝了,她表示我开了一晚的车,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会撑不住的。

互相道别以后,我整个人便彻底阴沉了下来,卡卡竟然真的被刺了我!这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绝对算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所谓友情,所谓同甘共苦的经历,都在丑陋的人性面前充满可笑和讽刺。

人始终敌不过利益这两个字,我向来认同趋利避害的本性,但一定要有底线,卡卡就是丧失了底线,在阴暗的一面越走越远,已然成为被人性支配的产物。

我强忍一身疲惫,开车来到卡卡妻子贞苏的工作大楼之下,给她拨去一个电话,十分钟后,楼下的美宜佳里,我们见了面。

坐在橱窗旁边的高椅上,我买了两杯速溶咖啡,贞苏就在我旁边显得心神不宁,我看着认识多年的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想想她绝对是无辜的,毕竟这只是我和卡卡之间的事,可能在她的认知里,她和卡卡只是组成平凡家庭努力在杭州活着的夫妻,却要掺合我和卡卡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她作为中间人,应该也是不想见到这一幕发生的。

“这么急匆匆地把我叫出来,是有事吗?”

“想跟你聊聊……今天课程安排的多吗?”

“嗯,挺多的,几乎排到了晚上十点。”

“这么拼,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卡卡远远比我辛苦,他的发奋图强和努力工作,我都看在眼里……这个家,不是一定要他一个人付出,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我黯淡了几分,却是没说话。

贞苏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沉吟许久,终于向我问道:“如果没猜错,你是为了卡卡来的吧?”

“嗯。”

“果然……我就觉得他这些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变化,你就是为此事吧?”

“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我们是朝夕相处的夫妻,他有哪些不对劲逃不过我的眼睛。”停了停,她看着我,又说道:“他最近有些乖张暴力,如果没猜错,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尽管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我惊叹于贞苏的睿智,仔细想想她的睿智和理性早在我们以往的相处里多次流露,所以就算卡卡有心隐瞒她,她也定然会发现端倪,只是时间或早或晚而已。

随后,我向她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再次提及这些,我是痛心的,而她也愈发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沉闷着,想来是没有想到卡卡竟然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了……”

贞苏脸上呈现痛苦的表情,回道:“他怎么能这样?简直难以想象!”

我长叹,又说:“我理解他的苦衷,他的本意是好的,但做法实在无法令我苟同,我不想看到他与世间的丑陋同流合污,也不想对待敌人一般去对待他……所以,你劝劝他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再这样下去等待他的只有一条不归路!”

贞苏对这件事绝对是不知情的,她脸上出现了真实的痛心情绪,沉默良久才说道:“于情,不说你和他十多年的友谊,你对我们的帮助,上次给的五万块钱还历历在目,他怎么都不应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对付你;于理,这是一种恶劣的商业间谍行为,是要吃牢饭的,一切商界活动最痛恨这种行为,被列为最无耻最卑鄙的行列……作为他的妻子,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我会劝他的,他不应该这么不择手段!”

……

驾车回往住处的路途中,我的心情很乱,也不知道把贞苏卷入这件事是否正确,可我已经没办法挽回一错再错的卡卡,我真心不希望他站在我的对立面,也只有让贞苏前去调和,才能出现一丝丝转机。

推开门,林语蛰看样子是去上班了,而我本应该是很累的,却怎么都没有睡意,那些杂七杂八的心事在我心头涌动,这迫使我特别想抽一支烟来缓解。

找到上次乐溪为我买的烟,打开一看,庆幸于里面还剩下半包,随即我点燃一支,然后失了神。

在失神片刻后,我的目光意外瞥见放在茶几上的字条,这应该是林语蛰留下的,上面写道:“怎么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了,他们是医院方面的人,具体什么事情没说,只是让你尽快联系他们。”

我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医院找我有什么事情,随即按着字条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周未……”

“您是周未先生?联系到您太好了!”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语气低了几分,说道:“您的朋友乐溪,于昨天傍晚跳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急了:“你说什么?”

“周先生,请您先别激动……乐小姐是跳江了,但及时被人发现送医院来了,经过急救已经恢复意识。我们问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她却只给了你的名字以及住址……”

“你们是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来!”

对方告诉了我位置之后,我当即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过去。

我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道路上,心里急切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同时我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乐溪的身心于最近遭受到多次重击,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蔑视生命的事情,这似乎与曾经勇敢无畏的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差别……

赶到医院,我直奔病房,然后就在病房内见到了乐溪,她此刻脸色苍白又憔悴,几乎没有一点儿血色。

我们四目相对,谁也没率先说话,不多时,她的泪水便涌了出来,然后吃力的背过身子,仿佛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我。

“我来了……你还好吗?”

乐溪不说话,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强忍心中的感受,以下意识难言的语气,再次说道:“我都听医生说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傻?跳江自尽,未免太不理智了……究竟是什么才让你产生如此轻生的念头?”

我的言语,仍然没有得到乐溪的回应,她甚至把被子蒙住头,然后一道细微抽泣的声音响起,不可名状的传入了我的心坎里……

我愈发觉得可悲,想要再说些什么,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进了病房,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我照做跟着来到外面,他的表情略带遗憾,对我说道:“周先生,您的朋友虽然已经没有生理上的危险,但经过我们的诊断,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是什么?”

“她现在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我们评估过后得到的结论是非常危险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跳江自杀这种极端的行为……”

我不禁张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对方说的话,可这却是最权威的诊断,我不得不相信,同时懊恼的感觉在心头发酵。

我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原来,在乐溪那本《溪姐历险记》提及到的她确诊抑郁,以及前几天在她家里见到的诊断书都是真切的。

我的内心于这一瞬间变得极致复杂,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难以释怀,这般明媚大方的姑娘,怎么会患上严重的抑郁症,而抑郁的危害竟如此之大,竟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的意识形态,这太过可怕和窒息了!

医生以惋惜的口吻,又说道:“作为一个医学从事者,我见过太多抑郁症患者了,虽然您的朋友较为年轻,但也逃不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定经历了莫大的失望,以及长期以来一次次痛苦的打击积压于一处迟迟未能释放,导致精神状态逐渐下滑,更极端者会被负面情绪影响生的欲望……周先生,请您善待她吧!她还这么年轻,就像花一样,不应该就这样失去生活的希望……”